2014年11月18日 星期二

淫術煉金士24

第一話 生日快樂

「提,祝你生日快樂!」

「這是什麼東西啊?」

「它叫『魔光指環』,是媽媽送給我的,聽說內裡隱藏神奇的力量。」

  「等等……別告訴我這是遺物?」

  「噗,早知道你會發現,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你拿遺物送我當生日禮物?我才不會要……啊?!」

  嘴唇一熱,這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我渾然忘了一切,如果要數我一生中最快樂的剎那,可能就是這一刻。陶拉里亞後山的木棉樹

下,我跟西翠斯一吻定情,直至她的玉唇徐徐移開,將指環交到我手上,微紅著臉笑道:「你要好好保管它,壞了我可不放過你呢

,還有,你要一輩子記住我。」

  呆看著手中的指環,我的小腦袋似失去了作用,事實上西翠斯很想念她的母親,這只指環對她來說意義重大,摸著後腦應著道

:「你?誰能忘記你這種怪人。」

  西翠斯的笑臉忽然消失,耳邊響起鑼鼓聲,讓我由深沉的夢中轉醒。從床上掙紮起來,上半身滿是汗水,本能地看一看左手,

只見中指上仍安穩地套著魔光指環。睡在身旁的法南蘭芷被我驚醒,裸著身子坐起來,抱住我手問道:「提督大人?」

  剛才不是夢境,而是會經發生在陶拉里亞的一段回憶,即使夢已醒來,腦海仍然是一片混亂,眼眶邊仍殘留著一線濕潤。我忍

不住長長嘆氣,小芷不安地看著我,問道:「大人你哭嗎?」

  「嗄?不,這……這是汗水啊!難道你不熱嗎?對了,今天是什麼日子?」幹嘛忽然想起從前的事情?

  「呀……我們離開華多哥是廿二日,今天應該是廿六日了。」

  腦袋轉了一轉,點頭道:「現在是六月,思,原來是我的生日,難怪會做這個夢。」

  小芷嚇一大跳,問道:「今天是亞梵堤大人的壽誕?」

  我苦笑說:「壽個屁,自從當了費本立城的領主後,我已經五年沒慶生,要不是做這個夢,幾乎連自己的生日都忘掉了。」

  難道是西翠斯託夢嗎?可是她還沒死啊。西翠斯比我小半個月,她是在七月十日出生,現時她應該在南方與帝中的邊界居住,

只要一路往北走,我們一定會再見面。

  小芷道:「那麼小芷去通知其他人,一起為大人祝壽吧。」

  「哈,不必了,哪會有人行軍打仗中祝壽的。」

  營外再次傳來聲響,早有傳訊兵在營帳外道:「抱歉打擾大人安睡,我們遇到豪城的巡邏兵,奧斯曼大人正前往處理。」

  我笑道:「這算是豪城送我的禮物嗎?小芷。給我換上軍服。」

  「是的,大人。」


  到達大營半裡外,奧斯曼早帶著過千的白狼兵,與豪城的守城軍進行夜戰,對方人數約為八百至一千,其中有百多人持短劍,

穿普通下兵裝束,相信是一般的巡邏兵,其餘有六百多穿著藍色軍服,配備精鋼長矛及半身盾,這批軍士是奉召增援的海藍飛雁軍

。混戰中奧斯曼正舞動長槍,在三名敵將包圍下還擊,而敵方三名將領為二男一女,看樣子都不超過二十歲,但沒有一個我認識的



  只見那女將怒叱道:「白狼賊子,居然膽敢侵犯神之一族領土!」

  奧斯曼也不答話,長槍點中女將的雙刀,再以槍尾逼開其餘兩名男將,從容地豎槍叉腰,槍尾插入泥土,道:「哈哈哈哈……

管你是龍潭虎穴,世上沒有狼不敢去的地方。」

  該名女將正要動手,其餘二人卻拉著她手臂後退,全神灌注看著我帶領黑龍軍過來。他們的表情充滿狐疑,說:「你們是何方

軍旅?為何進犯豪城?」

  我走到奧斯曼身旁,笑道:「你們還年輕,說出來嚇死你們就不好了。」

  我軍忍不住大笑,那員女將不甘受辱,雙刀幻出兩條白色軌跡,向我的臉劈過來。奧斯曼拔起長槍想要抵擋,卻被我伸手阻止

,同時馬基?焚從鞘中滑出,跟雙刀在空中擦出火花。火花過處,那兩把刀被馬基?焚削去一半,女將大驚失色後退,兩名男將士則

提矛掩護,他們的戰士都不敢相信自己雙眼。

  敵方全都集中注意力在馬基?焚上,南方軍團以武備精良聞名,堂堂豪城的守將自然不會用爛貨,但碰上我手中的寶劍卻立即報

銷,他們的驚奇是可以理解的。我順著氣勢道:「本少爺最討厭被吵醒,就拿你們來消消氣。」

  馬基?焚在空中劃出大圈,直撲那三名年輕將士,奧斯曼不敢讓我涉險,率領士兵一擁而上。跟那二名男將士一碰,他們的長矛

均敵不過馬基.焚的鋒利,只接一下已經被削斷,即使他們矛術如何厲害亦沒用武之地.

  三名將士拿著斷兵器後退,剛好另一支藍衣軍前來接應,為首的是另一員女將,在她旁邊有一個年約五句的老人,我不禁皺起

眉頭停止追趕。

  這女孩長得頗像西翠斯!

  新來的女將非常火爆,沒說半句話已經一躍而上,長槍向我面龐直刺而下,我試探道:「蒂玲。」

  蒂玲聽我叫出她的名字表情愕然,同時間我伸出劍鞘,將她攻過來的長槍撥開。蒂玲是西翠斯的妹妹,跟我們相差四歲,記得

在陶拉里亞時她仍是小孩子,沒想到轉眼之間已經成長,胸部還相當堅挺。

  蒂玲訝異地盯著我,突然閃過醒悟表情連退五、六步,她的舉動惹得其他四名將士驚奇。蒂玲無法置信地搖頭,說:「沒可能

!亞梵堤應該被公子爺牽制在帝中,你……你到底是誰?」

  亞梵堤的名字一出,對方千多人全部後退,而且生出一陣騷動。只見那一老三少的守將亦皆動容,集體聚在一處嚴防,「亞梵

堤」三個字不但震撼女性界,在南方也是頭號公敵的代名詞。

  相信蒂玲口中的公子爺是指尤烈特,可是為何我會被他牽制?我可從來沒被人牽制過。靈光一閃,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長劍回鞘,我笑道:「一別五年,蒂玲你也長得亭亭玉立呢,來,讓哥哥抱一抱。」

  蒂玲終於確定我是亞梵堤,她臉上血氣盡退,毫不猶豫道:「撤退!」

  奧斯曼深深望我一眼,見我容許敵人離開,識趣地阻止手下追擊。
我軍終於抵達豪城外,相隔就只有一個山頭,其實我自己也是第一次來到此地,這座被稱為南方第一的大城,只要看過一次就會永

不忘記。豪城不同於普通城池,她的城牆並非以一般岩石築成,而是以提煉過的白雲母石所興建。白雲母石本身含有鋁質,加上南

方人以獨特手法製作,岩的表面出現了一層微藍,豪城在朝陽的反射下,就像貝殼般閃耀著海藍色的光芒。

  豪城的地形亦很獨特,她座落於大海之旁,陸路只有南門及西門,東北兩方是接連外海的碼頭。城的大門口有一對高逾十尺的

銀天使雕像,眼鑲藍寶,兩翼怒張,各執一口寶劍,彷彿在警告入侵者不要靠近。在城牆上插了一排深藍軍旗,旗上繡著太陽和飛

雁,在城溝中外露著數之不盡的弩炮。

  南方第一城池,帝國中僅次於皇城的大城市,果然有著非凡的氣勢。

  於豪城門外早排出了一支軍馬,以面積推算約有八千,為首一員老將掛黑色厚甲,持三又長戟,他是昨夜跟蒂玲出現的男人,

而昨晚的二男二女年輕將士也在當中。

  我帶了二萬大軍緩緩前來挑戰,另一半則立營休息,雙方戰力因而拉近,藍雁軍列出防守陣式,一枝枝長矛指向我們。敵方陣

中的老將策馬而出,喝道:「閣下就是亞梵堤.拉德爾?」

  我騎著六足豹走出去,道:「我就是亞梵堤,閣下又是那位?」

  老將沉聲說:「哼,老夫勒迪是也,看戟!」

  勒迪騎著戰馬向我衝過來,三叉戟在他頭上不停旋轉,一副像要吃人的老臉。豪城屬於赫魯斯的根據地,此地守將就是他本人

,至於勒迪這名字我聽也沒聽過。由於我們相差幾百步,勒迪攻到之前有足夠的緩衝時間,我握著馬基?焚劍柄,默默等待他攻至的

步數。

  這個勒迪宰豬般大叫,三又戟在最高峰的氣勢進襲,戟尖不停改變路子,好讓我捉不到落點。冷冷一笑,此人看出我用的是短

兵器,而且懼怕馬基?焚之鋒銳,定會避免跟我打近身戰。果然,他的長戟最終刺擊的不是我,而是六足豹的頭部,完全符合長兵器

的優點。

  這份心思不錯,可惜我們的級數相差太多,拔出馬基.焚同時一聲長嘯,斬出龍煞最為自豪的一招。

  龍煞四絕劍法——龍煞居合斬。

  此招會讓劍鞘承受巨大壓力,鞘口立刻破損,在我和勒迪之間則捲起漩渦,漩渦化成劍氣橫斬勒迪。勒迪大驚失色,三叉戟硬

是扯回來抵擋,但戟桿立即被劍勁斬斷,餘下的勁度將他從馬背劈下來。

  要不是坐在六足豹上出招,勒迪又穿了厚甲,這一劍他必然沒命。藍雁軍上下目瞪口呆,他們讓勒迪向我單挑,自然對他的武

技有信心,豈料才一劍就被擊敗。白狼軍等亦是駭然,他們沒見過我出手,自然不曉得我已進步至高手程度。勒迪受傷不輕,我軍

早有士兵搶出生擒,藍雁軍雖然也想救人,奈何騎術豈能跟黑龍、白狼軍相比。

  回劍鞘內,我搖頭道:「赫老鬼到帝東渾水摸魚,留下守城的不是小鬼就是耆英,實在沒趣到極,限你們一天之內棄械獻城,

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敵方由將士至兵卒無不憤怒,可是他們卻不敢造次,我軍精騎四萬有餘,帶兵的又是本少爺,陣中還有一個風帥破岳,相比起

來豪城守軍的名單遜到說不出口。若是尤烈特在此,尚且可以打幾仗,現在連我也不知敵人憑什麼打下去。
嚇退豪城守軍,將勒迪關在營寨後拷打,我獨自坐在豪城外的小草坡上,呆看這座舉國聞名的大城。奧斯曼和破岳在我身旁出現,

前者道:「提督,給你的。」

  奧斯曼將一瓶酒塞到我手上,我不禁愕然問道:「你的酒從哪裡來?」

  奧斯曼苦笑說:「是在華多哥城『撿』回來的,奧斯曼在想,提督應該需要它。」

  看一眼這支酒,它不是貴價的名釀,不過正如奧斯曼所說我現在的確想喝一點點。打開瓶蓋呷了兩口後遞給他們,他們亦跟著

灌酒一人口,我淡淡說:「我的初戀情人說過,豪城是她見過最美麗的城市,她多麼希望能夠帶我來看看此城。唉,她做夢也沒想

到,我第一次目睹豪城居然是要攻陷它,是不是很荒謬?」

  破岳啞然失笑,道:「破某在風鈴山脈長大,一心只望效忠翼人皇族,現在還不是坐在這裡聽你發牢騷。」

  這次輪到奧斯曼苦笑,說:「我也好不了你們多少,身為干查家子弟,竟然被自家白狼軍追殺,老爸生死未卜,現在卻坐這裡

發愁喝悶酒,不也是很荒謬嗎?」

  我忍不住失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一時感觸,沒想過害兩位感懷身世。」

  我們三個大男人互望一眼,同時苦笑起來,破岳將酒交給我,問道:「主公似是很在意豪城。」

  我搖一搖酒瓶,說:「在公在私,進軍豪城都十分重要。現在帝國情況微妙,最讓我擔心的並非皇室,其實是神之一族,赫魯

斯的藍雁軍覬覦帝東甚至帝北,尤烈特的陸路部隊虎視著皇城,背後還有一個天美,他們等待著兩個傻瓜皇子動手,撿便宜是遲早

的事,在此情況發生之前我必須先發制人。」

  奧斯曼問道:「此事誰也曉得,兩名皇子不會愚昧得讓赫魯斯得逞吧。」

  破岳笑說:「世上有一種東西叫利慾熏心。」

  我也笑道:「對,利慾熏心。兩名皇子之中,二皇子較像忠角色,大皇子則肯定是歹角色。要是二皇子在上風,我才不會冒險

進攻豪城,問題是皇城和金獅軍都落在凡迪亞手上,此人性格急功近利,幾乎可以肯定他會不顧一切剷除宿敵,我甚至預見到天美

帶領南方,趁機會大舉入侵帝中的可怕情況。」

  奧斯曼苦思片刻,嘆氣說:「末將還以為過上提督只是巧合,原來提督每一步皆有用意,老爸常說我最多只能當將軍,但成不

了大元帥,我一直不服氣,現在才明白他老人家的金玉良書。」

  破岳問道:「你們覺得豪城會投降?」

  奧斯曼說:「說到底豪城是大城,一旦投降整個南方將會動搖,赫魯斯和尤烈特只能回師,一切優勢盡付東流,所以他們一定

會死守,甚至不惜同歸於盡。」

  我答道:「可是豪城的兵力不過一萬左右,城中沒有大將,無論如何贏不了我們。」

  破岳憂心道:「沒錯,打平面戰我方鐵定會贏,問題是他們執意防守,以豪城的堅固和物資的豐富,我們這支純騎兵要如何攻

城?要知道我軍深入敵陣,拖越久越麻煩。」

  奧斯曼問道:「有沒有方法?!他們出來?」

  我索性躺在草上,說:「換了是你也會龜在城裡不出來,不過我有不祥的預感。」

  兩人同時愕然,問道:「不祥預感?」

  「嗯,通往沃達城的路線有設伏嗎?」

  破岳道:「當然有設伏,不過沒有收穫,這點確實可慮。」

  奧斯曼不解說:「象城已入絕地,他們為何不派人到沃達城求援?」

  我平淡地說:「即是敵人另有援兵。」

  奧斯曼嚇一跳,急問道:「另有援兵?是哪一路兵馬?」

  我笑道:「你有病啊,我怎麼知道。那個叫勒迪的老鬼有招什麼出來?」

  奧斯曼道:「他的嘴巴很硬,只知道他是赫魯斯的學長,多年來一直追隨著赫魯斯,想說服他變節是不可能的。」

  「哈,原來是赫魯斯的心腹,閹刑也好,雞姦也好,你最少要拷出豪城的援兵是誰,我們才能放心進攻。」

  正當奧斯曼要回答時,背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響,破岳兩眉一鎖,怒道:「好膽,居然敢來劫寨!」

  細聽之下那些是兵器交擊之聲,位置是我軍大營的門口附近,我搖頭說:「不是劫寨,是劫人,我們去湊湊熱鬧吧。」

  帶著破岳和奧斯曼走到大營門口,發現我軍士卒正包圍一群黑衣人,他們只有八個,但其中一個很明顯是女性身段。哎呀,我

的褲子為何撐起來?

  八名黑衣人清一色使用薄刃刀,眼神決絕地盯著我方士兵,我們三人排眾而出,奧斯曼喝道:「即刻棄械投降,否則立斬不赦

!」

  那女子一扯面巾,赫然是豪城四名年輕將領之一,她以刀尖指向我們嬌叱道:「我們有膽來就沒想過走出去,識趣的放了我爸

爸,否則休怪我們不客氣。」

  女孩跟那八名黑衣人撕開外衣,內裡全都綁著火藥筒,破岳用手肘向我一撞,我以眼神示意不要輕舉妄動。從他們身上傳來的

氣味,應該是烈性炸藥沒錯,要是他們八個一齊爆炸也蠻好玩。

  可幸我方也非省油燈,跑來增援的士兵手裡,已經拿著大桶的清水,黑衣人背靠背縮成一國,一時之間氣氛變得緊張。心中暗

自計算,那個勒迪是老軍人,要從他身上拷問情報較困難,何不留下這女娃,一來較容易套取情報,二來還可以打一炮,真是一箭

雙鵰的妙計。我踏前兩步中指向天,道:「你說放就放,你當我是童子軍嗎?想我放人也可以,但你要留下來陪我過夜。」

  女孩凶狠地盯住我怒叫:「淫賊你休想!」

  我笑道:「在你們南人眼中,亞梵堤向來不是正人君子,要不然你們可以試試?!爆,我可是有辦法壓制你們的爆炸力。」

  聽到我說話的士兵表情放鬆下來,相反黑衣人們卻顯得不安,其實我沒有方法可以壓制爆炸力,不過騙人倒很在行。大家都見

識過本少爺的能力,現在又望著那女孩淫笑,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他們不動搖可就難了。

  黑衣人中有兩個不停流冷汗,我說道:「我數十聲,你不答應交易就告吹,一、二、三、五、七、九……」

  黑衣人等大吃一驚,剛剛流冷汗的兩個早嚇得腳軟暈倒,另外有一個褲管漏水,女孩驚叫道:「咦喂!你在數什麼,你……你

……等等啊……」

  「幹嘛?怕啊?」

  「你……好!算你狠,但你可不要食言!」

  剩下的五名黑衣人拉著那女孩道:「不可以,我們豈能將小姐交到這淫賊手上。」

  我嗤之以鼻道:「你們扮啥英勇,有種就不會暈倒拉尿。奧斯曼,將勒迪送到營外,拉尿的嘍囉給我踢出去。」

  奧斯曼道:「遵命!」
奧斯曼將勒迪和劫營者都趕走,而那個豪城女孩則被五花大綁送到拷問帳去,我擦擦手掌跟破岳笑說:「破岳老師快回去休息吧,

拷問犯人這些粗重工作讓我來做就可以。」

  破岳忍不住眯起眼睛打量我,回去前喃喃道:「有多粗重啊……」

  揭開帳篷,那名女孩雙手被吊在頭上的橫樑,腳踝被粗麻繩縛住,兩腳剛好只能以趾尖支撐,我在她身邊走了一圈欣賞其身段

,問道:「你的三圍多少?」

  那女孩面色急轉紅,既羞且怒卻作聲不得,我輕輕一摸她的屁股,她立即大叫起來道:「別碰我!士可殺不可辱,你要殺就快

一點。」

  我忍不住笑說:「戰敗被擒自然要受辱,難道還要禮待你嗎?你不是第一次打仗吧?哎呀,你這表情莫非真是第一次上戰場?

哈哈哈哈……」

  女孩氣急敗壞道:「狗賊閉嘴!有什麼好笑啊!」

  將上衣脫下來,從架上將黃金皮鞭握在手上扯一扯,我背向女孩正容說道:「本人十五歲帶兵打獸人,五百人出征只有百多人

活命,你可知道我的兄弟多麼想回家?被摸屁股就喊著要死,像你這種人沒資格做將領。」

  我沒有回頭張望,黃金皮鞭往後一揮,剛好在她的小腹上打橫抽擊,將她的黑衣鞭出一個破洞。

  一半出於興趣,另一半是覺得眼前的女孩自稱神之一族,但其實她玷污了軍人的名聲,故此皮鞭沒有留力地向她的大腿、屁股

和胸口下鞭。這女孩應該是貴族出身,何曾被人縛著來鞭打,她在鞭打中不斷大叫著,因擺動身體而惹得肉丸及屁股搖曳不陣。

  「好痛啊!停手呀!啊!」

  「哼,鞭幾鞭就受不了?你果然沒用。」

  這條黃金皮鞭是我御用的寶貝,以龍之島的次種帝皇龍尾巴皮革製作而成,其優點有三;一是打在皮膚上痛而不傷,二是對於

布料能輕易抽碎,三是揮動時聲音更加響亮,以我專業的估價該不少於七十金幣。鞭打的技術有兩種,一種是抽擊落點和力道控制

,另一種是揮舞皮鞭發出的聲音,這種聲音造就出鞭打者的氣勢。黃金皮鞭發出的聲音比普通鞭子響逾兩成,自然更具威嚇力量,

才不過四十鞭,女孩身上的衣衫幾乎被打成碎片,她的胴體亦春光乍洩。我收起皮鞭,捏著她臉蛋,問道:「賤貨,你叫什麼名字

?」

  從她的眼裡閃起淚水,似乎被這條皮鞭嚇怕了,顫抖道:「我不是賤貨,我是神族後人芭芭拉……」

  「芭芭拉,聽你爸爸說豪城附近隱藏了一支軍隊,此事是不屬實?」

  勒迪其實什麼也沒說過,不過以我猜測豪城沒有向沃達城救援,想來應該有恃無恐。芭芭拉露出震驚的眼光,叫道:「胡說!

爸爸不會出賣我族的!」

  我好笑著貼近她耳邊,吹了一口氣說:「難道你沒有懷疑過,我為何這麼輕易放勒迪離開嗎?他不回去,如何協助我奪取豪城

?」

  芭芭拉嘴巴大張,又堅決搖頭,道:「我不會相信的,爸爸是頂天立地的好漢,他不會出賣我們族人。」

  「哈哈哈哈……所以我說你天真幼嫩,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啊,小妹妹。」

  芭芭拉的眉頭亂跳,顯然在努力分析我話的真偽,放開她的臉蛋,我淡然說:「反正你永遠回不了豪城,我也不妨告訴你,勒

迪先生只需要我幹掉兩個人,以後豪城就會由他來管理,而他會給我足夠的好處。」

  當我說出芭芭拉永遠回不去時她的嬌軀一震,我繼續說:「你是交易的條件之一,他要我幹掉的是赫魯斯和尤烈特,從此以後

豪城就屬於他,普天之下怕只有我能夠辦得到,哈哈哈哈哈哈!」

  我果然有胡說八道的天賦,連我自己都幾乎相信,哈!

  芭芭拉咬碎銀牙,怒道:「不可能的,爸爸不是這膽小人!」

  將鞭柄一托芭芭拉下巴,我笑道:「是不是小人已經跟你沒關係,我只不過想從你口中印證勒迪先生的說話,你講不講也不要

緊,明天攻陷豪城後自然什麼都知道。」

  「哼,你妄想!偉大的豪城不會被攻陷,你這惡賊注定戰敗身死!」

  我忍不住大笑,要強姦這個女孩其實不費吹灰之力,不過這樣太下作反、太難看,我一點興趣也沒有,要讓她倒轉過來求我才

有挑戰性,遂道:「不如我們賭一賭,如果一天之內豪城落陷,你就立誓做我的奴隸,畢生任由我差遣。」

  今次換成芭芭拉大笑,說:「一天?哈哈哈哈哈……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此事絕對不可能,要是你失敗了又如何?」

  我一聳肩膀,道:「也沒什麼,我用八人大轎送你回城,保證毫髮無損,而我軍立即撤退,你覺得如何?」

  芭芭拉的視線凝定我臉上慎重地考慮著,因為我的自信使她開始懷疑勒迪是不出賣了族人。芭芭拉不由意動,說:「一天由何

時開始?」

  「當然是日出開始,如果到後天日出仍攻不下豪城算我輸。」

  「一言為定,你可別後悔。」


  離開囚營,奧斯曼早在營外等候,他見我出現立時過來問:「拷出了什麼?」

  我搖頭說:「她什麼也沒說,不過從她的反應可以知道,豪城果真有後援。照我猜測後援離不開三個可能性,一個是天美及時

趕回來,一個是沃達城跟豪城有戰略性通訊,最後一個是帝南以外的軍力。」

  奧斯曼說:「第一個可能性不高,否則剛才劫人就不是幾個酒囊飯袋,反而第二個可能性較有機會。豪城和沃達城關係密切,

截斷一天的通訊,沃達城可能發現有異。」

  沉吟半晌,我點頭道:「沃達城倒不難應付,其兵力跟豪城差不多,也沒有什麼大將主持局勢,只要設伏嚇一嚇他們,保證有

段時間不敢出兵。可是有些不合邏輯,勒迪和他女兒都隱瞞了一些事,他們認為是我們猜不到的奇著。」

  奧斯曼說:「即是帝南以外的軍力?」

  「嗯,最有可能是海盜。」

  「海盜……怎麼可能,藍雁軍好歹也是帝國軍旅……」

  「你有所不知,為達目的赫魯斯可以不擇手段,他在珍佛明時就曾經與死敵真洛夫聯手,試問關鍵時刻勾結海盜有何出奇?」

  「那我們要有所防備。」

  我一拍奧斯曼的膊頭,道:「不必過慮,我們可是黑龍騎士團加白雪蒼狼軍,就算來的是藍雁軍又如何?只要不輕敵就不用怕

。」

  「還有一件事讓末將擔心,就是附近山頭的木質不佳,無法製造攻城用的器具,以我們全騎兵的兵種,要攻陷一級守備力的豪

城非常困難。」

  「哈哈哈哈……這點你也不用費心,你大哥早將最強攻城武器送給我們。」

    「關我哥什麼事?」奧斯曼一臉胡疑,根本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我只是微微一笑朝法蘭南芷的香閨走去

第二話 豪城黃昏

  日出時分,全軍拔寨,我的左邊有奧斯曼,右邊有破岳,後方列陣十多位黑龍軍的千騎將。隨著我擺出手勢,角笛迅即響起,

軍旗逐一豎起,四萬六千名來自北方及西部的精銳騎兵,彷如波濤巨浪越過一重又一重山坡,向著帝南的第一大城進軍。

  越過山嶺,轉眼間到達豪城的守護範圍,這座珍珠貝般的大城緊閉城門,城外寸草盡拔,城牆上早已預備滾油鐵沙,牆中多枝

弩炮從暗格冒出,幾名守將神色凝重站在牆頭,包括勒迪、蒂玲以及兩名不知名少年將軍,若是豪城有所閃失,整個帝國戰局皆有

影響。

  然而我方也有難處,奧斯曼和破岳一改之前數仗的輕鬆反應,背後一群經驗富豐的騎士也連帶不安,騎兵在平原作戰絕對是王

者兵種,但面對一座緊閉的堅城只能望門輕嘆。

  我向旗手和鼓手下命令:「擊鼓,黑龍鱗陣!」

  黑龍鱗陣是拉德爾家的秘藏陣法之一,四萬名黑龍騎士立即排成十六行,每行共二千五百人,騎士與騎士之間相差六步,以半

個馬身的差距一前一後排列,乍看之下就似多重波浪。黑龍鱗陣的優點是穩固,缺點是行動減慢,是一種守止敵人衝擊的陣式。白

狼軍不會此陣,但在奧斯曼示意下,六千名白狼軍分成兩半充當翼鋒。

  我軍以龍鱗陣式緩緩推進,白狼軍順勢擴展,打開一列長逾三千呎的大陣,在南方第一大城前展現出西北兩路的軍威。與豪城

的距離逐漸收窄,氣氛愈發緊張,豪城上的勒迪終於忍不住發出命令,由城牆的暗格射出第一枝弩炮,隨之連串弩炮射過來。

  作為兵器專家,我心中清楚弩炮的射程範圍,輕輕舉手讓全軍原地停頓,這一頓弩炮只落在我們陣前數十步,縱有幾枝勉強射

到陣內,但強弩之末並沒威脅,這只是豪城發出的警告。

  回看地上弩炮,為數不會少過五百枝,每枝長如成人高度,若是被轟兩、三輪我軍絕不好受。豪城的傳訊使喝過來道:「敢進

犯神之一族聖地的賊子,全都不得善終!」

  豪城軍士發出歡呼,恃著城防的優勢,我軍再厲害亦只能當箭靶。不用我吩咐,騎兵們已經取出擋箭牌,可是這塊小小的盾牌

擋弓箭猶可,面對大型弩炮一點用處也沒有。

  破岳沉聲問道:「我們要衝過去了嗎?」

  奧斯曼的額角流出大粒汗珠,背後的騎兵因緊張而導致坐騎不安,即使衝過弩炮陣,尚要捱對方的滾油落石,名符其實是一場

浴血戰。豪城上再一次吶喊,牆頭上出現三十多座箭塔,雖然是活動式的小型等級,但價錢也不便宜。

  不愧是南方軍,軍器果然很多。

  豪城再次喝過來道:「黑蛇惡賊!白狗惡賊!有種滾過來受死!」

  正如敵軍所書,即使我們擁有人數優勢,卻沒有地利,就算成功打下豪城也是慘勝,要不是挾著幾場勝仗的士氣,我軍可能會

失控。在這嚴肅的戰場上,背景忽然播出哆拉A夢的輕鬆音樂,我從懷中取出一件寶物,就是從穆特手上搶來的「龍之笛」!

  豪城方面的歡呼仍然持續不斷,他們的士氣越來越旺盛,我心中暗笑你們只能多高興一陣子,同時以龍之笛吹起樂曲。其實龍

之笛在沙加皇朝時十分盛行,幾乎五個召喚師中就有一人擁有,使用的方法也很普及。

  吹奏起螺旋進行曲,以我為中心的五十呎範圍內,空氣的粒子猛烈抖動,視野亦出現偏差。騎士們不理解我為何有心情吹笛,

但也不敢擾亂我的演奏,直至螺旋曲完成後,四周空氣看似回覆正常。

  只有我可以略微感覺到,五十呎內有一股龍族的氣息在流動,凝集我全身所有精氣,道:

    「以亞梵堤之名召喚,現身吧——哥斯拉!」

  體內精氣猶如崩堤,一口氣向四方八面洩出去,不但身體感到虛弱,腦袋亦為之暈眩,我咬住牙關保持精氣輸出量。黑雲忽然

聚集,陽光被遮蔽,地面一陣震動,泥土上出現黃色地系的七圈巨大魔法陣,每一圈少說有百個咒符,在魔法陣中傳出低沉而有力

的獸吼。

  豪城的吶喊終於停止,取而代之的是驚慌叫聲,連我背後的軍士也目瞪口呆,在巨型魔法陣中,慢慢浮起「怪獸王」哥斯拉的

巨大背影。

  亞梵堤專用高級召喚術——「怪獸王」哥斯拉!

  龍之笛的能力是召喚龍族但大減自己四成精氣,雖然我渾身精氣已經透支,但總算成功召喚出哥斯拉,若說它是世上最強的攻

城兵器,大概沒有人反對。不得不提,龍之笛也不是天下無敵的玩具,在召喚龍族的期間,其他召喚術將消耗多一倍精力,這個設

定真僕街。

  破岳也是首次目睹哥斯拉,這位老將跟一般士兵同樣瞪大眼睛,奧斯曼等自然更加癡呆。哥斯拉一出場,我才想起自己忘了一

件事情,己方的戰馬立即陷入慌亂,龍鱗陣亦稍稍變形;微微回氣,我打出手勢道:「它是我的召喚巨龍,全體將馬戴上眼罩,跟

在哥斯拉身後,慢慢向前推進!」

  眾將領早猜到它是援兵,又驚又喜地為自己的馬匹戴上眼罩。哥斯拉的尾巴敲在地上,整遍地面隨之震盪,這位大老爺才向著

豪城悠然散步過去。

  豪城之上鴉雀無聲,勒迪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他看著這頭比城樓更高的怪獸逐步行近,毫不猶豫下命令攻擊,幾百枝弩炮狠狠

轟在黑龍巨怪身上。哥斯拉的皮可不是普通的厚,連高級魔法和爆破箭都不怕,豈會畏懼幾百枝弩炮,只見弩炮全被彈開,而它用

前爪搔一搔肚皮,望著豪城張開巨口,背鰭閃起白光,發射出一道白色光線。

  整個世界就似忽然變白,強烈光芒之中山搖地動,我軍也不得不停下來。當我們好不容易向前看,原本碧藍色的美麗城牆頓成

焦黑,牆身多了一條大裂痕,多處暗格冒起白煙,躲在暗格後的弩炮手再也不能發第二炮。

  形勢一百八十度逆轉,我軍士氣大振,隨著哥斯拉的步伐緩緩前進;反觀豪城城牆上過半士兵倒下,餘下的亦東歪西倒一遍混

亂。跟哥斯拉結下了契約後,我才感應到它的攻擊模式,它那種無堅不摧的光線炮,是需要三至四分鐘凝聚力量,要是再來一發,

豪城的城牆恐怕就要報銷。

  可能是太久沒出場,我感覺到哥斯拉似乎很開心,完全把這場戰役當成是飯後散步,要是我將感受說出來,不知道一眾拚命的

將士會有何看法。剛才一老三少的豪城守將,其中一個男少將已經不知所蹤,蒂玲是最先爬起的一個,她指揮道:「機動箭塔攻擊

!」

  城上士兵努力爬起身,勉強推出完好的六架箭塔車,嚴陣以待哥斯拉接近。機動箭塔是由古時箭塔改造而成,一般高逾十呎,

這款小型的也有七呎多高,發動時以散亂方式射出百箭,用在守城上威力甚大,三十輛箭塔足夠應付一萬攻城兵。

  但應付哥斯拉例外。

  六座箭塔射出一堆亂箭,這場箭兩要是落在我軍身上,肯定會造成一定傷亡,然而這些箭對哥斯拉大爺來說,可能連搔癢也不

夠看。勒迪終於出現在城牆上,他滿臉灰塵,十分狼狽,呆看著不懼弩炮弓箭的哥斯拉,他一振手中三叉戟道:「放箭,無論如何

不能讓怪物接近豪城!」

  城土的箭塔和守兵傾力放箭,可惜箭的威力不足以阻止哥斯拉前進,蒂玲氣得將手上長槍猛擲,高聲道:「誓死保衛城池!」

  豪城對南方人而言意義非比尋常,我不會懷疑敵軍的決心,可是在哥斯拉麵前他們都是無能為力。我軍氣勢到達頂峰,奧斯曼

下命令讓白狼軍向左右散開,同時我也指揮黑龍軍變換成長蛇陣,準備破城衝進去。眼看快將接近護城河,眾將士感到勝券在握之

際,忽然有一股奇異的波動襲來。

  魔力波動?

  我心中狐疑著,尤烈特沒理由留下魔法師團在豪城閒置,所以我一直認為城中沒有魔法師,即使有也不會對哥斯拉構成威脅。

可是當我往上望,見到的卻非魔法師團,而是其中一位少年將領站在石牆邊沿,他握住長劍傲立,視線似被什麼東西吸引住。

  強烈的不安感浮起,我隱隱感到發生事情,偏偏又摸不著頭緒,少年將領高舉長劍,喝道:「願神族千秋不朽!」

  在數萬名士兵眼前,那個名不經傳的少年把劍架在頭上一抹,鮮血從頸項直濺而出,一陣紫色異光從他身上發出。

  這個奇異的舉動使雙方一時停手,少年將領頸一側當場斷氣,但他身上的光芒卻沒有消失,與此同時城門口爆起另一道更加猛

烈的銀光,向著哥斯拉身上直撞。哥斯拉發出怒吼,居然被銀光硬生生阻止了步伐,我看一眼城門口,發現原本放在此處的兩尊銀

天使像,其中一尊竟然消失了!

  回顧天空雲海之下,有一個雪衣銀羽、頭有光圈、腳戴花環、深藍瞳孔的銀發天使攔阻哥斯拉,她的容貌優雅飄逸,妙目射出

正氣凜然的藍光,手中雙劍卻在顫抖怒鳴。

  我忍不住驚異叫道:「『神之審判』?」

  電系究極級魔法——神之審判!

  破岳和奧斯曼異口同聲問道:「神之審判?那是什麼?」

  因為契約互連的關係,我很瞭解哥斯拉此刻的感受,它憤怒了!擋在這頭神級巨龍面前的,是另一名神級的天使。我沉吟道:

「神之審判是一種條件啟動式的逆向魔法,可以說是相當玄奧的大法術,唉,算了,看你們的蠢相解釋也是多餘。」

  哥斯拉強行向前衝,銀翼天使全身發出紫藍色的光輝,她長劍一指,光芒化成逾百枝電矢射到哥斯拉身上,爆出一陣燦爛奪目

的電光。這陣攻擊威力是比高級魔法,可惜偏偏遇上哥斯拉,哥斯拉有吸食雷電的能力,電矢被它吸收過去,它仰天猛吼發射白光

線炮還擊。

  銀翼天使不閃不避,她的長劍凝聚起雷元素,變成一把長達數十呎的紫色巨劍,一劍劈在光線炮中間。我們的視野再一次變白

,哥斯拉的白光線炮被劈開兩半,堪堪在豪城的兩側城角刷過,兩邊城角立即崩毀,白光直射一里以外,離此地一裡遠的森林發生

大爆炸。

  這只天使很猛!

  神之審判是由魔導士施術在神器上,並安置於魔法陣之內,只要達到一定條件就會自然啟動。以現在的情況判斷,啟動條件就

是豪城被侵略,魔法陣內有人誓死保衛城池。結果天使像選定了那名少年,而那少年亦甘心犧牲自己,以生命的能量召喚出天使。

  畢竟是究極級大法術,施術者肯定是那個光之八婆!

  神之審判真正可怕的地方,是天使的戰鬥力其實由召喚者的意志轉化而成,力量雖有盡,但意志可以無限,那名決死守城的少

年將軍,給予了天使無法想像的戰力。

  要不是有這份死志,這天使也沒能力阻止「怪獸王」哥斯拉。

  戰況又再改變,蒂玲和勒迪兩眼通紅,但卻做出了明智決定,後者大喝道:「眾兄弟,不能讓歌吉將軍白白犧牲,大夥兒出城

迎戰敵人!」

  原本失去士氣的豪城士兵重新燃點鬥志,全軍發出震天和應,這情況大出我的計算,沒想到天美會留下這一手,所謂哀兵必勝

,這一仗很棘手。我向眾將道:「破岳老師試試掩護哥斯拉,奧斯曼負責主持全軍。」

  奧斯曼震驚問道:「末將主持全軍?提督大人有何打算?」

  我從戰馬躍下,當機立斷道:「趁敵軍未出城門,我要先封印另一尊天使像,否則這場仗輸定。」

  必須承認我一開始有點託大了,帝國南方第一大城,神之一族的發祥地,要攻陷她可不是想像中容易。召出白銀獅鵝貼著地面

飛行,一瞬間飛越護城河,也在同時豪城城門大開,從城內湧出大批綠衣兵。這批綠衣兵一看就知不是南方軍,南方軍一向自恃文

化,封外表亦很講究,可是這班綠衣兵全都面目猙獰,不是疤面就是紋身,使用的兵器更是一團亂,幾乎你叫得出的都有。

  背後傳來奧斯曼的大叫:「他們是海盜,偃月陣迎擊!」

  城門口到天使像約百步,而我和天使像卻相差六百步有多,以白銀獅鵝的速度,雙方到達的時間很接近。這個天使像跟戰鬥中

的又有不同,她穿的是一件布甲,頭髮只到肩膀,除了劍外還有一面盾牌,天空那個可能是高魔攻的智天使,而這尊一定是高物攻

的力天使,要是被解放出來我們就大條了。

  雙腳夾緊獅鵝腹部,我一個轉身倒掛在獅鵝的腹下,同時雙手合十,道: 「以亞梵堤之名召喚,吸精蜘蛛!」

  吸精蜘蛛附身,精氣立時補充回來,同時將精氣凝聚,念動咒語,數也數不清的綠衣兵自城中魚貫而出,他們一邊叫囂一邊衝

前。心頭一跳,我的頭皮發麻,讓我擔心的不是綠衣兵,而是餘下的力天使像,它終於出現魔力波動,一對藍寶石眼睛開始發亮,

可能正在搜尋人選。

  天空上銀翼天使向哥斯拉進攻,她劈出十多道半月型銀色劍氣,每一劍都帶著雷元素。雖然哥大爺的外表不醒目,然而它也不

是太蠢,知道腳跟後全是自己人,故此一步不退硬受劍氣,算夠義氣了。

  劍氣劈在哥斯拉身上爆出白煙,哥斯拉吃痛怒叫,但這已經是我們走運,要不是它在屬性上克制了智天使,哥大爺早就被劈倒

,那麼奧斯曼他們就暴慘了。智天使乘勝狙擊,但被一道白光阻撓,在哥斯拉身旁多了一個挽弓飛揚的破岳。

  這邊廂也很刺激,我以兩秒之差比綠衣兵早趕到天使像上,一手拍在天使頭頂,地屬性魔力立即灌進去。

  地系中級魔法——大地縛妖陣!

  魔力才剛輸進天使像,一班綠衣嘍囉也殺到,又刀又矛又榴楗等一堆東西向我亂捅。本來以我的劍術要卸開此攻擊並不困難,

可是施術狀態下有僵直時間,幸好獅鵝努力飛高,只有肩膀和胸口被兵器擦過。能夠封住力天使,這少許損傷實在劃算了。

  力天使的魔力波動立即混亂,像的底部生出了黑色荊棘,荊棘快速生長並緊緊勒住天使像,更將天使像與魔法陣中斷連繫,直

到最後幾乎包裹整個天使像。這個地繫縛妖陣由本少爺所發明,帝國內能夠破解的法師不會超過十個,這場仗也不用勞煩力天使了



  腰部一扭,從鵝腹回身上背,回頭一看發現奧斯曼已經將我軍組成半月型,豪城方面以海盜為前鋒,雜亂無章地衝擊我軍,反

而藍雁軍現在才出城門,趁機會組織陣形。相信芭芭拉心中的援兵不是天使,而是這班海盜,若是沒有哥斯拉壓場,一萬多名海盜

確實會打亂我們的戰略。

  重新計算整盤局勢,我決定放棄地上戰場,策著獅鵝一飛衝天,朝破岳和智天使方向飛過去。我向破岳喝道:「她是智天使,

小心魔法攻擊!」

  破岳別過頭來,他原本又長又直的黑髮已經成了爆炸頭,身上的戰袍穿了四個大洞,沒好氣道:「多謝提醒,但下次請早。」

  哈,越來越覺得破岳幽默。

  我忍不住一邊發笑一邊越過破岳,同時將吸精蜘蛛的力量全部引發,這尊智天使是雷系屬性,在五大屬性中雷屬的破壞力僅次

火屬,我和破岳要是被擊中會有危險。智天使發現新敵人,她將手中寶劍擲向雲海,長劍在空中旋轉,反射出悅目的閃光,沒入雲

海約三秒鐘,雲層突然悶雷大作,更出現了數十個光咒字。

  雷系高級魔法——五雷轟頂!

  幹你娘親的娘親,又是天美那一招五雷轟頂?!

  破岳驚叫道:「大人危險!」

  從下方角度往上望,發現智天使沒穿底褲,可惜我沒有時間欣賞,五雷轟頂是大範圍的強攻法術,要是我接不住,連破岳也要

命喪此地。智天使玉指向我們一揮,五雷轟頂發動,天際一片白,範圍大得足有一百米直徑,數之不盡的奔雷向我這方向激射而來

,由於範圍太大,可肯定連暗食球也罩不住。

  在上次招親大賽時我已經吃過一次,當時全靠蟑螂牌避雷針救了一命,之後我努力研究天美的法術,開發出針對雷系的法術。

兩手緊合,伸出姆指、食指及尾指,急念出大地系咒語,獅鵝停定空中,我決心要接天美這一招。

  地系中級魔法——地核引雷!

  手指向前叉出,地系魔力全部聚集在食指及尾指之間,形成一點高密度的地元素球,由結界包裝成一顆地核小珠。奔雷受到地

屬性引導,由參差的多道電流歸一,以地核球為目標打下來。雷電未到,我的手已感到麻痺,將地核球向著豪城軍一拋.獅鵝跟著

打側飛退。

  成功了!這套法術真的成功了!

  那道集中多條電流合成的雷電可非兒戲,粗得跟大紅樹幹一樣,雷電被地核球吸引,彎了一道小弧直追下去,以神龍爭珠之勢

俯衝敵軍陣形。雷電在我身旁十呎掠過,猶如一條龐大光龍在身邊遊走,縱使避開攻擊仍覺半邊身麻痺,獅鵝其中一隻翅膀也失去

動力,我們連人帶鵝一起墜下。

  我跟白銀獅鵝以高速下墜,五雷轟頂則被?!到豪城軍的陣中,兩軍基於不同原因驚叫,地面一片混亂。我們的跌勢忽然中止

,原來哥斯拉的巨爪輕輕一接,將我和獅鷲救入它掌心。

  一切來得太快,豪城軍筒未有反應前五雷轟頂已經落下,電光擊得塵土飛揚,守城軍則血肉橫飛,在軍陣正中央硬打出一個大

洞,對豪城來說這是致命的一擊。哥斯拉仰天怒吼,向著智天使轟出白光線炮,沒有配劍的智天使雙手交叉抵擋。一聲巨響,白光

線炮將智天使轟入雲層之內,當她再次從雲中掉出來時,早已化回一尊銀雕像,打著轉地飛墮豪城的北門方向。

  原本跟黑龍軍混戰的海盜,乍見智天使和豪城軍慘敗,立即四散逃命去也。奧斯曼也不追趕,他率領四萬大軍直接進攻豪城兵

。蒂玲和勒迪知道大勢已去,他們仍想領著殘兵進城死守,然而怒極的哥斯拉一個轉身,巨尾重重擊在城牆上,整個城門正中立刻

粉碎,露出一個直通城內的大洞。

  黑龍軍將傷創的豪城士兵重重包圍,哥斯拉把我放到地上,勒迪老淚縱橫,蒂玲垂頭喪氣,豪城士兵傷亡枕藉,屍體躺滿一地



  豪城完蛋了!

  神之一族也完蛋了!

  我也發財了!
遣走哥斯拉後,我軍押著投降的豪城士兵進城,勒迪雙手被縛,繫在我座下馬匹的後面,只能屈辱地在城中遊街。蒂玲比較幸運,

看在西翠斯的分上,我將她收押到俘虜營去。豪城的民居全部關上門窗,在窗簾之中隱隱見到害怕的百姓在偷看,全城的街道靜得

異乎尋常。

  破岳領著大軍到城北接收碼頭及藍雁軍營寨,奧斯曼帶兵進駐各個政府部門及城門,我微微一笑領了三百部眾開往赫魯斯的官

邱。赫魯斯怎也沒料到,他帶兵虎視帝東臨海城之際,會被我偷渡盤林峽奇襲了他的老家。

  剛到官邸,內裡跑出了三十多名持矛武士,其中有兩個更是法師打扮,三百名黑龍騎士將他們包圍,我排眾而出道:「本人亞

梵堤……」

  「是淫賊受死!」我的話還沒說完,有一名武士無懼我方勢眾,獨自提矛攻過來,從矛尖穩定性就知道他的武術不錯,無奈我

家的騎士也不是白養,他們一夥兒衝上來保護我,一頓亂槍將武士刺死於地。

  我打個手勢命令騎士們退下,向他們道:「本提督跟宰相之間純屬私人恩怨,沒關係的人請離開,否則不別怪本提督無情。」

  能被選為宰相家的護院,這群人的武技必不簡單,然而大局已定,他們再厲害也敵不過數萬名驍勇善戰的騎士。看見武士們視

死如歸不離開,我向後方打出手勢,騎士們立即取出弓箭,大屠殺一觸即發。

  「停手!」從大宅門內傳出聲響,一名約五十歲的貴婦人走出來,這個婦人我曾經在帝中見過,她就是赫魯斯的老婆安瑪拉。

  安瑪拉盯著我,道:「帶兵攻打豪城不止,還進犯宰相官邸,此乃犯上作亂,亞梵堤你可知罪?」

  我長笑一聲,說:「赫魯斯帶兵進駐帝中及東海,早就犯下擾王之罪,下官亦不過擒王而已。」

  安瑪拉也不發怒,只是冷冷一笑說:「荒謬!擾王與不,你區區一個子爵有何資格論定?」

  我亦笑道:「犯上與否,你區區一介婦孺又有何資格論定?管你是誰的老婆,識相的立即滾開!」

  安瑪拉雙目含煞,跟我互不相讓對峙,背後的騎士早已上箭拉弦,只要一聲令下將會血洗宰相府。老實說,以我跟赫魯斯的交

情,血洗他家我不會皺半下眉頭,安瑪拉也不是傻的,她明白自己的處境危險,嘆口氣道:「提督大人可不看在西翠斯分上,不要

騷擾我的家人?」

  我一改之前的面色,重重冷哼一聲,拔劍將腳邊的武士屍體斬首。安瑪拉始終是婦道人家,看見這一幕後花容失色,我沉聲道

:「虧你還敢提西翠斯名字,我不殺盡赫魯斯一家已經很仁慈!我只數三聲,不滾蛋的殺無赦!一……二……」

  安瑪拉知道我不是說笑,立即說:「不用數了,我們讓路就是。」

  安瑪拉轉向手下道:「一直以來很多謝各位的照顧,但此乃宰相跟提督的私人恩怨,提督大人恩怨分明,不會難為你們的。」

  武士們的表情十分複雜,但任何人都不想死,第一個拋下武器後陸續有人跟隨。

  心中暗讚安瑪拉,這頂高帽救了此群武士之命,我舉手示意不用放箭,騎士們才上前將護院們押走。赫魯斯是帝國內有名的富

豪之一,他的宰相府規模比我的大宅更宏偉,我估計可能跟皇宮差不多,在前院備有馬匹,要乘馬匹十分鐘才能到達中庭。

  宅內大大小小的僕役早被趕出來,我在中庭的大廳主家座坐下,一對大腳擱在案頭,喝問道:「管事何在?」

  年老管事從僕役中走出,道:「小人正是。」

  我向己軍的眾人一望,我軍的中簿已經識趣上前,行禮說:「請大人給予屬下六小時,屬下會查核清楚赫魯斯家的財產。」

  這名中簿十分生面,從他的衣飾看來,應該隸屬白狼軍方面的人。環顧這個大廳,大型的雕卻、名畫、陶瓷約有三十來件,小

型的玉石、珊瑚、金器更加不計其數,相信在宅內會有更多值錢的東西。依我看來查核十二小時也不嫌多,故此笑道:「好,除了

珍玩和奴僕外,所有賣得到錢的通通要點算,查完把記錄留給我,做得好我會重重有賞。」

  中簿道:「多謝大人。」

  晚上十時,在宰相府西園湖邊的小涼亭,我坐在赫魯斯的搖搖椅上欣賞湖景,兩名宰相家的婢女戰戰兢兢送上鮮果,另有兩名

為我搖扇子。南方以航運為第一大事業,故此豪城的北門接連碼頭,赫魯斯這座府第也是對著大海,晚上海浪顛簸,反映著天上明

月,絕對是泡妞「性」地。

  天空的月光皎潔非常,我亦看得癡迷,越是看月光,越覺得她像一個特大的金幣。南方是帝國最強大經濟支柱,而當中有近二

十個百分點的流動資產,都集中在豪城運作,此城被破神之一族立即失去大量財產。其實財產事小,失去豪城的經營能力才事大,

在海運及各市場競爭力的層面.神之一族等若廢一隻手,這點才是嚴重打擊。

  等沒多久,四名將士押著芭芭拉來到,她一臉慍色卻沉默不語,我笑道:「芭芭拉小姐,小弟花了十小時就把你們這座豪城打

下來,相信你應該心服口服了。」

  芭芭拉仍是緊閉嘴巴不說話,我向將士道:「那個勒迪沒有利用價值了,拖去市集斬了喂狗吧。」

  芭芭拉大驚道:「不要!」

  「哈,我還以為你啞了。」

  芭芭拉嘆氣再三,忽然跪在我身前說:「芭芭拉並非言而無信之人,既然我們有言在先,我只好遵守諾言,可是請你放過我父

親,也請放過無辜市民。」

  婢女將菩提子送到我嘴上,我一口含下它,道:「嗯……放過誰都沒關係……好味……但我怎知你會不會反悔……」

  芭芭拉道:「只要提督答應,我亦說一不二,提督要是不相信亦沒法子。」

  我念出咒語,接連家中的亞空間陣,取出一條黑色的犬環拋到芭芭拉面前。芭芭拉看見犬環面色微變,這女孩好歹是南方武將

,何曾在人前如此屈辱,但形勢比人強,她低頭將犬環慢慢帶到頸上。

  守在外面的將士道:「提督大人,奧斯曼大人已經將城中所有政要帶到,正等候大人發落。」

  我指指涼亭外約一百五十步的人工草坡,道:「這張椅子很舒服,我不想走開,叫他們跪在那邊。喂,女奴隸,滾過來給主人

按腳。」

  芭芭拉起初不知道我叫誰,直至一眾婢女望著她,她才帶著愕然和羞澀回看我。奧斯曼帶著眾官員鄉申到小草坡,芭芭拉滿臉

通紅跪在我身旁為我按摩大腿,奧斯曼看著手中記錄,朗聲道:「報告提督,我軍生擒海盜二千六百人,其餘多從陸路逃走,他們

通通是『海虎』泰安的手下。據他們供出的情報,泰安有三四萬兵力,現跟隨赫魯斯北上,很可能進攻臨海城。」

  南方的將士和官員汗顏無地,他們一向自命清高,卻被奧斯曼揭發勾結海盜,我忍不住望著芭芭拉冷笑,她也面目無光地垂下

頭。算威廉走運,他本來就要分兵力應付大皇子,要是赫魯斯跟泰安聯手偷襲,他的形勢岌岌可危,現在豪城被破赫魯斯陷入進退

不得窘局。

  我向奧斯曼說:「試試篩選這些海盜加以招降,首重的是忠誠,我只需要三百名有航海經驗的船員就足夠。」

  「遵命。」

  「財物方面如何?」

  「我們正在點算豪城的銀行及商會,現已搜出二萬五千金幣的現金,約四萬金幣等值的財寶,商業貨物約十七萬金幣,點算工

作仍在進行,相信在明天清早可以完成。」

  (二萬五千金幣到手!)

  (四萬元珠寶到手!)

  (十七萬財貨到手!)

  咽一嚥口水,我笑道:「很好!很好!全部集中一處擺放,糧食方面如何?」

  奧斯曼接過從人另一本帳簿,道:「豪城有大型農場十八個,大型魚塘二十七個,家禽逾十萬,畜口七千多,魚類不計其數。

另外官倉有兩個,合共存放六萬五千石糧草。」

  (家禽十萬隻到手!)

  (畜口七千頭到手!)

  (軍糧六萬五千石到手!)

  我忍不住沉吟半晌,豪城留下的糧草比預計少,主要原因是赫魯斯提走糧食作遠征之用。奧斯曼續道:「除金錢與糧食外,城

內有一個名為雷鳥的傭兵團體,共有一萬多名僱傭兵,他們表示願意為我軍服務。」

  雷鳥傭兵團?這個名字很熟呢。

  咦,幹嘛小弟弟自己站起來?有人可以解釋一下嗎?

  我向奧斯曼笑說:「錢不是問題,反正多少都有,叫他們開個合約出來。」

  「遵命!還有我軍擒獲良家美女八百多名,聽候大人處置。」

  八百多美女啊?我的心不禁悸動,這實在蠻吸引的說。可是我習慣讓女人俯首臣服,強擄女人並非本提督的作風,送向奧斯曼

說:「我們做男人的不要難為女人,放她們回家吧,你派將士把豪城的妓院姑娘送到軍營安撫眾兄弟就好。」

  所有人都以無法置信的目光盯著我,我冷冷道:「看什麼?沒見過帥哥嗎?」

  恰好破岳領著數百騎士,風塵僕僕趕到來,說:「屬下已經安頓好眾兄弟,他們對海藍飛雁軍的軍營十分滿意。屬下也點算過

藍雁軍的船舶,藍雁軍剩下中型戰艦共七艘,小型戰艦共二十一艘,快速戰艇四十隻,但當中超過一半維修當中。」

  「命令碼頭的人員,不論他們用何方法,三日內我要中型戰艦七艘,小型艦十五艘,要是交不出來就自己跳海好了。」

  (「中級戰艦」七艘到手!)

  (「下級戰艦」十五艘到手!)

  「屬下知道,另外藍雁軍的倉庫有精鋼戰甲一萬多副,水靠五千套,兵器二萬多件,輕投石機五十七架,馬五千多匹,已經全

部收到我軍之內。」

  (一萬師團優質裝備到手!)

  (二萬師團優質兵器到手!)

  (「輕投石機」五十七架到手!)

  (普通馬匹五千頭到手!)

  勁爽啊!這部小說裡還是第一次連閃十二次財物到手的視窗!

  閉上眼睛思考,手指輕輕敲在搖椅上,所有豪城的官員都忐忑不安地跪著,我淡然說:「全軍在豪城休息三日,等待白狼軍的

援兵到來,但不能騷擾豪城百姓。」

  奧斯曼和破岳鞠躬道:「末將領命!」
第3話 報仇雪恨

根據武羅斯特帝國的歷史記載,在黑龍飛舞年代之前,帝國最富庶的區域位於南方,當中尤以豪城最具經濟力量,幾乎支撐了國家

的四成經濟活動。然而在皇權不穩的時期,豪城會經歷了一場史無前例的洗劫,不但整座城被掏空,城市本身亦受到破壞,更?!

發南方出現一場分裂危機。神之一族花是半個世紀,方能重建這座名城,但此役以後元氣大傷,導致黑龍飛舞後一百多年內,帝國

的經濟軸心轉移至北方,國家第一大城的地位亦落在邊防的費本立城上。

由於這次偷襲經由盤林峽谷,故南方人稱這場災劫為“盤林之變”。

豪城的碼頭和軍營,本來為安頓十萬海藍飛雁軍所興建,內部不但設置充足,房間亦是帝國最好的,簡直像是酒店一樣,現在被我

們用來安置黑龍和白狼聯軍,他們當然十分高興。豪城的士兵已經被解甲,全體收押到大監獄內,而奧斯曼為我約見雷鳥傭兵團的

首領,在議政大樓中商討合作事宜。

到達議政大樓上,我不禁微微愕然,在大廳中等待的可非陌生人,而是跟我有過一腿的女人。此女一身灰綠劍士服,帶皮頭套,配

幼細銀劍,她的名字叫朵萊茲,為雷鳥傭兵團的首領,我上次跟度麗仙混入帝中時,就是由她的雷鳥傭兵團負責護送。

上次帝中之旅後,我會為朵萊茲寫一封?!薦信給基格,及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朵萊茲笑意盈盈,比起從前更有女性韻味,她

的生活水準肯定有所提高,此點從她飽滿更勝從前的胸部可以推測出來。我示意從人退下,直至所有人離開房間後,朵萊茲立即撲

上來,雙手勾住我脖子相擁濕吻,她的大奶猛壓過來,我自然不甘示弱,祿山之爪向她的屁股摸過去。

  咦,祿山是誰?我們變了武俠小說嗎?

接吻良久,她才離開少許,笑說:“朵萊茲參見亞梵堤提督,提督最近好嗎?”

我抓抓後腦說:“仍然是老樣子,四處打打勝仗,閒時調教美女犬等等啦,沒什麼特別。”

朵萊茲噗地笑出來,道:“還沒恭喜提督大人,你的寶寶已經三個月大了。”

“嗄?什麼!”回想起來,我確會使用魔月邪書讓朵萊茲生孩子,然而此事我早就忘記了。

“不用緊張,我又沒叫你負責任。”

“籲!你早說嘛!嚇得我腳軟,孩子取名了沒有?”

“取好了,叫安奧尼。”

“呀,可惜呢,我剛剛還想到了名字。”

“嘿,那你想到什麼名字?”

“葛羅士萊,包含了榮耀的惠思,如何?”

“不愧是帝國才子,取的名字也比人強,要是他跟爸爸一樣好色,應該很快會生孩子,這個名字就留給他的後代吧。說回正題吧,

我還沒多謝大人呢,大人推薦我們給鷹擊傭兵團後,基格首領親自跟我方接洽,借了我們三千人馬,還將南部所有生意分給我們呢

。”

“啊,這麼說你們是鷹擊傭兵在南方的分店?”

“可以這樣說,不過基格首領主張我們沿用舊名,但在傭兵公會的名冊上可以使用鷹擊的團號。”

鷹擊是大陸上第三大傭兵集團,生意橫跨武羅斯特及迪矣裡,可是長久以來無法伸延至南方。基格做事膽大心細,他知道鷹擊傭兵

以北方人為骨幹,所以難做南方的生意。雷鳥傭兵在西部地區註冊,大部分是西部或帝中人仕,比起鷹擊更容易被南方人接受,合

作對雙方來說均有利可圖。我不禁好奇問道:“你們發展還真快,上次見面只有小貓咪廿多只,現在居然是萬人部隊?”

朵萊茲笑起來,將小布甲的下襠脫去,主動躺在桌子上道:“既然是老熟人我也不妨直說,我軍才沒有一萬,其實只有七千多人,

不過說出來好聽而已。”

我亦褪下褲子,魔槍早已雄赳赳地勃起,說:“原來如此,恰好我們現在需要援手,但談生意之前想先跟你套點情報。”

“嘿嘿,你還真會討便宜,好吧!十七日前赫魯斯及尤烈特兵分二路,前者率領九萬多的藍雁軍從海路北伐,後者聯合南方各城守

兵,組成約四萬騎步兵壓著帝中,牽制了北方及帝中的勢力。說也奇怪,傳聞說南北兩方的軍事天才——亞梵堤和尤烈特,正在帝

中地區角力,怎麼提督又會在這裡出現?”

心中忽感不妥,問道:“先別問我,我想知道海虎是不加入了南方軍?”

“沒錯!海虎的軍力亦不能小覷。”

“那麼有沒有藍雁軍的戰鬥消息?”

“有,藍雁軍在臨海城外徘徊多日,但只是牽制紅鵝軍,沒有進一步行動。”

我渾身一震,道:“糟糕!”

  “糟糕?什麼事?”

得到確切情報後,我立即明白整個局勢,尤烈特是幌子,藍雁軍亦是幌子。神之一族以尤烈特? !開北方聯盟及假亞梵堤,海虎則

在臨海城外行來行去佈疑陣,赫魯斯其實跟我想法一樣,真正目標是偷襲小弟的費本立城,原因全在於他的小妾龐美拉!

要攻打費本立城,沿海路是達不到的,但以十萬藍雁軍之強,即使上岸打陸戰也不會有阻撓,情況跟我們橫掃南方如出一徹。黑龍

軍能在南方打橫行,也是因為尤烈特誤認我在帝中,其實跟他周旋的是薩馬龍奇才對,這叫錯有錯著。費本立城現在沒有太多兵力

,除非有人看破赫魯斯的奇襲,及時向迪奧迦及妖精族借兵,否則兇多吉少。

現時坐鎮費本立城的武將是艾耶拉,雖然他曾多次抵抗獸人族入侵,但能力上仍不足以對抗赫魯斯。至於謀士則是北方聯盟首席軍

師阿里雅,現在只有相信她能夠洞悉戰情,我的城池及百姓就交在她手上了。

暫時拋開北方情況,我收拾心情問道:“除了軍情之外,你們有沒有伊美露商族的消息?”

朵萊茲不依地向我拋媚眼,一對肉丸微微搖晃,說:“你怎可以在淑女面對提其他女人?”

我狠狠一扭她的乳頭,說:“不會吧,你算是淑女,天下還有淫婦嗎? ”

“嘿嘿嘿嘿……你真壞,我們沒有伊美露商族的消息,不過聽聞赫魯斯出征之前被行刺,不過刺客被擒下來。”

“知道身份嗎?收押在哪裡?”

“這些我不清楚,但可以幫你調查,當然不能免費。”

“唉,知道了,那我們談一談生意如何?”

“終於談生意了嗎,人家等很久了……啊……來吧!”朵萊茲張開雙腿,原來這浪婦早已經濕淋淋,她主動握住魔槍? !入小洞,

她的洞口一收窄,立即將我的肉柱鎖住。

“呼,還是那麼窄,一點不像生過三名小孩。”

“呀……人家可是有保養的……提督深入險境……啊……定必需要……噢……援軍……”

強行拉開朵萊茲的劍士服,我伸出兩手大力搓揉她的肉丸,屁股一前一後擺動,說:“哼……我軍是全騎兵……哼……你們是什麼

兵種?……噢……”

“我……哦……我軍有……噢,騎兵一千八百……其餘是……深一點……呀……弓兵二千和步兵……嗯……四千多……”

“我剛剛得來……啊……五千匹馬……可以平價……賣給你……啊……”

朵萊茲的臉孔紅透,春情蕩漾地盯著我,然而她的腦袋竟仍清晰,道:“要是價錢好……好……我也有興趣……啊……”

將朵萊茲的長腿擱到盾上,我將她的身體打側,橫身捅進她的小穴內。這塊女穴淫汁不停流出,把神聖的豪城議政樓大廳也沾濕,

我用力猛插幾次,說:“那要看你……的服務和收費……啊……”

“我們還要在南方做生意……啊……所以不能直接參戰……噢……不過可以充當工兵……每月收費四千金幣……”

“啊……四千金幣貴了點……”

“不貴了……哦……除了我們……南方沒有人會接你生意……而且……合約期間……噢……我可以提供免費……性服務……哦!”

那好吧……五千馬匹……一千金幣賣你……從合約扣數……呼! ”

“爽快……呀……我對你搶回來……噢……的裝備也有興趣……”

“呼……你太貪心吧……啊…

“人家……連孩子也……幫你養……算是奶粉錢好了……噢……”

“呀……這明明是你的癖好……好吧……一千六百金幣……賣四千套……精鋼裝備和武器……給你……”從藍雁軍倉庫搶回來的,

通通是正規軍使用的精鋼盔甲全套,全部從矮仔族出產,武器自然不會差,一般傭兵團用不起這等高級貨。

朵萊茲是經驗富豐的傭兵首領,她曉得這批裝備的價值,一千六百金幣肯定物有所值。可是雷鳥傭兵團的經濟能力有限,一口氣哽

不下兩千六百的收購,朵萊茲柳眉一皺,道:“我……對裝備非常有興……趣……可是一時之間……噢……哇!”

我將手指插入朵萊茲的屁眼,她的腰拱起,肉洞立即收緊,我笑道:“只要你們護送我軍……到……哼……帝中……這批裝備七折

賣你……全數從合同扣……來了……射了……啊!”

“好……好……成交……交……洩了……啊!”

(“五千匹馬”、 “四千套裝備”、 “四千件武器”售出!)

(“雷鳥傭兵團”和約加入中。)

跟雷鳥傭兵團簽訂了合約,租用他們全體接近八千兵員,他們得到這批新的馬匹和武裝立即煥然一新。朵萊茲是雷鳥的頭領,她明

白這段回帝中的路不好走,故此重新分配了手上兵員,一千八百名騎兵全部換上精鋼薄甲,各配給一把上等馬槍,看上去總算有點

騎兵味道。

步兵和弓兵各取所需,將餘下的盔甲全留給步兵所用,強弓勁弩則分給弓兵裝備,整個兵團的水準即時提高一級。朵萊茲帶了二千

弓兵負責看守大監獄,她的綠帽老公帶了四千步兵守住城門,其餘騎兵負責巡邏工作,因此我軍可以騰出更多人手進行搜刮。

離開議政樓,我和破岳騎著馬匹,帶著數百名侍衛遊街,還有豪城最具分量的官員,通通跟在背後,只見我們的軍士在街上瘋狂拆

卸搬運值錢物。十數名正在搬運大樹的軍士一見我們,立即放下大樹趕過來敬禮,道:“提督大人早安!”

由於要幹粗活的關係,軍士們全都沒穿軍服,而這幾人的語氣帶著西部口音,應該是白狼軍人。破岳啼笑皆非,指著大樹問道:“

你們幹嘛在搬樹?”

我也忍不住失笑,不過我明白他們為何這樣做,帶頭的軍士說:“大人有所不知,這一株乃玉桂樹,木材可以做雕刻或製家具,樹

皮可以研做線香,桂枝可以入藥,葉子可以泡茶,也可以磨成香料驅蟲,在西部是很賣錢的樹木。”

一班豪城官員面色慘白,差點就要暈死,連破岳也聽得目瞪口呆,這班白狼騎兵像專業大盜多過軍人,放眼望往長街上,沒有一個

店舖是關門的。不對,正確來說是門窗也被折走,街上所有店鋪,不論大小全都被掏得一空。

別說是店鋪,這群白狼大盜連種在路邊的樹木也要搬,就連路牌、垃圾筒也沒剩下來。最厲害的是,他們已經不眠不休地搜刮了一

整夜,居然一點疲態都沒有,反而比昨天戰鬥時更加精神,他們不去做賊簡直是浪費人才。

我望向遠方一所完好的建築物,說;“那裡是圖書館?”

軍士仍回應說:“是的,大人,但只有沒用的爛書,沒有值錢東西。”

我再次忍不住失笑,白狼軍對於能賣的東西很敏銳,但對具有歷史文化價值的寶物卻不懂貨色,故說道:“圖書館、博物紀念館、

神廟之類的地方,收藏了數之不盡的捲冊、歷史文物和祭品等,這些東西其實很值錢的。”

背後一名老人家暈倒,他是此城的博物管理長。軍士們汗顏說:“居然有這種事?!大人不說小人們也不知道!兄弟們手腳爽快點

,原來還有很多東西要搬啊!”

只見這批軍士精神大振,扛著玉桂樹,高唱我們聽不懂的山歌健步如飛地離開。破岳呆看這班強盜遠去,低聲道:“帶著這麼多東

西,會嚴重影響我們行軍速度。”

我笑道:“不用擔心,值錢的東西可以走海路,反正藍雁軍留下不少船隻。對,被你提醒了,南方造的船隻也很值錢!”

背後又一名老人暈倒,他是藍雁軍的海軍準將。

我和破岳由南至北走,幾乎所有地區已被我軍掠劫一空,直至走到北門前,我抬頭一看,赫然看見一塊白銀色的物體,深深陷入了

城牆之內。一拍後腦叫起來:“哎呀,幾乎忘記這個天使像!”

這塊陷入城牆的銀色物,就是昨天被哥仔打下來的智天使,原來落在北邊城牆上,我向跟隨的豪城官員問道:“這個像是天美做的

嗎?”

此城的執法官道:“此天使像是五百年前,由矮人族巧匠以秘銀鍍上鉑金鑄造,後經天美大人施下魔法,用以保護這座城池,唉…

…”

我笑道:“不用唉聲嘆氣,我又沒對你們怎樣。人來!將這個銀像跟城外那個一起打包搬回北方。”

(“白銀天使像”到手!)

剛發言的執法官兩眼一翻倒下去。

巡視了我軍搶掠的情況,在城中走了一圈後,我帶著從人返回赫魯斯家。剛走進中廳,中簿真已經將一本本帳簿放在廳中,跪下道

:“提督午安,赫魯斯的家當已經清算完成,請大人過目。”

執起其中一本帳簿,赫然是豪城做肉食生意的帳目,中簿道:“赫魯斯家共有現金三千金幣,珍品五百七十一件,包括名畫四十六

幅、雕刻品七十三件、古董陶器六十五件,巧匠藝品八十四件,其餘全是黃金白銀、珍珠、寶玉、鑽石等首飾物。”

我不禁皺眉道:“那賤精好歹是個宰相,家當只有這麼多?”

中簿答道:“當然不止,赫魯斯的主要財產是投資,他擁有農田、房地屋契等共計三萬八千畝,糧食、兵器、衣服等生意股權達十

多萬金幣。”

我忍不住吹口哨,說:“十萬金幣!赫魯斯也很富有,難怪越來越胖,這些田地契約和股權可不奪過來?”

中簿搖頭說:“股權全在赫魯斯名下,而且遍布南方多個城市,根本無法取走,不過田地契約則是有法子拿到擁有權。”

我不由精神一振,問道:“計將安出?”

“由於田房地產是代代相傳的財產,所以很多契約是跟約不跟人,而帝國的田房法例其實有個漏洞,所有契約都有時限,時限一到

需要補地稅金延續。要是燒毀赫魯斯的帳簿記錄,他將不知道何時繳付地稅,到時我們憑契約交稅,依現行法例就會自動成為業權

人。”

我忍不住看看這名中簿,他似乎很精通商務法律,舉手示意他坐下,他受寵若驚地鞠躬坐到下首,我問道:“你叫什麼名字,白狼

軍中居何職?”

“小人叫積克,原屬白狼軍二等參謀,可是跟上級結怨,所以被貶為中簿。碰巧大公子叛變,小人亦不想留在霍爾城,希望跟隨二

公子闖闖。 ”

“你似乎專精簿記,還有其他技能嗎?”

積克聞弦知意,從椅上彈起來僕在地上,跪道:“小人擅長珠算、簿記、精算、成本,略懂經濟學及商業法例,能說帝國及獸人族

語言,如大人不嫌棄,小人願意效犬馬之勞。”

我笑道:“犬馬之勞自有人來效,但像你這種人,為何不從商而從軍?”

積克突然一呆,喃喃道:“大人說得極是,可是小人四代皆在軍中服役,從少至大腦中就只有從軍一個想法,現在回想起來,小人

可能更適合從商。”

突然之間懷念起艾蜜絲,她的技能跟這個積克很相似,但總體能力略勝一籌,心念一轉,艾蜜絲離開北方聯盟後可能棄軍從商,這

是找她的線索。我輕輕嘆口氣,道:“你家裡還有何人?”

“小人父母在堂,有一姊姊,住在兩界山城,所以提督不用擔心我家人安全。”

從赫魯斯的現金中抽出五張一百金的行銀現鈔,硬塞到積克的手中,道:“我現在欠一個參謀,這就是聘金,你有沒有興趣試試?



五百金幣足夠買田建屋娶老婆了,積克微微一震看著手中的鈔票道:“得亞梵堤大人錄用,是小人的光榮!”

(二千五百金幣到手!)

(五百七十一件珍寶到手!)

(農田房地三萬入千畝到手!)
第四話 反問之道

  黃昏時間,我站在門前,欣賞著一車又一車仇家的財物運出宰相府,一滴眼淚在腮邊流下,積克大驚的問道:「提督大人,你哭啊?」

  「不用理我,我高興到哭而己。」

  積克的臉部肌肉抽搐,說:「提督大人,我軍還要在此城留多久?」

  拍拍他的肩膊,我笑道:「明天我們開禮物派對,後天早上就向帝中出發,赫魯斯回來也只能撲空。」

  積克沉吟道:「豪城落陷的消息傳到東海最少三日,藍雁軍回師亦要五日,故此小人並不擔心赫魯斯,反而比較在意天美,此人習慣單獨行動,她一定會比赫魯斯更快趕回來。」

  「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會請破岳多加留意。」

  積克辛勞了兩日一夜,他自行退回軍營休息,我命令眾軍將赫魯斯的女性家眷帶出,全體跪在主家房內,這班女人有些是軍人世家出身,所以全部要下禁制。軍士們將一份記錄給我,這裡五十七個女人不是赫魯斯的老婆妾侍,就是他的表妹侄女,全有名字和族譜可以根尋,由於擁有貴族的血統,大部分都具備一定氣質。

  赫魯斯老母早就掛掉,所以這群女人以安瑪拉為首,她以一雙怨恨至極點的目光盯著我,怒吼說:「淫賊亞梵堤,你侵犯我們領土已經是死罪,還想玷污我們?」

  我欣賞安瑪拉的反應好一會兒,笑道:「本提督剛剛收到消息,你老公的大軍已經進入我的領土,攻打豪城是合理還擊,就算我連沃達城也打下你也沒有怨言吧。」

  安瑪拉顯然不知道赫魯斯偷襲北方,醒悟到此戰術其實是為了拯救龐美拉,立即沉默無聲。

  另一較年輕的貴族少女道:「早知道你禽獸不如,我們神之一族寧死不會屈從北方狗的!」

  我坐在赫魯斯的大床上,笑問道:「你知道我想幹什麼?」

  另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婦人冷哼,說:「像你這種下流淫胚,還不是想侵犯強姦我們,不過你別妄想,我們寧可撞柱也不會玷污神族名譽。」

  「強姦?哇哈哈哈哈……簡直荒謬……哈哈哈……」

  安瑪拉怒道:「你笑什麼?」

  「哈哈哈……你們以為本少爺是誰!我可是名垂大地的亞梵堤,對幾個弱質女流用強,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沒本事呢!」

  安瑪拉問道:「那你要我們來想怎樣?」

  我笑道:「本提督沒想過要強姦你們,真是連想都沒想過,我只不過想『嫖』你們而已。」

  安瑪拉眼珠瞪大,有幾個女人已經怒極站起來,她們喝問道:「你……你說什麼?」

  將搜回來的一箱珠寶打開,露出五光十色的珠光寶氣,我將珠寶放在手心中,道:「你們是識貨之人,應該知道這些珠寶的價值,誰給我幹一次就送一件,給我外面的兄弟干也可以。」

  安瑪拉勃然大怒,喝道:「亞梵堤!你這算什麼意思?你當我們是……是……」

  「哈,不用『是』了,嫖的當然是雞。」

  這班女人不停地「呸」、「笑話」等說個不斷,我欣賞她們盛怒的反應好一會兒,才淡淡道:「豪城已經破了,你們的家財也被充公,其他貴族會怎樣看你們,你們自己應該最清楚不過。」

  這就是上流社會貴族的遊戲規則,攀權附勢或者出賣色相是司空見慣,但露出寒酸相卻絕不容許,一旦被排斥出上流,今後將難以翻身。安瑪拉身份特別,她倒不用怕這些事,但其他女人開始思考我的說話,貴族身份與貞節相比,何者比較重要?

  安瑪拉發現氣氛不妥,驚訝道:「你們怎麼了?不要聽他胡言亂語!」

  一時之間沉默起來,我太瞭解她們這些貴族心態,也太清楚她們的死穴。我索性翹起二郎腿,道:「這個世界誰有錢誰就能話事,污穢一次半次又有何妨?」

  安瑪拉道:「別聽他的!你們要是從了他,以後還有面目見人嗎?」

  我反擊說:「哈哈哈哈哈……一個人做當然沒臉見人,但每個人都做就會變得正常,我說的有沒有錯?」

  說畢,多名女人忍不住瞧向左右,想要知道其他人的反應。

  安瑪拉怒道:「你不要妖言惑眾!」

  從她們的反應我就知道成功了,合上寶箱瀟灑道:「我從不強人所難,既然你們沒興趣也就罷了,讓外面的婢女們討這便宜,哈,說不定將來她們反過來做主子呢。」

  甫合上箱蓋,已有一個女人彈起身,其他貴婦們不禁望向這女人,但目光中沒有不屑,只有一種警戒性。那女人走過來,問道:「一次一件對不對?」

  我以勝利者的姿態看看安瑪拉,她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這女人,我才笑道:「對,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穆雅。」

  「穆雅,是宰相大人的外甥女?」

  穆雅開始脫衣服,說:「其實你不用理我是誰,一買一賣大家公平交易。」

  我也跟著脫衣服,道:「贊成,不過知道你是誰,我會更興奮。」

  安瑪拉叫起來:「穆雅你瘋了嗎?為了區區錢財出賣自己?」

  在眾人面前穆雅裸露出身體,背向安瑪拉低聲道:「對你來說這些錢可能不值一哂,可是我家全部財產均在豪城,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我們是貴族!難道要我們去打工餬口嗎?」

  安瑪拉無言以對。

  將衣服全脫下來後,由於我沒有使用魔月邪書,所以陽具維持普通狀態,我甚至捕捉到有幾個貴婦掠過失望神色。穆雅應該比我大幾歲,相貌可以接受,身材並非特別出眾,不過她的皮膚很白嫩。

  以最小的力量召喚出愛藤壺,釋放出微弱得難以察覺的催情氣,我將穆雅抱在懷裡愛撫。在其他女人的注視下,穆雅表現得生硬和為難,我儘量使用指技和舌頭雙重攻擊,使她承受著視奸和愛撫的刺激。我的左手托住她的奶子,右手向下滑動,沿著她的小腹緩緩落到小溪谷。

  當我的尾指輕輕勾動她的肉蒂時,穆雅的腰一直,發出一陣愉快的低吟,安瑪拉低罵一聲:「下流!」

  被安瑪拉的言語影響,穆雅立即掩住面龐,而我則笑著將她的手拉開,順勢把她移至正面對著,將她的大腿故意張開,穆雅掙扎道:「別這樣!」

  「嘿,但你下邊濕了呢。」

  「你……你胡說!」

  「這是什麼?」我將穆雅的淫水沾在手指上,在她面前揚了一揚,她更是羞得無地自容。

  抱住穆雅在床邊正向著眾女,我這才開始運動邪書,魔槍一下子變大。首先是穆雅接著是其他貴婦,最後是安瑪拉,她們被我的魔槍嚇呆,這也難怪,就連獸人族婦女也吃驚,人族女性怎會不訝異。

  驚見魔槍如此雄偉,穆雅微微一震道:「你……你這是什麼妖法?」

  「妖法?什麼妖法?我天生是這樣子的。」

  「這……這太大了!放進去會死人的!救……救命呵!」

  「哈,我家女奴晚晚爭著被我幹,怎可能會死人?爽死人就有。」

  我將掙扎的穆雅橫腰一抱,魔槍槍尖向肉洞一刺,同時像變戲法般將魔槍微微縮減體積,很容易就破入赫魯斯的外甥女體內。雙手一托穆雅大腿,將我們交合的位置強行露出在眾女面前,她掩住面孔,但一對肉乳隨著身軀起伏而拋蕩。

  魔槍七變——蟾蜍變!

  淫獸召喚錄——愛藤壺!

  同時使出兩大絕技,魔槍開始分泌出催情汁液,直接刺激穆雅的腔道,愛藤壺則發出最微量的氣體,不動聲色地飄於房間內。穆雅受到催情液的刺激,全身一震,肉洞即時產生熱力,我趁機加大了力道。

  「啊?!這……嗅……這感覺好奇怪……」

  「嘿嘿嘿嘿……更過癮的還沒到呢!」

  穆雅的身體變得騷軟,我把她放回床上,捉住她的腳踝分開大腿,魔槍從上而下狠狠捅進去。穆雅的愛液越來越多,隨著魔槍的抽送被扯出洞外,倒流到她的肚皮和胸部。穆雅緊緊拉住床單,淫水沿著小腹向下流,逐漸地她忘形地呻吟,彷彿忘記了面前尚有其他人。

  穆雅的腰不自主地扭動:半哭半怨叫道:「嗅……不行了……啊……」

  「嘿,想要爽了嗎?」

  「不是……啊……要……來了……啊!」

  在穆雅要高潮之際,我將魔槍抽出來,她忍不住主動擺屁股,剛被插入的秘穴肌肉擴張,內裡的粉紅色肉道亦能看見。我把魔槍抵壓住她的肉洞口摩擦,她一邊震抖一邊叫道:「插進來,不要停啊!」

  「哈哈哈哈……還以為神之一族的女人有什麼特別,居然主動求男人插自己,那跟妓女有何分別?」

  「呀……不要說……啊……不要磨了……求求你插進來……快點插進來!」

  「哈哈哈哈……真想給赫魯斯看一看,他的外甥女在求我幹呢。」魔槍一口氣狠狠插到底,穆雅的愛液和眼淚一同流出。攻擊了四十多棍,穆雅兩眼一翻,小穴突然噴出白液,誇張地噴出床沿以外。這班貴婦看得目瞪口呆,超過一半都是妒忌的目光。

  抽出魔槍站起來,將失神痙攣的穆雅一腳踢下床,我笑道:「下一個輪到誰?」
經過一晚的大戰,赫魯斯的五十多個遠近親屬,有四十多個願意被我嫖,由姨媽姑母到表妹侄女幾乎都幹過了,雖然他老婆安瑪拉最終仍是不屈服,但她一臉果然坐於角落,心靈受到的衝擊不遜於身體被姦淫。

  赫魯斯強奪我的摯愛,我就要他一世無法抬頭!

  在騎士護送下步出宰相府,破岳早已經率人等候,道:「早安,大人,剛收到報告矮人族和白狼軍已到城外。」

  我問道:「穆特果真帶了白狼軍來?」

  破岳道:「對,跟穆特一起來的是白狼軍中悍將——利昂。這個利昂身長六呎多,肌肉橫生,一看就知不是善類,附近的城池都被他們嚇得不敢派兵出來。」

  我微微沉思,問道:「雷鳥傭兵團有沒有查到安菲的消息?」

  破岳走近我身旁,附耳說:「朵萊茲團長叫破岳轉達,刺客被收押在二百五十哩外的約曼城,伊美露族主可能在該處。」

  「什麼?」我猛然震動,驚訝莫名地望向破岳。」

  眾騎士緊張望過來,破岳平常看我談笑用兵就多,反應如此大可能是第一次,問道:「大人,沒事吧?」

  我果然望向地面,好不容易道:「約曼城正是西翠斯的家族發源地。」

  破岳輕拍我膊頭,安慰道:「團長說刺客全是男性,至少安菲族主仍然安全,等辦妥正事再處理吧。」

  「嗯,叫穆特及利昂到閱兵場去。」

  抵達豪城的閱兵場時,青龍的三百多矮人戰士,朵萊茲的兩千弓兵,奧斯曼的六千多白狼軍,我的四萬黑龍軍全體到齊,除我所知道的,還見到穆特帶來的一萬多白狼軍士。站在穆特旁邊有一將士,果如破岳所書,此人生得特別高大,熊腰虎背,膚色極黑,看一眼他的尊容,就知道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之輩。

  除我之外奧斯曼亦在留意利昂,依他所書利昂在白狠軍是異數,他在投軍之前是西部出名的強盜,行事凶殘暴戾,最後被「白狼王」拉迪克打敗才投降。雖然利昂的武技高強,不過人品很差,加上與小人穆特為伍,評價自然更劣。

  朵萊茲也在看利昂,對這淫婦來說品格不重要,肉棒才是重點呢,同時她還在留意矮人族的戰士們,可能她沒試過侏儒的滋味,我等一會要提醒斷金戴貞節帶。

  坐到閱兵主席位上,我向下方奧斯曼點一點頭,奧斯曼命令眾將士把搜得的財物帶出,一車接一車值錢的物品從側門運進來。物品放在閱兵場的正中央,為分了三大類別,分別是錢幣、武備和貴價用品。

  積克拿出帳簿道:「啟稟提督大人,我軍已經完成徵收行動,數目全都記在這裡。」

  軍士將積克的帳簿交給我,單是金幣已經接近四萬金幣,還沒計算其他值錢的財貨寶物。我將帳簿交回積克,向眾軍道:「眾兄弟辛苦了,這三天的食宿滿意嗎?」

  近五萬士兵同時叫道:「滿意!」

  當然滿意了,藍雁軍的軍營在全國首屈一指,我還將不便攜帶的海鮮配給他們享用,還有免費的女人供他們發洩,換了是誰都會滿意。

  「好、好、好,既然眾兄弟都休息夠了,我也好應該論功行賞。雖然賞賜不是很多,希望各位兄弟將就將就。」

  我轉向破岳道:「破岳老師,戰功最高的十位兄弟,各賞賜三百金幣並挑選兵器或武裝一件,頭十一至五十名各領一百金幣,五十一之後的各賞三十金幣,賞賜不分兵團,如有特殊軍功另行再加。」

  「屬下領命。」

  席下頓時起鬨,我的犒賞不但比普通的多兩倍,而且得到犒賞的人數比一般的來得更多。白狼軍是五大軍團中最窮的,他們的隊目有很多列入受賞名單內,自然是高興到跳起來。

  我和奧斯曼暗暗留心利昂的手下,他們看得兩眼放光,那些妒忌毫不掩飾,或者應該說根本掩飾不了,就連利昂自己也是眼定定看著我們分禮物。我微笑地輕輕舉起手,無論黑龍軍或白狼軍,五萬之眾立即停止喝采,利昂和穆特發現我如此快速在白狼軍建立威望,面色也為之微變,明顯地他們有想過勸白狼軍變節。

  我笑而不語,讓眾軍等我沉思一會,才悠然道:「從豪城奪得的財貨品物超過廿萬,破岳老師請篩選其中一半較輕巧貴重的,不分軍階功績,有出力的兄弟都可以分派。」

  士兵們再次喝采,白狼軍較為豪放,他們還高舉兵器叫嚷起來,一次封賞價值十萬的財貨,在最近二十年太平世盛裡已沒出現過。我接連向奧斯曼道:「白狼弟兄們的裝備看來損耗蠻大,奧斯曼將軍,從豪城士兵解除下來盔甲有多少?」

  奧斯曼立即會意,道:「全套盔甲六千件,長矛三千五百支,盾牌及短弩各一千多,大約有一半是完好的。」

  「如果各位兄弟不嫌棄,選出完好的配給白狼軍。」

  六千名白狼軍立即將武器斜舉向我行軍禮,朵萊茲忍不住看向我,斷金則低下頭沉思,城守兵解甲的裝備雖然舊,畢竟是南方軍用的優質裝備,只要稍為翻新可以再用,而且價錢不會太高,他們對這批舊裝有興趣是很正常。

  接下來的兩小時,我坐在首席位置上睡覺,當然在眼簾上畫了假眼睛,破岳則負責逐一點出受賞的將領,然後到奧斯曼分派盔甲和武器。可憐利昂和他的手下干站在一旁,眼看著別人一包一包東西分走,而他們卻兩手空空,這正是我故意安排的。

  睡了兩個小時,破岳才搖醒了我,我起身道:「各位兄弟今晚請好好休息,我們明日一早將起程回家!」


  破岳帶領全軍回營,我和奧斯曼到了穆特和利昂的軍營,甫見面我第一時間捉住利昂的大手,道:「閣下就是大名鼎鼎,白雪蒼狼軍的虎將利昂大將軍?」

  利昂目瞪口呆,年輕的奧斯曼聽得眉頭大皺,利昂不過是一萬騎長,如何擔當得起帝國北方大提督的稱讚。利昂忽然用力反捉我手,眼睛誇張地向上彎起,大嘴巴咧齒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提督大人叫小將利昂就好。」

  我亦笑道:「今日得遇將軍已可慰我平生,來、來、來,將軍請上坐。」

  利昂看見我推他坐的是首席,他幾乎要暈倒當場,若論輩分何時才到他?利昂流汗道:「這……提督大人請上坐,末將坐這邊就好。」

  「可是將軍乃貴賓,我們豈能怠慢。」

  利昂的流越汗越多,就算再蠢都知道我們的軍階差甚遠,就算破岳和奧斯曼也要比他高,若是計名聲更加邊也沾不上,他又怎敢坐在首席。站在一旁的穆特啼笑皆非,他怎想到我會如此禮待利昂,跟當日要將他剁碎喂狗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利昂、奧斯曼和穆特四人分別坐好,拍手叫道:「人來,備酒!」

  四名如花似玉的婢女從屏風後轉出,將帝國排名第一的葡萄酒絲露美蓮倒進酒杯,我更故意安排她們穿低胸裝,伏身倒酒是幾乎看見整個圓球。利昂眼也不眨盯著婢女的胸口,我暗暗一笑將拿起酒杯道:「大將軍,本提督先敬一杯!」

  利昂早被我嚇得失去銳氣,視線好不容易從婢女的肉體抽回來,慌忙舉杯道:「謝謝、謝謝!」

  我嘆一口氣,抹抹眼淚說:「本人渴望結交將軍大人已久,可惜苦無機會,天可憐見,今天終有幸與將軍把酒言歡,死有何憾哉!」

  可能是小弟的演技太好,奧斯曼忍不住將酒噴出來,穆特眼珠滾了三滾,大概已經猜到我心意,我是故意分化他跟利昂。利昂是受命令假意投效,藉機會行刺或招降白狼軍眾,然而此人也非忠義之輩,動之以利絕對可以弄假成員。反觀穆特上次任務失敗已經失去手下和寶物,要是利昂真的舉兵投到奧斯曼陣營,他就算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回去見納頓。

  豬仔受贊果然會爬樹,利昂的猙獰大黑臉竟然紅起來,摸摸後腦傻笑道:「多謝提督大人的厚愛,真是多謝!」

  我再嘆口氣,鞠躬道:「其實剛才本提督亦想賞賜貴部屬,可惜軍中有規矩,貴部未立功前實在無法進行犒賞,萬望將軍見諒。」

  利昂見我堂堂提督向他行禮,嚇得伏下身體說:「軍有軍規,此事當然,提督大人不要過慮。」

    「將軍果然是明白事理之人!」

  我拍拍手掌,從屏風後走出一名美貌少女,此女姿色稍勝於四名侍婢,年紀不過十八、九,她是賣身在赫魯斯家的家妓。只見她輕搖玉步,如風中柳絮地搖曳,手中捧著一件厚厚的三色虎皮披風,輕輕跪在利昂身前奉上寶物。

  這一著簡直要了利昂老命,他看見此妞時已經神魂顛倒,直到她跪獻虎皮披風時,幾乎是整個人軟下來。他搶前將美女扶起,瞪大眼睛墊著我,嘴角還有少許口水。

  我笑道:「此件是赫魯斯珍藏的披風,以猛虎皮鑲在百煉黃金護肩上,希望將軍大人笑納。」

  利昂幾乎失去說話能力,口吃道:「多……多……多謝!」

  我向少女打個眼色,她將虎皮小心披在利昂身上,身體有意無意擦在他背脊,只見這大塊頭膝蓋也在震。我向利昂道:「這女孩是赫魯斯家的藝妓,出身卑微,可憐無依,希望將軍大人願意照顧她。」

  利昂終於崩潰,他無法置信地看著那女孩,然後直向我跟前撲下來,道:「小人以生命擔保會好好照顧她,感激大人的厚愛,小人實在無以為報,從今以後小人的賤命就屬於大人了。」

  一件獸皮加一個女人,換來一個武將加一萬騎士,這條帳怎麼計也劃算。

  穆特面色難看到極點,他咳嗽了一聲,利昂愕然望向他,穆特道:「提督大人,我兄弟倆合共帶領一萬二千——狼軍前來,他們都是子弟兵,以後會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那麼小人的禁制……」

  我微微一笑取杯喝酒,穆特向利昂投以求助目光,後者低聲說:「提督大人,穆特是小人好友,可不看在小人面上……」

  我止住了利昂,念動咒語,穆特頸子上的血首輪消失,道:「看在將軍大人的分上,我已經解除你的禁制,請回吧!」

  穆特呆若木雞,道:「大人,末將一心前來投靠……」

  我站起身握住劍柄,同時一手按住利昂肩膀,奧斯曼神色緊張起來,手也暗自緊抓劍柄,反而利昂不知如何是好。我朗聲道:「像利昂大將軍這等忠義之士投效,亞梵堤當然倒履相迎,可是穆特你出賣舊主,反覆無常,我軍不屑收容,請回去吧。」

  這一著可把穆特徹底嚇傻,從他的角度看,根本不能留下利昂一個人,難道他孤身先回去見納頓嗎?他要如何向納頓解釋?但現在看情況,利昂打死也不會跟他走,真是進退兩難的窘局。

  穆特面色慘白,他空有一籮筐詭計,但卻被我幾招手法擊得無法翻身。穆特也非蠢人,他明白大勢已去,長長呼出口氣跪下道:「穆特以祖宋之名起誓,從今以後只忠心於提督和二公子,不敢再起任何異心,若有犯此誓將不得好死。」

  奧斯曼像要重新評估我般,連消帶打下不但收伏利昂,連穆特也被逼得不能不降,他終於瞭解到呼風喚雨的亞梵堤到底是什麼人,剩下唯一變數是他倆在霍爾城的家人而已。老實說,利昂最多只是一介武夫,穆特才是懂得心計的將領,後者的價值其實比前者更高。

  我向穆特說:「本提督給你一個機會,明早我會向雷鳥傭兵借出一百好手,在奧斯曼處再調二百強兵,你帶這支小隊潛入霍爾城,將你們的家人帶出來,到時二公子會派人接應。」

  事已至此穆特已知道沒法回頭,他當機立斷道:「末將謹遵將令。」


  收伏穆特和利昂後,奧斯曼帶著二將回營,順便點算、重組白狼軍。二將才剛剛離開,斷金的矮人戰士已經來到,邀請我到他們的住所走一趟。

  由於豪城所有居民已被搬到城西集中營,所以大街上無人無光,漆黑猶如一座死城,在百多騎士陪同下騎著戰馬,進入矮人族暫時借宿的官邸,青龍早已在大門口等候,道:「提督大人,請這一邊。」

  我跟青龍在長廊走,說:「已經有梅菲士的消息。」

  青龍點點頭,說:「他在帝國西部。」

  我好奇心大起,問道:「我也是剛剛才收到情報,你是如何得知的?」

  青龍說:「別小看朱雀,她好歹是大巫師的女兒,追蹤尋人難不到她,不過我對你的情報仍然感興趣。」

  我笑道:「矮人族巫術果然厲害,如沒猜錯梅菲士已經投靠大皇子凡迪亞,他更到帝國西部協助納頓奪位,條件是支持凡迪亞稱王。『白狼王』拉迪克就是中了他的毒,現在於兩界山下養病。」

  青龍曾是海盜玉手下第一大將,他本身也是智勇雙全之輩,笑道:「多謝提督,這份情報實在太有用,我會跟朱雀到兩界山走一趟,順道為白狼王治療。」

  我跟青龍相視一笑,大家敵人相同,各取所需,要治理拉迪克的奇毒,矮人族巫師是最適合不過。矮人族的目標是梅菲士,如果梅菲士參與拉迪克和納頓父子之間的戰爭,他們也育理由出手協助。

  走到後園的深處,青龍為我打開地窖大門,我示意手下不用跟來。這個地窖已經被矮人族改裝,用以擺放他們鑄造用的工具,內裡還掛了很多黑簾,這些黑簾是防止別人偷看鑄造秘術之用。斷金站在其中一塊黑簾之前,說:「提督大人好,你所委託的工作已經完成。」

  斷金將黑簾拉開,在簾後放了一個大鐵架,架上掛著一件黑色配深咖啡的鎧甲。這件鏝甲主要材料是霸龍的尾皮和利牙,經過秘藥醃製,配合稀有金屬所組合而成,全套以烏黑色為主,表面漆了一層薄薄的防水膜,故此看上去有金屬的反光感。

  鎧甲兩邊的肩膀各有一個啡色大爪,用龍牙割成千片硬塊,硬塊浸成了深啡色,拼湊出腰帶及下襠。在胸甲的正中央鑲入了一塊紅色寶石,此塊乃是古龍血的結晶,護腕及長靴也雕了火焰圖案,在腰眼位置有矮人族首席工匠的印記,斷金還特意在胸甲上多雕一個三角龍頭的拉德爾家徽。

  神級戰鏜——小霸王鎧甲!

  我輕輕將指尖在胸甲上滑動,感受著這件硬皮甲的順滑度,忍不住讚道:「一流用料加上頂級手工,真是一件好甲!」

  斷金滿意地笑了,這傢伙的身家不會比我少,現在能滿足他的應該是製造高難度裝備。斷金說:「這套鎧甲是為提督度身製造,請提督試試!」

  轉入黑簾之後,我脫去外衣將鎧甲捆到身上,這件鎧甲非比尋常地輕,就像穿了一件普通衣服一樣,可是那份堅硬感卻又很實在。測試了幾下活動能力,關節位置也做得很精細。

  斷金問道:「有沒有位置不舒適?」

  「沒有,相當合身。」

  「要不要做衝擊測試和實戰測試?」

  「暫時不用,我相信不會有問題。」

  (「小霸王裝全套」到手!)

    出自矮人族的神級戰甲,而且有名堂又有異能,穿在身上已經有飄飄然的快感,雖然工錢三百多金幣是貴了點,不過仍是物有所值了。將「夜星‧隱」扣到小霸王甲上,由於兩件都是黑色,觀感上蠻相襯,看起來十分霸氣。將馬基‧焚配在腰間,站在鏡子之前看一看,玉樹臨風的少年軍事奇才,加上這一身霸氣的裝甲,實在是帥到了極點,唯一欠缺「劍鞘皇」,否則整套裝備就齊全了。
第五話 宿命之始

  豪城碼頭邊泊著多艘戰艦,這批戰艦全屬於海藍飛雁軍,有一部分是備存的,另有一部分是維修中的,也有少數是海盜留下來的。由破岳親自督師,豪城的木匠技師經過三日不停工作,七艘中級戰艦,以及十五艘的下級艦艇全部修好,就連藍雁軍在庫的五十多台投石機也安裝上去,此外還強徵了南方商團最頂級的武裝商船,全部共有二十餘艘。

  從海虎的降兵中,奧斯曼威迫利誘地招降了二百一十六名水手,雷鳥傭兵團也派出過千名步兵,由積克督導全團將豪城的寶物運上船,依照計劃會在外海繞一彎,一直將財寶運回費本立城去。

  破岳說:「船上載滿財物,那些投降的海盜會不會見財起歹心?」

  可能是僱傭弓箭手出身的關係,朵萊茲對破岳特別尊敬,她嚴肅道:「箭神請放心,我派出的手下全具有航海經驗,而且人格方面沒問題,他們會小心防範海盜們。」

  積克陰笑道:「各位不用擔心,此行一定安全。」

  眾人皆不解積克為何如此有信心,奧斯曼已經答道:「積克參謀教了我一個方法,這批招回來的水手中,有一半是海龍奧干查的舊部屬。」

  我們忍俊不禁,虧積克想出這鬼點子,海龍奧干查已經投靠北方聯盟,亦以商旅身份組織一支海軍,要是這班水手是他的舊部,含糊一點也算是自家人。

  差不多中午時分,寶物和糧食都已擠滿四十多艘船隻,看管船隻的將領向朵萊茲覆命後,船隊長駛離碼頭揚長而去。等船隊離開後,我向破岳道:「我們帶兵出城,請破岳老師燒燬碼頭和軍營。」

  破岳喝令騎士將數十車硝石粗布等易燃物,推進附近的建築物內。將士們早已有心理準備,但沒有一個不惋惜,豪城的碼頭有千年歷史,是帝國裡首屆一指的碼頭,軍營、商會、酒吧、旅店、食肆、市場等一應俱全,一把火燒了它誰都會覺可惜。

  可是從策略上不能不燒藍雁軍的老家,南方失守赫魯斯定必回師,若不延長追擊我軍的時間,被十萬藍雁軍追上也不是好玩的。

  我領著奧斯曼、利昂、朵萊茲和她的肉丸老公,親帶四萬黑龍子弟兵,一萬八千白狼騎士,六千多僱傭兵團,超過六萬兵將昂然到城西,每一個人的表情皆很嚴肅。

  雷鳥傭兵將豪城居民和士兵,從城西的郊區放出來,一班文武官員戰戰兢兢,居民則在騷動邊緣,全體跪在我的戰馬面前,十萬豪城民眾擠滿了整個小山坡,靜靜地等候發落。忽然間我有一種奇異感,彷彿變成了命運之神,只要一句話,十數萬生靈將要命喪此地。

  我向民眾長長嘆息一聲,仰天道:「南方人對我們向來沒好感,沒關係,因為北方人也討厭你們。赫魯斯強行奪走我最心愛的女人,也罷了,我也把他的愛妾帶走。現在赫魯斯帶兵侵犯北方疆界,正因如此,我也跑來他老家蹂躪一番。南北雙方的怨恨無法可解,亞梵堤雖非好殺之徒,但今日出手亦逼於無奈。」

  無論是豪城軍民還是北方的騎兵,大家都是感同身受,南北雙方的鬥爭已有千年,我們之間有多少的恩怨實在說不清,可不像某些小說般大家睡兩晚就可以解決。當我拔出長劍,黑龍及白狼戰士緊張起來,眾將緊握兵器準備大開殺戒。豪城的士兵早被繳械解甲,一般百姓沒有戰鬥能力,但是任何人皆會垂死掙扎,衝突必然會發生,現場氣氛如箭在弦。

  朵萊茲策馬而出,直諫道:「請提督大人手下留情!」

  雷鳥傭兵團身份較特別,他們只是受聘工作,而非隸屬北方或西部,故此朵萊茲較有立場勸阻我出手屠城。朵萊茲道:「提督跟宰相只屬私怨,何必塗炭生靈?」

  豪城的官員鄉紳以感激目光投向朵萊茲,這亦是朵萊茲堅持不直接參戰的原因,然而我搖頭說:「團長不用勸阻我,南北方之間非個人恩怨,更非一朝一夕,此事跟雷鳥傭兵團無關。」

  積克亦上前說:「請提督大人聽屬下一言。」

  「參謀請說。」

  積克說:「大人揚威四方,外族敬畏,要是今天殺手無寸鐵的婦孺,豈非有損大人的威名?屬下愚見,提督已經徹底征服豪城,何妨放走這班百姓,只要烙印一個記號給神之一族,警戒他們永遠記得大人的強橫和仁慈豈不更妙?」

  我微微一笑回劍於鞘,向著城西大門一指,道:「參謀說得好,豪城百姓聽清楚,你們是因亞梵堤的仁慈而活命,現在每人到城外牆壁鑿一個『窮』字,不能小於自己的手掌,鑿好的才能活著離開!」

  豪城十多萬民眾面面相覦,身為豪城武將之首的勒迪破口大罵道:「混帳畜生,士可殺不可辱,我們寧死不……唔?!」

  勒迪還沒說完,早被其他同僚掩著嘴巴按在地上,還有幾個貴族「圍毆」他。我忍不住失笑,這些貴族還不想死,不讓勒迪亂說也很正常,我向被毆的勒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不但打敗仗輸掉豪城,就連女兒也輸給我,有何面目在我面前充英雄?」

  倫偷看向隱藏於背後的芭芭拉,她流著眼淚向我露出懇求目光,然而勒迪一邊被毆,一邊抓緊泥土,狠狠盯住我道:「有種跟我決鬥!」

  我笑著搖頭,同時示意貴族們不要再打這老將,說:「決鬥就不必了,看在你的骨氣分上,本提督不跟你計較,要活命的現在出城鑿字,我給你們一小時。」

  官員問道:「可是我們沒有工具,要怎麼鑿字?」

  不待我開口,積克嘆氣說:「石頭啊,笨蛋!」

  豪城市民一聽明白,一窩蜂般朝城西大門走,我亦派士兵跟隨。豪城的城牆以特殊質料所建,比普通磚石更硬,原本是為了抵禦外敵入侵,沒想到今天卻苦了自家的軍民,他們拿著大大小小的石頭拚命刻字,有些甚至連手指都破損。

  一小時後整座西邊的城牆刻出十多萬個「窮」字,豪城中只有一個人沒刻上字,他就是勒迪。我望著這面牆道:「南人常常叫我的城池做廢本立城,從今天開始這座城也不要叫豪城了,改名叫窮城吧!」

  黑龍軍立時哄然大笑,豪城的軍民就在這片嘲笑聲中,帶著羞辱離開家園。我看一看勒迪,沉聲問道……你真不怕死嗎?」

  所有軍士百姓全部走光,最後只剩下勒迪一個人,他渾身帶傷,孤單落寞地苦笑仰望長空,說:「人誰無死?要我含羞偷生,不如給我光榮戰死。」

  利昂初來乍到心急立功,他取出長斧想要動手,奧斯曼卻揮手阻止。始終北方騎士較重名譽及感情,我背後的騎士幾乎全體向這位老將露出憐憫之情,我點一點頭說:「如果閣下不是豪城守將,亞梵堤也希望閣下能加入我方陣營。罷了,你也走吧,我不為難你。」

  一名拉德爾家的千騎長主動下馬,更將馬匹牽到勒迪面前,勒迪微微愕然,旋即鞠躬致謝,可是他並沒有上馬,只是形單雙影地靠雙腳離開,死活不願意接受我們的好意。

  以赫魯斯的性格,居然有這等忠心的下屬,這是他的福氣嗎?

  回顧豪城已經面目全非,經營命脈的碼頭付諸一炬,城中的財物被掏盡,長街上十室十空,重要的建築物及城防亦被摧毀,正門城牆被哥斯拉打個粉碎,唯一隻有西城牆,平白多了十萬個「窮」字。

  經此一役,想恢復豪城昔日光輝恐怕要數十年才辨得到,神之一族在經濟上的優勢亦會失去。
率軍離開「窮城」後,我們跟矮人族分道揚鑣,青龍、斷金帶著三百矮人戰士,與穆迪和百多名白狼軍一同向西部出發。奧斯曼和法南蘭芷再三拜託朱雀,請求她幫忙治療拉迪克所中之毒,她為了得到白狼軍的支援自然義不容辭。

  雖然我們在豪城奪得大量糧食,但我軍的人數也增加,經朵萊茲點算我軍糧食只夠支撐二十日。這點倒不讓我擔心,我軍絕大部分為騎兵隊,廿日時間足夠回到帝中,我唯一擔心的是安菲,計算時間她的貞女蠱應該開始發作了。

  為了節省時間,我和積克小心選擇路線,決定在路上只停留約曼城。

  一路上我默默思考,眾將不敢打擾,只有法南蘭芷問道:「大人身體不適嗎?要不要停下來休息?」

  「不,我沒事。」

  破岳忍不住問:「屬下也是第一次見大人如此沉默,想來必有原因。」

  我長嘆一聲說:「約曼城可能是本人一生中最難打的一仗。」

  大部分將領都知道原因,只有利昂問道:「約曼城有強兵猛將嗎?」

  我靜靜道:「安菲和西翠斯皆有可能在約曼城,甚至可能有天美。」

  積克點頭附和說:「天美一定在那裡。她趕不及拯救豪城後只剩下兩個選擇,一是保護沃達城,另一個是中途伏擊我軍。」

  「沒錯,我軍取道回家,而天美很清楚我一定會停在約曼城,說不定安菲是赫魯斯擺佈的誘餌,要消滅我軍這是最佳機會。」

  對當日哈利文的死,破岳仍然耿耿於懷,只見他雙目透射出殺氣,道:「這路上我會加倍小心,不會再給天美機會伏擊,哼!」

  忽然想起西翠斯的妹妹,我轉頭向朵萊茲道:「蒂玲呢?」

  朵萊茲回覆說:「依大人吩咐,蒂玲小姐已經軟禁在後營。」

  「好,她可能會起關鍵作用,要小心在意。」

  「提督大人,已經看見約曼城。」離開豪城,我們的騎兵沿著大路推進,路上沒有任何領主敢阻攔,僅僅三日時間,負責前哨的騎兵已經發現約曼城。

  約曼城外早有一支軍馬等待,人數約三千多,遠遠比我軍屬少。為首的一員大將手握雙錘,帶鷹嘴頭盔,紫金戰甲,座下一匹白雪銀甲戰馬,他正是華多哥城的敗軍之將——強尼。約曼城的領主正是西翠斯的爸爸——艾克漢,此人是典型文宮,約曼城處於帝南之內長年太平,故此城中沒有出色武將,沒想到強尼會跑到這裡來。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我軍還沒有站隱陣腳,奧斯曼從馬甲囊中取出戰槍,大喝道:「敗軍之將還敢出來撒野!」

  強尼的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道:「亞梵堤!是男人的出來跟本將軍單打獨鬥!」

  我拗響手指骨,說:「你吠什麼,叫你主人天美出來吧。」

  強尼勃然大怒,一夾馬腹衝上來,這邊已經有人按捺不住,利昂提起大斧接了上去。強尼不認識利昂,問道:「來者何人?」

  利昂一斧劈過去,答道:「白狼軍第四師騎兵長——利昂!」

  強尼也不答辯,他看出利昂身高體大,氣力充足,用的同樣是重型武器,他身上的厚甲不曉得能捱幾招,不得不打起精神應付。利昂天生一副大賊相,用的是長柄大斧頭,強尼的尊容也不醒目,擅使一對重鐵錘,兩隻大半龜放在一起,簡直就是笨蛋對白癡的絕佳畫面。

  兩將硬拚四十回合,強尼的氣力稍不及利昂,以此情況他捱不過十回合將要落敗。突然一枝冷箭從強尼肩上閃出,一箭射中利昂肩膊,利昂慘叫一聲跌落下馬,強尼趁此機會舉起鐵錘,向著利昂的大頭敲下去。

  利昂半隻腳踏入棺木之際,另一枝冷箭射出,恰好命中強尼舉起的手臂上,強尼的鐵錘從手中掉下,沒差多少就要墮馬,利昂立即爬上馬背逃走。在約曼城門處有一金發老者,身穿灰黑長袍,手持一把金色大弓,他正是南方的名將——哈申,我們這邊發箭救利昂的,自然是「箭神」破岳。

  利昂灰頭土臉地回來,今次換了奧斯曼挺槍出擊,可是受傷的強尼不敢接戰,策馬引兵奔回約曼城,奧斯曼少不了罵了幾句「縮頭龜」、「看門狗」之類的話兒。

  破岳笑道:「不愧南方名將,哈申的箭法不錯。」

  我點頭道:「上次若非被白狼軍扯後腿,要破華多哥城代價非輕。」

  眼看約曼城已經閉上大門,城上士兵也準備好防守,積克問道:「大人的神獸可不再召喚出來?」

  將領們全都瞧向我,上次哥斯拉大破豪城城門一幕,看過的準會畢生難忘,眾將領士卒都暗暗稱它為神獸,視它為無敵的攻城器。約曼城只是一座中等城池,城防遠遠及不上豪城,而且沒有神之審判保護,恐怕連哥斯拉一下攻擊也抵不住。

  我向積克笑道:「召喚哥斯拉沒問題,但面對區區一座小城,有必要用上頂級召喚獸嗎?」

  眾將不禁愕然以對,我讓他們知道有哥斯拉作為後援,是為他們鞏固信心,但亦不能讓他們太過依賴,否則久而久之會養成壞習慣。積克歉意說:「以我軍兵力之強,攻打約曼城確實沒必要用神獸,請大人恕屬下失言。」

  奧斯曼回來營陣道:「約曼城的城防一般,一晚時間可以攻陷,請大人下命令,末將明早可以請大人進城。」

  我微笑道:「相當好,難得你有此信心,不過我軍已經趕路數天,今晚先在此地紮營休息,現在請帶利昂將軍回後營療傷。」

  利昂見我沒責怪他前線失利,感激道:「謝提督大人!」


  在約曼城外半裡許,我們全軍隱藏在密林之中下營,這三天連續趕路人馬都已疲累,現在正需要好好休息。我睡了三小時左右,起床獨自到後軍大營處,蒂鈴所住的是一個小營帳,一天廿四小時都有六名侍衛看守,負責看守的是雷鳥傭兵團真,他們見我到來立即起身行禮。

  走進小營帳內,赫然看見蒂鈴坐在小布窗外,望著外邊默默發呆。她一身粉紅色便服,上身小衫下身短裙,外加一件小披肩,露出兩條白白的玉腿。我嘆口氣說:「蒂鈴你越來越成熟了。」

  蒂鈴從沉思中醒過來,訝異地看我一眼,並沒有預期的大吵大嚷,只是本能地拿被子掩住長腿,小聲道:「堤哥哥。」

  坐在她的正對面,忽然嗅到女兒家香閨的香氣,我微笑道:「這句堤哥哥讓我回憶起很多往事。」

  蒂鈴欲言又止,最後還是不作聲響,我好奇問道:「我軍明天會進攻約曼城,你不擔心令尊安危?」

  蒂鈴輕搖螓首,說:「你可以放過豪城百姓,自然不會傷害約曼城屠民。」

  其實我並不打算屠城,當日只是跟朵萊茲、積克做場龍鳳戲,免去北方子弟兵的疑慮,而這一著贏得了蒂鈴好感。其實我跟蒂鈴關係並不差,只是各為其主而已,我笑著點頭道:「有道理,不過我跟你爸爸的過節可不少,雖說當年是赫魯斯從中作梗,但你爸爸也看不起我,一心希望憑女兒攀附權貴,在他眼中從沒考慮西翠斯的幸福,這筆帳你認為應該如何清算?」

  蒂鈴同樣是貴族婦女,對西翠斯遭遇自然感同身受,可是艾克漢始終是她父親,可謂情義兩難。

  長身而起,我走近蒂鈴的床,輕輕按著她的頭頂,道:「我跟艾克漢不同,堤哥哥不會要你倒戈,對你來說是於理不合,但艾克漢的個性你也清楚,一旦涉及利益衝突他就會失去理智,堤哥哥無法保證不傷害他。」

  現在的蒂鈴跟當日相遇時判若兩人,她溫馴地任我摸頭,彷彿回到從前她還小的時候,輕輕道:「堤哥哥……姊姊就在城內。」

  雖然心裡早有預期,但仍然忍不住渾身一震,道:「什麼?!」

  蒂鈴淚眼婆娑,聲音沙啞說:「自從上次公主招親,姊姊從帝中回來後,她拋下姊夫跑回來約曼城居住,更為此跟爸爸吵過很多次。姊姊很不開心,她越來越消瘦,每次見她都好像哭泣過的樣子。」

  胸口傳來一陣絞痛,同時一道無名火燒上全身,上次在帝國中部皇城外的小河邊與西翠斯秘密會面,沒想到會導致她離開丈夫回到約曼城。艾克漢那個老匹夫自然不能接受,他一定千方百計逼西翠斯回去,借此保住他的權勢地位。

  本來以約曼城微不足道的防禦力,換了其他領主會立即投降,可是艾克漢恃著西翠斯的關係,跟蒂鈴一樣以為我不會屠城,也不會盡力進攻,更斷定我不會殺他,才會大膽起用哈申父子抵擋我軍。

  我錯了,豪城一役最少要斬部分貴族及官員!

  「既然艾克漢讓西翠斯流淚,我就用艾克漢的鮮血作回報。」說罪,我沒理會嚇呆了的蒂玲,逕自走出營帳之外。


  我所住的是主帥大營,在旁邊有一個侍從的小營,本來我沒有帶侍從,但在豪城戰役後這個小營就屬於芭芭拉。從雷鳥傭兵手上買了一瓶酒,喝得半醉後走進小營內,芭芭拉從睡夢之中驚醒,道:「亞梵堤……你……你幹什麼?」

  將酒瓶往地面一摔,發出乒乓一聲,帳外傳來腳步聲,衛兵揭起帳幕問道:「發生什麼事?」

  我回頭冷冷道:「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別來打擾我。」

  衛兵見到是我,立即唯唯諾諾退出營外,芭芭拉的身體早被下禁制,現在即使一個普通小兵也可以強暴她,她嚇得縮在床角,兩手緊緊抓住被子,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我知道明天大戰在即,但邪書的力量似乎跟意志掛勾,紅瞳之術竟自然地發動,我沉聲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痛恨你們南方人!當日我心裡其實想過屠城,想殺盡你們這班披著人皮的南方狗!」

  芭芭拉徹底嚇呆,她的嬌軀不停顫抖,完全不懂得如何回話。一絲一絲戾氣從心靈湧出來,此刻我才知道吸精蜘蛛雖然成熟,但天生暴戾是永遠改不過來的,只不過隨著我的精神修為提升,這股戾氣才被壓制下來,當我知道西翠斯的遭遇後,平日收壓的戾氣終於爆發。

  雖然營帳裡一片漆黑,但紅瞳根本不需要光線,我現在跟爬蟲類一樣,可以透過熱力看見芭芭拉的一舉一動,淫魔皇的紅瞳之術稱雄魔界,我能夠發揮的可能只是冰山一角。

  以紅瞳盯緊芭芭拉,問道:「什麼叫神之一族?平時滿口仁義道德,把自己說得高高在上,但關乎到利益就露出醜陋一面,這是什麼狗屎族?」

  吸精蜘蛛的戾氣越來越濃烈,望著面前這個無辜女孩,我不但想要強姦她,甚至想殺了她,殺了所有南方人洩憤。

  我逐步走近芭芭拉,伸出左手扣住她的咽喉,右手撕碎她的衣衫。芭芭拉雙手握著我手腕拉扯,然而她的反抗彷如螳臂當車,被下禁制後她的氣力只剩十分一。芭芭拉的微弱求救聲在小帳內響起,哀求道:「亞梵……放……手……手……」

  將芭芭拉的內衣撕走,手掌用力緊抓她的筍乳,同時手逐漸加大力道,將她的咽喉封得更緊。芭芭拉的眼珠上吊,這一刻我竟然生出殺生的快感,就像小孩子殺死昆蟲似的,看著芭芭拉軟癱床上,就連那微弱的反抗力量亦消失,生命在我慢慢手中流逝,肉棒偏偏產生反應。

  「我恨透你們!我要殺光你們這群南方狗!我要奪回失去的一切!」

  「……」

  黑暗面開始佔據我的心神,即使殺了芭芭拉我還是會玷污她的屍首,就差一步我就跟奧克米客變成同類。營帳外的守兵全是我的下屬,莫說芭芭拉無力叫喊,即使她發狂叫嚷也沒有人會幫她,這少女的命運似乎注定。

  一滴眼淚從她的眼角滲到我手背,驀地心底產生一股感應,跟召喚獸互相連擊的感覺,貞女蠱就在附近!

  安菲?!

  這個感應使我清醒下來,戾氣如潮退般消失,左手才慢慢鬆開。芭芭拉軟軟躺在床上,雖然她渾身冷汗,眼睛半閉,但我可以肯定她尚存氣息。戾氣消失以後我全身乏力,整個身軀壓在芭芭拉的胴體上,想到西翠斯我的眼淚脫眶而出,心身的疲累使我不知不覺沉睡下去,甚至永遠不想再醒過來……
迷迷糊糊之中,我看見了一幅景象。

  天空中烏雲密佈,一支軍隊正從一座古城旁邊經過,然而這支軍隊卻非人類,隊中除了有人形生物外,還夾雜許多奇珍異獸,更有巨人、妖魔、惡龍等,其數量之龐大前所未見,單是隊列已達十里,軍隊所佔的面積比這座小小的城池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怪物雲集的大軍中,有一頭生物最為矚目,它是一隻黑毛金爪的巨蜘蛛,腹股有九十九條金色雷紋,每一條皆發出閃閃金光。其體積龐大有如高山,在它腳邊圍著五、六隻巨龍,但與它相比竟像大人和小孩般。這幾頭巨龍一看就知兇猛,但卻很懼怕巨蜘蛛,一直跟它保持千呎以上距離,而被巨蜘蛛所踏過的土地,泥上的野草在瞬間凋謝,開出一條康莊大路。

  元祖級吸精蜘蛛,淫魔皇兩大坐騎之一—「毀滅者」!

  天空上萬里祥雲,雲海之中卻有一個洞,洞中透出一線曙光,不偏不倚照著巨蜘蛛背上。蜘蛛的腹背上有一個肉瘤,肉瘤形如一個座位,座位旁邊插著一支標誌奇特的旗號,坐在座位上的是一位金發美少年。

  金發少年大概十五、六歲左右,每一絲頭髮皆如黃金鑄成的線,鬢髮束成四條小辮,在辮的兩旁長著一對紅色小蝸角,除了耳朵向上尖,他的五官都秀麗得無法挑剔,眼珠晶瑩而血紅,在血紅之中暗透著一絲光芒。少年頭帶七色寶石煉,腳踝戴一對紫金腳環,上半身只披一塊黑熊皮,露出沒有一絲贅肉的半邊上身,手臂刺有失傳的太古秘咒,手背上有六角星刺青,六角星中有一隻張開的眼睛。在少年的身周有一層奇特的祥霞,乍看之下如煙似霧,總是圍繞著少年君王。

  魔界皇者——少年淫魔皇!

  在巨蜘蛛的前後兩方,有五千名女孩邊走邊舞,她們來自不同族群,各具特徵及姿色,當中絕大部分為奴隸,其餘則為軍妓,她們除了髮髻、脖子、手腕和腳踝戴上鏈子及銀鈴,全部都沒有穿任何衣服,青春美體的胴體在軍隊中裸露扭動著。這群女子的舞蹈大膽淫褻,雖然旁觀者眾,但她們的目標其實只有一個,就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少年君王。

  淫魔皇坐於毀滅者背上,他托著腮子沒精打采地冷看小城,腦中掠過數萬個古族名字,道:「蝣族。」

  與毀滅者相距數千呎的一隻獅頭龍,背上坐著六耳四眼的魔將,笑問道:「陛下,聽聞蝣族的女子相當不錯,讓恩陀打下來獻給陛下如何?」

  恩陀與淫魔皇之間相距三千呎以上,但兩人說話卻如咫尺之間,只見淫魔皇冷冷一笑,說:「你是無聊得發慌,想找消遣罷了,若要攻陷他們,本王不需三分鐘。」

  在另一邊二千呎外竟又傳來說話,站於金鱗角蟒上的一名巨腦黑臉魔將勸道:「陛下三思,自古以來蝣族都是不祥族群,而且佔領他們毫無價值。」

  恩陀大笑起來,說:「吽彌將軍過慮了,恩陀見陛下無聊,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吽彌點頭說:「若被小公主知道,不曉得她當不當是玩笑。」

  恩陀猛地吞一下口水,淫魔族小公主「綺夢女神」茜鈴,天生擁有無可匹敵的淫媚,無論同性或異性,只要是動物看見她都會心癢難擋。另一方面她出名善妒,更是族中有數高手,精通淫魔族的地系法術,掌管八萬里方圓地界共擁三百萬魔軍,在族裡除淫魔皇外再沒有人可以鎮服她。

  淫魔皇忽然皺眉悶哼;「嗯?」

  恩陀和畔孺同時留意淫魔皇的視線方向,吽彌什麼也看不見,不過四眼魔將恩陀卻看透四界,區區小城自然難不倒他。他瞬間看穿整座城池,在跟他們相對的另一端,正上演一出魔賊群狩獵蝣族人的場面。

  蝣族本來就是窮困的種族,戰鬥力亦是一般,唯一具價值的可能只有族中女性。那班狩獵的魔族約有四千,看打扮似是流放賊群,當中有一個更屬於中位魔神。單是一個中位魔神已經不是蝣族能夠抵擋,地上早躺滿蝣族戰士的屍體,內裡有大人亦有小孩,魔賊們已經捕獲了近千名女性。

  弱肉強食就是魔界的規條。

  當恩陀看見這一幕的時候,一個小女孩正跪在地上的蝣族戰士身邊,流著眼淚拉這個不知生死的男子大手,魔賊向著她後腰射出一枝銀箭,箭頭上有點點粉紅藥液,相信是麻醉藥物。

  眼看藥箭跟女孩只差半寸許,箭矢驀地停頓下來,一隻晶瑩剔透的手已經握住了箭桿。恩陀頭皮發麻,他的視線才剛剛接上現場,卻發現淫魔皇已經不在王座裡,而是站在女孩身後捉住長箭,這就是驚天動地的空間魔法!

  恩陀和吽彌心中暗呼大條了,即使他們肯定這群魔賊傷不到淫魔皇,但是作為守護大將軍,淫魔皇跑到老遠他們仍未察覺,這已經是一條罪。雨將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以畢生最高速度向淫魔皇方向直撲,緊接是數以萬計的淫魔族凶悍戰士,他們就像一群蜜蜂般飛越蝣族城池,連紅日的光線亦被掩蓋。

  另一邊廂,魔賊發現有個少年憑空出現,還大膽得阻礙他們狩獵,自然是激起了他們的凶性,一蓬箭雨朝著淫魔皇發射。淫魔皇不但沒有理會箭雨,而且轉身背向魔賊群,默默看著躺在地上的戰士,聽著那女孩在飲泣。

  魔賊們暗笑這個少年無知,戰場之上居然背向敵人,皆認為少年定會死在亂箭之下。可是他們的想法沒有實現,黑影一閃,一名四眼六耳的雄偉魔族擋在少年身前,此人體型不比龍獸細,四隻眼睛射出顏色各異的強光,他出現的剎那殺氣已經籠罩全場。恩陀兩手交叉,箭雨全被他堅固的身體擋開,隨著他兩手下移,露出兩對殺氣畢現的眼睛,怒道:「無禮畜生竟敢冒犯吾王,汝等罪該萬死!」

  一切來得太快,少年出現後不是十秒,原本狩獵得不亦樂乎的魔賊群,竟然發現被另一班魔族大舉包圍,對方人數不但眾多,而且一看就知道是強橫人物。賊群首領道:「我們是莫斯堤馬大人的手下,來者何人?」

  魔界裡群雄割據,大體上以三魔皇為主要軸心,而莫斯堤馬屬於魔界三皇管轄以外的勢力,本身亦是力量巨大的上位魔神,魔賊首領深信莫斯堤馬的名字足夠壓場。從前他試過百次陷進險境,莫斯堤馬的名字確實百試百靈,可惜今次例外。

  對方也不是無名之輩,恩陀看看淫魔皇陛下,見他沒有一絲反應,但吽彌卻向他點頭,即是吽彌深信淫魔皇不賣莫斯堤馬的帳了。恩陀沉聲道:「管你什麼半什麼馬,敢侵犯淫魔皇陛下的畜生只有一個下場,給我殺!」

  魔賊們駭然大震,不禁懊悔剛才出手太魯莽,這少年忽然出現,身份一定不簡單,但做夢亦沒料到居然是魔界三大皇之一。恩陀率領大軍圍剿賊群,淫魔皇卻似一點不關心戰況,向少女輕聲道:「他已經死了。」

  女孩無法置信地捉緊男屍的手,道:「不會的,爸爸答應做布偶給阿里雅當生日禮物,爸爸從來不說謊!」

  淫魔皇長嘆一聲卻束手無策,他掌管的是「性」,亦即是新生命的誕生,可是他無法讓消逝的生命復活,只得苦笑道:「好吧,本王親手做一個布偶給你。」

  阿里雅搖首,咽嗚說:「阿里雅只想要爸爸的布偶。」

  淫魔皇沉默不語,這位少年王者有改變天地的威能,有跨越空間的本領,卻被這區區的一個布偶給難倒。另一邊廂,恩陀的戰鬥已經結束,魔賊沒有一個可以逃走,蝣族人則嚇得跪伏地上不敢起身。恩陀和吽彌率大軍跪在淫魔皇身後,他們二人是戴罪立功,故此不敢打擾淫魔皇。淫魔皇道:「本王無法送你布偶,只能夠為你守護蝣族,讓你的族群繁榮興盛。」

    阿里雅年紀仍小,還不明白淫魔皇為她做的事有多偉大,在她的小小心靈中,其實只渴望爸爸微笑地送她生日禮物而已。淫魔皇大智大慧,他明白宇宙一切沒有完美,萬事萬物必有相剋,這個叫阿里雅的女孩,很可能就是他生命裡唯一的剋星,他倆相遇絕非巧合。
第六話 急轉直下

  「啊?!」從異夢之中驚醒,我一看四周環境,確定這裡仍是芭芭拉的營帳。我上身的衣服被脫下,卻驚出了一身冷汗,宿醉使腦袋裂開般痛楚,沉痛中不禁想到剛才那個是夢境,還是會經發生的記憶?

  發現我睡醒,芭芭拉立即送上一杯粗茶,她的頸項上仍見傷痕,我心中感到歉意,道:「對不起。」

  芭芭拉微微一笑,坐在床邊的小椅上,道:「我明白,只是有些訝異。」

  喝下的雖然不是頂好茶葉,但已夠腦袋清醒,我問道:「什麼訝異?」

  芭芭拉打量我,說:「在南方一直有很多你的傳說,大家都說亞梵堤是寡廉鮮恥、無情無義、貪財好色、離經叛道、狡滑陰險、狼心狗肺的大壞蛋,但昨晚我才瞭解什麼叫人言可畏,其實你是個用情甚深的男人。」

  我將喝光的茶杯放在一旁,道:「我承認自己是寡廉鮮恥、貪財好色、離經叛道、狡滑陰險、狼心狗肺,不過情義還有半點。」

  芭芭拉不禁莞爾,道:「我更加沒想過你會道歉。」

  我定眼望著她,道:「做錯了就應該道歉,這有何稀奇?」

  芭芭拉輕搖螓首,短髮搖曳煞是好看,她說:「貴族不會道歉的,尤其我已經是你的奴隸。所以越是跟你接觸,越發覺你與傳聞有距離。」

  我點頭笑道:「對啊!你是我的奴隸呢,都幾乎忘記了,今晚我們再好好接觸,保證你發現更多。」

  芭芭拉的臉孔泛紅,但沒有推搪什麼的,她起身為我取來軍服,道:「祝主人百戰百勝,馬到功成。」


  四萬黑龍軍與一萬六千白狼軍全體集結,雷鳥傭兵團留守後營,我帶著這支子弟兵來到約曼城前。昨晚會經感應到貞女蠱,安菲顯然躲在城中,可是這一刻當我呼喚貞女蠱卻又得不到回應,到底安菲發生了什麼事?

  破岳的視線一直在天空上,他很在意天美的突襲,道:「一切安好,天空沒有異樣,風向亦有利於我軍。」

  我望一眼破岳,問道:「破岳老師,到底什麼叫愛情?」

  後排一列將領幾乎跌下馬,奧斯曼眼睛瞪大,利昂嘴巴大張,破岳臉部肌肉抽搐,後者問道:「大人,你沒事吧? 」

  我輕輕揮手道:「沒什麼,只是昨晚睡得不好。」

  眾人以奇怪的目光看我,昨晚我睡在芭芭拉營帳的事,今早可能傳遍了整個軍營。

  昨晚的夢境仍然歷歷在目,捫心自問我的感情經驗,初戀情人就是西翠斯,那段感情刻骨銘心,最後卻無疾而終。接著遇上安菲,是她讓我初嘗禁果,亦是她在我最需要安慰時撫平了心裡的創傷。相信安菲對我亦有意思,可是她心中最重要的一定不是我們的感情,而是與赫魯斯的仇恨,那我們之間算不算愛情?

  淫魔皇明明知道自己的宿命,卻仍不惜千萬次輪迴,為的就是尋找阿里雅,若要與這對癡男怨女相比,世上恐怕沒有真正的愛戀。

  奧斯曼道:「如果大人不舒服,我們可以代勞。」

  我搖頭說:「不用了,這一仗可能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

  破岳等愕然互望,恰巧約曼城門打開,久違了的艾克漢終於出現,他左有哈申右有強尼,帶著三千多銀甲衛兵,在城外百步遠跟我們對峙。艾克漢比從前肥胖,他不但氣色甚佳,而且意氣風發,只是眼肚有黑圈,應該是昨天睡不安穩的原故。

  強尼神色嚴肅,但肯定傷未痊癒,從那對似要噴火的眼睛推測,他一定會奮戰到底。哈申是南方的名將,但現在卻跟著一個名不經傳的領主,他未必服從艾克漢。艾克漢穿了一件不合身的輕鎧,指向我軍道:「大膽亞梵堤,竟敢帶兵擾亂神聖南方,本爵命令你立即棄械投降,否則別怪本爵下手無情!」

  將士們忍不住發笑,我軍是艾克漢兵力的廿倍,他憑什麼命令我們投降。只有我聽得出來他言語之間帶著威脅,要是我軍攻得太急,他什麼事情也會做出來。我眯起眼睛狠狠道:「眾將聽令,不將約曼城夷為平地絕不退兵!」

  艾克漢微微愕然,約曼城的士兵亦出現訝色,這傢伙一定告訴手下說我軍不敢冒犯他。當我軍舉起兵器振奮之際,破岳憂心向我望過來,他是首次見我狠下心腸攻城。

  艾克漢再次正容道:「本爵再說一次,你們立即投降,否則亞梵堤你將一生後悔!」

  血氣上湧,拔出配劍向艾克漢一指,我沉聲說:「我最後悔是當年沒有帶走西翠斯,給你這狗雜種拿來陞官發財,但今日你要付出代價。」

  現在幾乎有一半士兵明白了,艾克漢是拿女兒來威嚇我投陣,就連哈申和部分約曼城士兵也向艾克漢投以厭惡目光。

  艾克漢是一個政客,對他來說用盡籌碼換取利益是天經地義的,但他不會明白軍人重視英雄的思想。艾克漢不瞭解士氣已經下跌,向強尼道:「強尼將軍,給本爵把這狗賊擒下來!」

  強尼自己知自己事,別說他有傷在身,即使他狀態十足也不一定能贏利昂、奧斯曼。強尼不得已向哈申投以協助眼神,哈申不禁嘆口氣,一夾馬腹提矛衝上來,道:「亞梵堤,我們再打一場。」

  奧斯曼揮動長槍想要出戰,卻被我截住,道:「奧斯曼、破岳老師幫我壓陣。」

  騎著六足豹從軍中闖出,哈申將上身前俯,長矛在馬頸刺出,以他長距離的兵器便利配合戰馬衝力,被擊中會立即打下馬。經過上次交手,哈申已經知道馬基‧焚銳利無匹,所以他不敢跟我打近身戰,以單調但安全的騎士刺擊為策略。

  哈申的騎術和矛術俱了得,我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接近,敵我雙方屏息以待,當我進入了他攻擊範圍時,他座下戰馬忽然受驚停止,一往無回的氣勢亦冰消瓦解。

  紅瞳之術!

  當日「野狼」高夏就是輸在這招之上!

  哈申臉上掠過驚異,但立即將長矛回收,我亦展開了劍勢,向他連刺出八劍,兩件兵器交擊出八次火花。哈申的長矛多了數道裂痕,眉頭深深皺起,一把馬基‧焚已經教他頭痛,更麻煩的是他猜不透我動了什麼手腳,影響了他的戰馬。

  強尼看出老爸陷於劣勢,他忍不住負傷上陣,奧斯曼和利昂亦雙雙上來,我向他們喝道:「不用幫我!」

  可能是昨夜的夢所影響,加上對艾克漢的厭惡,我的心情差到極點,故此萌生以一敵二的念頭。不過我可非氣昏丫頭,而是隱隱感到自己的能力可以應付,至於是什麼能力我一時卻掌握不到。

  這次是我出道以來第一次單挑兩員大將!

  哈申和強尼反應各異,前者憂色更濃,可能以為我有什麼陰謀,後者卻露出大喜神色,他以為我在託大,他們父子聯手一定可以打敗,甚至將我生擒下來。

  哈申戰鬥經驗豐富,為了製造機會給強尼,他不惜犧牲手上長矛死糾住我。強尼的戰馬越奔越快,氣勢越積越猛,百斤戰錘在他手上不停轉動,這一擊可不是兒戲的。

  經接十多招,哈申的長矛「乒」一聲被馬基‧焚斬斷,不過它也盡了本分成功將我糾住了甘秒鐘。當哈申剛剛退後的一剎那,強尼已經補上來接戰,他的戰錘無懼馬基‧焚的鋒利,終於重重地向我心口位置打過來,他們的聯手連我也看得歎為觀止。

  背後的破岳等大驚失色,哈申兩父子配合天衣無縫,換了帝國最好的騎士,也沒能閃開強尼這一重擊。奧斯曼和利昂忍不住衝上來,但遠水救不了近火,根本趕不及前來施援。

  戰錘距離我胸口只有六呎,我的心頭一動,終於醒悟自己憑什麼想單挑兩將。

  「小霸王」鎧甲!

  在約曼城外,於七萬名士兵眼前出現了一幕奇景,一幕永遠不會再現戰場的奇景。強尼協強勢攻過來,他已經浮起了得意又猙獰的笑容,然而六足豹忽然原地垂直向上跳起,就像會飛天一樣,在僅僅一秒之差,強尼的笑容立時僵住,策馬在六足豹腳下衝過。

  哈申駭然變色,強尼張目結舌,破岳、奧斯曼、利昂和艾克漢呆若木雞,雙方合共近七萬士兵嚇至不能說話。世上沒有一匹戰馬有這種跳躍力,黃金六足豹雖然腿力驚人,不過也不可能跳得這麼高,問題出在我身上的「小霸王」鎧甲上。

  小霸王戰甲的異能是「提速」,這項能力是坐騎負重近乎零,原來這個負重並非指騎乘者,而是連坐騎一起計算在內。將「提速」這項能力加在普通戰馬身上,效果不過是將速度提升到馬匹的體能極限,可是豹和馬根本是不一樣的動物。豹本身除了直線速度之外,在戰鬥之中也擅長左右迴避及跳躍,「提速」的效果被擴大了。

  趁著眾人無法反應時,六足豹輕鬆落地,我高舉馬基‧焚仰天長嚎,施展出龍煞剛劍斬,回身向強尼一劍劈過去。

  我跟強尼的距離不是十呎,而且其戰馬未及轉身,背脊後門向我大開,不劈一劍著實是對不起他,剛劍勁氣絞起沙塵,猶如濤天巨浪撲向強尼。強尼不失武將本色,在絕境中頭也不回向後擲出戰錘,反應和策略都不錯,可惜並不足以阻擋威力強大的剛劍法。

  百斤大戰錘被劍氣破開,強尼把握剎那光景從馬背跳下,劍氣在他身邊滑過,堪堪逃過鬼門關,可憐無辜的馬匹被一分為二。當強尼在地上滾了幾滾後,突然目光凝定發出淒厲慘叫,他左膝以下的小腿早已搬家,雖然保住了小命,但卻保不住左腳。

  這個戰果完全超出哈申的想像,他心痛兒子遭遇,勃然大怒將右手斷矛向我狂擲,同時左手取出短弓。六足豹向左一跳,輕輕鬆鬆避開斷矛,哈申的箭亦已上弦,可是他卻瞪大眼睛發不出箭。

  六足豹以馬匹辦不到的步法,「之」字形地躍進哈申的射程範圍內,步法既輕靈又敏捷,即使哈申的沙場經驗再豐富,也不可能遇上會左右跳躍的坐騎。哈申的箭終於射出,但這箭根本是亂發,連我的衣衫都擦不到。

  六足豹霎時間跳到哈申右側,勝負亦已分明,這位南方大將眼中只剩下無盡的晞噓和無奈。馬基‧焚向哈申刺出,他完全放棄了防守,身上連環被刺四劍,這位老將帶著血水被劍力打下馬來。

  黑龍和白狼軍立即起鬨,他們怎想到我會大發神威打敗二將,其中一個還是有名堂的將軍,利昂和奧斯曼衝了上來,一人一個擒下了哈申父子。

  長劍一指,大軍向著艾克漢陣營進攻,這傢伙本來就不會領軍,見到勢頭不對才懂得害怕,勒韁回馬向著城門走,甚至忘記發出撤退命令。所謂軍令如山,士兵在前線是不能隨便後退的,否則會牽動整個局面甚至打敗仗,約曼城守軍面面相覷,哈申和強尼戰敗被擒,艾克漢一個人自己逃跑,他們到底要戰還是要退?

  其實面對廿倍兵力,白癡也會知道答案,不消十秒鐘守城軍開始崩潰,軍勢徹底喪失,現在由天樹、尤烈特統領他們亦無法回天。

  我的位置較前,加上六足豹又快,故此我比其他人更早趕上守城軍,衝到吊橋上手起劍落,將鐵索一劍斬斷,不給他們關門的機會。破岳和奧斯曼從後趕上,我軍已經混到守城軍中大開殺戒,約曼城的警報響透了每個角落,以及老百姓呼天搶地的驚叫。

    心中忽然生出感應,貞女蠱再次活躍起來,這次的感覺更強烈,腦中甚至幻起安菲發情的浪蕩姿態。另一邊廂,我捕捉到艾克漢的身影,他正全速向城內逃去,如無意外是往找西翠斯做擋箭牌。

  後軍還沒入城,四周沒有可以調派的人手,這一刻我應該先找安菲,還是先救西翠斯?

  執起馬基‧焚將身旁的吊索輪斬開,以宣洩我中心的不快,狠一咬牙決定先追艾克漢。用魔窪石弩箭射出攻城的訊號,騎著六足豹狂追艾克漢,這肥鬼回頭發現我已經趕到,嚇得魂飛魄散向著東邊逃走。

  約曼城裡兵荒馬亂,破岳已經引兵進城,黑龍與白狼兵分兩路追擊逃走的城衛。由於我剛才下令將約曼城夷為平地,我軍進城後一點不留情,到處儘是火頭,在城門口已有數條烏黑的煙柱直上半空,而且火勢越來越猛烈。

  「往哪裡走!」艾克漢還沒走完第三條街,六足豹已經趕了上去,我在馬屁股上一刺,戰馬吃痛霍然人立而起,將艾克漢硬生生摔到地上,但巧合地落點是個垃圾堆。

  艾克漢軟躺在一垃圾堆內,嘴角流出鮮血,以他這類文弱身子從馬背摔下來,要不是有垃圾一墊,早應該死得通透。回收黃金六足豹,我緩緩走到艾克漢身前,劍尖抵住他的喉嚨,道:「這是否塵歸塵,土歸土,垃圾歸垃圾?」
艾克漢披頭散髮,渾身血汗,口中咳血無法再說話,我用劍在他左臂割過,沉聲問道:「西翠斯在哪裡?」

  原以為艾克漢會投降招供,半死不活的他忽然向我露出好笑,原來他的目光不是看我,而是掠過我肩膀看後方,心中隱隱猜到原因,背後已經異風突起。

  幾乎不用思考,我已收劍反擊偷襲者,同時冷喝道:「天美!」

  巨力從馬基‧焚傳進手腕,只得藉後退化解力量,仍然清楚感到腕骨受傷,肩骨亦脫臼。我的退勢還沒停止,已看見一身戎裝短褲的天美,俏然出現在艾克漢身旁。腳尖甫站穩地面,八道人影在四周竄出,他們清一色為法師打扮,不過身手卻媲美軍士,全體使用的都是魔水晶,肯定是天美特別訓練出來的。

  通常魔法師較愛用法杖,貪其擁有魔法威力增幅的效果,而水晶球的優點有兩個,一個是具有通靈效果,另一個是記錄咒語。如果多於一名法師施展結界,為了使咒術同步進行,就會利用水晶球記下相同或和應的咒語。

  八把似劍的光柱在空中浮現,建立起一個大型的光結界,將我、天美和艾克漢封在結界內。

  光系高級魔法——聖劍護封!

  猶幸我是一名煉金術士,對人體結構的知識不低於醫生,咬著牙關將肩膊骨輕輕旋轉按動,把脫臼的骨骼重新接駁回去,可惜手腕骨的傷屬於裂傷,一時之間醫不好。

  審視一下形勢,由於這裡是約曼城,城中全是南方人,天美總不能用天空鏡殺幾萬同族,故此不用擔心天空鏡的威脅。我早已猜到天美潛伏城內,不過因西翠斯的安危失去了冷靜,被艾克漢引到陷阱。

  環觀這個光系結界,我也不曉得它的用途,因為光元素實在太稀有,平常很少會有法師使用光魔法。暗暗嘗試召喚魔月邪書,左手召來的只有刺痛,這個結界果然是針對黑暗系魔法的。

  天美也不跟我多說話,皇道劍畫出一條金光弧線,我顧不得手傷,施展出舞劍術迎擊。龍煞四絕劍招殺傷力大,但氣力需求亦大,而我家的舞劍術靈活多變,攻守兼備,而最重要的是不需花太多氣力,所以男女老少鹹宜,現在我最需要的不是強攻,而是拖延時間等援軍來救命。

  天美魔武雙修,而且有幾百年道行,劍術自然比我更精熟,加上這婆娘一身怪力不遜於靜水月,每接她一劍都感到五臟翻騰,不得不靠後退來化解震動力,結果由頭到尾都是我捱打的局面。要不是被她偷襲受創,以本少爺令時今日的劍技,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可惡!

  足足接下天美三十劍,手腕的微血管破裂,我忍不住吐出一口血,知道已經撐不下去。就在這要命時刻,奧斯曼領著白狼軍出現,他見狀大驚發出需要支援的訊號,通知利昂和破岳趕來協助。

  天美見援兵出現,劍勢變得更急,我只好將劍交左手組織守勢,完全跌入了下風。奧斯曼向著其中一名法師放箭,可是弓箭被結界彈開,其他騎士也取出兵器亂捅,但結界卻絲毫無損。他們臉色大變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傻子般站在結界外干急,眼睜睜看著我被毆。

  受重傷的艾克漢終於爬起來,他掩著胸口嘴角淌血,雙眼毫不掩飾瘋態,看著我獰笑道:「今天就是亞梵堤的末日,待我們神族統一大地,本爵就是國家大員,哈哈哈哈哈……」

  在大街另一端出現了二男一女,兩名男子手持長刀,而在他們中間被挾持的,赫然就是西翠斯!

  西翠斯看見我跟天美戰鬥,嬌軀震動道:「堤……」

  稍一分神,右肩被天美的皇道劍刺中,幸好小霸王鏝甲夠硬,不過我的手臂仍是痛得廊痺。我被逼到結界的死角,背後再沒有退路,但最糟糕的是雙手受傷不輕,現在握劍也感吃力,名符其實變成甕中之鱉。

  實在是諷刺,我才剛剛領軍攻陷豪城,誰能想到居然在這小小約曼城裡陰溝翻船。

  天美收起長劍好整以暇,並沒有向我進攻。我完全明白她的想法,此刻帝國混亂,是神之一族乘時而起的最佳良機。上次使用吸精蜘蛛我會一度跟天美打成平手,所以她對我仍有顧忌,如非必要也不希望受傷,否則會影響大局。

  我沉聲道:「呸,什麼狗屁族,什麼爛女神,居然挾持女人做人質!」

  利昂趕到,跟奧斯曼合兵一處,但這傢伙以前是做賊的,對魔法和結界同樣一籌莫展,天美不屑於回答我的質問,艾克漢一拐一拐過來道:「只要勝了你,什麼手段都無妨,放下武器投降,否則我立即殺了西翠斯。」

  正當我猜測艾克漢是不會下殺手,後軍中傳來蒂玲的嬌呼,道:「爸爸,你瘋了嗎?」

  艾克漢震驚望向蒂玲,關心問道:「玲,你不是被殺了?」

  蒂玲道:「我當然沒事,爸爸你不能這樣對姊姊!」

  艾克漢眉宇間有種異樣,他沒有回答蒂玲的說話,從以前我就知道艾克漢疼愛蒂玲,但對西翠斯較淡薄,甚至將她當籌碼嫁進赫魯斯家,一直以來我都沒有深思。忽然間我完全明白了,艾克漢對西翠斯的舉動還可算是父親所為嗎?他的異樣其實是男人說不出的屈辱——帶綠帽!

  換言之,艾克漢絕對會下手殺西翠斯。

  天美冷冷地切入對話,說:「廢話到此為止,亞梵堤你自刎吧,我答應你不會傷害那女孩。」

  我望向西翠斯苦笑,西翠斯亦呆看著我,眼角流出晶瑩淚水。原來在生與死之間,人才可以看通看透自己,我從來沒如此瞭解自己的心意,對亞梵堤來說沒有事物比西翠斯更重要,根本沒有任何因素要考慮。馬基‧焚在空中揮動三圈,輕輕按在頭上動脈,我不禁憶起半生的種種事情,什麼英雄霸業原來通通都是過眼雲煙。

  奧斯曼等驚叫道:「大人?!」

  西翠斯忽然大叫道:「亞梵堤,西翠斯永遠愛你!」

  (吾王啊,阿里雅永遠愛你!)

  西翠斯主動將頸項在刀口一刎,血水立即濺出,她柔軟的身體無力地軟倒在地上。我的心完全碎開,全身的血液像是凝固,整個世界彷彿變成了灰色,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卻什麼也辦不到,難道這就是我的宿命?

  「不要啊!」無止盡的心痛灌滿全身,我忍不住仰天哀嚎,魔光指環忽然爆起奇異的黑芒!
第七話 神魔之變

  烏雲集結,大地顫動,在黑暗元素中的魔月邪書忽然打開,可惜我已無法再去思考。

  (「魔光指環」付出,「魔月邪書」等級提升!)

  悲痛、哀傷、憤怒、無奈等複雜的情感佔據了我的腦袋,一股融合黑暗元素的力量由魔月邪書湧入身體。這股力量無以名狀,虛無漂渺,非寒非熱,十分難受,然而力量裡卻夾雜一點實實在在的東西,那就是淫魔皇與阿里雅相處的記憶,亦是淫魔皇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暗元素讓我很不適,魔月邪書不甘受光結界所制,將我的左手朝天扯高,邪書射出一道紅色的光柱,紅光柱衝破光結界射進雲層。與此同時,吸精蜘蛛受到邪書的黑暗力量引誘,忍不住附到我身上吸食精氣。到了這刻我才真正明白淫魔皇的感受,失去了西翠斯的生命還有何意義?吸精蜘蛛的精氣瘋狂灌入身體每個細胞,肉體不但受暗元素所擾,力量更澎湃得似的要爆炸,可是這些痛楚於我來說微不足道。
  (「吸精蜘蛛」等級提升!)

  光結界被邪書所破,八名魔法師吐血倒地,天美眼中第一次出現變化,她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的變異,艾克漢大喝道:「快殺了他!」

  「天美受死!」馬基‧焚的黑暗火焰狂飄,鋪天蓋地浪湧向天美和艾克漢。以天美的能力應該不會怕受傷的我,但是出奇地她沒有迎擊,選擇往上躍起避開。艾克漢沒有這個本領,他被黑火燃到,立即倒在地上亂滾。

  大戰之中,天美忽然說了一句很離奇的話:「亞梵堤,我可以賜你加入神之一族。」

我只專心三思要殺死眼前這個女人,並未細加分析她話裡玄機,冷冷說:「不用客氣,我只想殺你。」

  皇道和馬基‧焚交拼七劍,電舌和黑焰四處亂射,白狼軍騎士亦難越雷池,在豁盡所有力量下我們再次打成平手。天美冷冷悶哼,皇道劍帶著電光全力向我左肩斬擊,要是不避開左手必被劈斷:但按照常理她應該劈頭才對。

  馬基‧焚第九封印打開!

  無視斷臂的危險,馬基‧焚劍身閃起異光,在我手中自轉兩圈,橫空流竄的黑焰集中到劍尖一點,隨著仰天長嘯,一往無回向天美的咽喉點過去。這一劍集合我全身力量,落點是脆弱的咽喉,即使天美擁有半神族的強韌身軀,被擊中亦很可能喪命,但代價將是我的左手。

  從馬基‧焚的劍勢,天美知道我抱著玉石俱焚心態,多番交手以來她第一次換成守勢,皇道劍放棄斬斷敵臂的良機,選擇回師抵擋馬基‧焚。劍尖看似輕柔地點上皇道劍身,但皇遒劍身隨即出現裂痕,天美連人帶劍被推向背後的小石屋頂。

  魔月邪書——紅瞳之術!

  天美還沒站定,我已經發動紅瞳之術,紅瞳放出大量熱力,空氣中的水分被蒸起,光線折射亂七八糟,長街上每一個人都看不清楚環境,奧斯曼、利昂等駭然後退。發揮魔族力量的我,跟半神族天美的生死大戰,已經不是普通人可以介入!

  龍煞四絕劍——龍煞剛劍斬!

  同一招剛劍斬,這一次遠跟從前不一樣,剛劍斬沒有帶起任何氣流,更沒有發出一點破空的聲響,威猛霸道的劍勁竟然變得含蓄內斂,這一劍已經進入凡塵裡最高境界,大劍聖‧龍煞亦不過如此。

  天美的能耐也是超凡人聖,我保證她看不見也聽不到劍招,偏偏她卻捕捉到剛劍斬的來勢及落點,以皇道劍刀擋住斬擊。

二劍交擊詭異地沒有聲音,只有讓人作嘔的沉重壓力,紅瞳的力量收斂下來,四周視野回覆正常,我和天美握劍對峙,在奧斯曼等人眼中我們就似沒動過手。忽然之間,天美腳下的屋脊爆開裂痕,小石屋平整地一分為二,還激起了一陣煙塵,強悍如白狼軍亦忍不住驚訝。

  天美終於受傷!

  剛才的紅瞳之術確實產生效果,天美雖然感覺到劍勢,但在沒有把握下才以劍刀抵擋,否則以她對劍術的自信應該會用劍尖點擊。龍煞百分之一百的奧義絕藝,亦超過半神族肉體的承受能力,導致她腳下的石屋遭殃了。

  受到西翠斯的刺激,加上吸收黑暗元素,我的潛力被全部逼出來,奧斯曼和利昂兩名悍將也嚇得目瞪口呆。天美的面容冷靜依舊,可是我卻感應到她心中的驚訝,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更感應到天美與手中的皇道劍正慢慢恢復傷勢。

  皇道劍的異能是「治癒」!

  回劍入鞘,我已經忘記了天美這個對手,腦裡不停回憶起陶拉里亞上學,跟西翠斯一起時的片段,明明想要痛哭一場,偏偏眼淚卻無法流出來,這就是人世間最傷痛的感覺。我終於瞭解紅瞳之術的由來,原來淫魔皇的眼淚流乾了,接著流出的就是血淚。

  回看長街一端,蒂玲已經撲過去搶救西翠斯,但地上仍有沭目驚心的血跡,找恨不得跑過去救援西翠斯,可惜天美不可能讓我這樣做,我問道:「對你來說,人命真的不值一文?」

  天美反問道:「生有何苦,死有何哀?」

  我低下頭喃喃地讀著這八個字,天美看淡生死情慾,但淫魔皇即使歷劫輪迴亦不放棄真愛,到底誰是誰非?天美語重心長道:「亞梵堤,對你來說剛才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你已經踏人半魔族的門檻。」

  察覺出天美的態度有些改變,我輕皺眉頭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天美迎風撥動金發,答道:「如果我倆合作,一定可以找到成為神的方法。」

  我搖頭說:「沒有興趣。」

  天美再沒回答,只是向我流露一個愚不可及的眼光。

  馬基‧焚似在回應我的心聲,劍身發動悅耳但悲涼的嗚叫,天美手中的皇道劍亦蠢蠢欲動。天美全身流動著電光,一對眸子閃動精芒,自她身上發出的壓力,使附近建築的外牆凹陷,在我腳前的土地亦出現龜裂,可惜她始終破不了龍煞居合斬的守備之勢。

  天美腳下的石屋終受不住壓力驀地崩潰,觸發了我們的氣機,我倆同一時間出手。

  神之一族魔武絕技——伏魔神劍!

  皇道劍發出刺眼的強光,我的四周亦產生雷漿效應,萬計伏特的超強電在流轉,在附近的鋼鐵器具,包括白狼軍們的武器發生磁力效應,在空氣中浮起或鳴動。這招伏魔神劍的威力,並不下於百合的妖精族魔武絕技「天雪降臨」,若果首當其衝的是普通人,被劍招打中前恐怕已遭電流殛斃。

  龍煞四絕劍——龍煞居合斬!

  帶滿暗元素的黑焰配上居合斬,竟然在空氣中劃出一條微乎其微的空間裂痕,電流向著裂痕湧入去,只一刻鐘已經消失無蹤,居合斬的餘勁仍向天美衝擊,她第二次採取守勢以劍硬擋。

  天美這次成功抵擋,但她身旁兩座建築物卻被劈中,各出現一條斜斜的斷層,慢慢向著地面崩滑下去。天美這招也不簡單,我露在鎧甲外的雙手被電殛得焦了皮,在我四周的泥土亦已焦黑。

  天美知道我們再沒有轉圜餘地,她忽然唸唸有詞,掌心中召喚出一件發光的水晶球。

  邪書突然發出一道電流刺激我的大腦,這是一次危險的預警,我向奧斯曼等人道:「危險,後退!」

  其實見識到半神和半魔之間的對戰,奧斯曼等早已經退得很遠,現在不過是再退一點兼保持戒備。邪書的示警來源是天美手中的神器,剛才我以為是魔法師的水晶球,但細看下卻有很大分別。這東西像極是水晶沒錯,但水晶內卻七、八粒螢火蟲般的光點,外型更非球體,而是不倫不類的形態。我忽然醒悟,這外型是一塊股骨,這是一塊水晶骨頭?!

  腦海中閃起了一個名字——「神的遺骸」!

  天美將一隻食指探進水晶骨頭,堅硬的水晶竟似液體般容許手指進入,其中一點螢光流向她的指尖,驀地這點微弱螢光變得非常刺眼。烏雲忽被趕散,數道曙光打在天美的身軀上,她的長發變得金光閃耀,雪白的皮膚出現奇異光澤,大氣中的浮塵在她頂上和背後結集,反射光線後彷似光環和翅膀。

  「既然你不合作,我只好將你們全部消滅。」天美浮在半空中淡淡地說著,氣流開始以她為核心旋轉,那塊「神的遺骸」應該是用來研究神族奧秘的物品,但在這生死關頭天美才大出老本借用神的力量。從神之遺骸抽取能量,天美的氣勢不斷暴升,風壓一下子罩住了我,而我的力量勉強保持住八呎範圍。白狼軍一陣恐慌,他們已經被天美顯示出來的力量所震懾。

  我冷笑道:「嘿,消滅我?連阿巴頓也辦不到,你以為自己真是戰神?」

  將吸精蜘蛛所有精氣釋放,另一股氣流以我為核心打轉,跟天美的氣流互相磨察,因而擦出一閃又一閃的電光。蒂玲的聲音傳來,哭叫道:「堤哥哥,姊姊流很多血,快想想法子……」

  西翠斯的傷那麼重,這一戰不能再耗時間了,可是用上最厲害的四絕劍法,才勉強敵過天美的魔武劍技,現在她一定會用更強的招式,我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接招?就在心急如焚的一刻,腦裡靈光閃過,還有一招我沒在實戰使用過。

  賭一賭吧!

  天美徐徐升高,她左手朝天高舉,嘴巴念出一段古文字咒語,從雲層裡出現一點點紫藍色光點,向著她的玉掌中凝聚。光點如百川匯海,最後在天美掌上凝合的,竟然是一枝通體金黃,散發閃閃光采的長矛。

  不可能!負極電子竟然實體化……

  這枝由電子化成的長矛,使我強烈感覺到生命威脅。

  戰神專用究極級魔法——審判雷霆矛!

  雷矛與天美的手掌有十呎以上距離,但她的額角仍然冒出汗珠,左手由白變紅,玉臂出現顫動。天美擁有半神族的身軀,而且本身又是雷屬性,控制這枝雷矛竟仍如斯吃力。我自己也有聽過相關的傳說,相傳遠古神王有一枝雷霆長矛,用以制裁世間一切罪惡,轟殺所有惡魔邪神,身為神王兒子的戰神,亦具有接近的能力。

  天美終於擲出雷矛,才剛剛脫手的那剎開始,我身後的建築立化飛灰,無法形容的巨大壓力浪湧而來,天美這一招魔法,絕對可以跟阿巴頓當日所用的一較長短。

  看一眼遠處的西翠斯,她正躺在蒂玲的懷抱內,在雷電神矛的威凌下我反而靜下心來。對策其實已經算定,但可行與不併不清楚,反手緊緊握住馬基‧焚的劍柄,長劍往後一拉,另一隻手在空中虛按,虎腰跟著長劍拗後。

  魔月邪書——魔姬召喚術!

  「惡夢女神」麗美亞出現在我身後左側,她化成了大劍聖,高安東的身形及容貌,跟我擺出完全相同的姿態。高安東的虛像向我移過來,最後我們合二為一,麗美亞的靈魂自動投進馬基‧焚之內。

  保佑我,高安東!

  我沉聲大喝道:「取你狗命!」

  高安東專用奧義——反手破魔劍!

  反手破魔劍的秘密在於蒼空劍內,它極有可能是一件靈魂容器,所以一直以來我都無法成功施展此招。現在麗美亞置身劍內,人劍之間達到同鳴,條件跟高安東和蒼空劍很接近。

  貫穿天地萬物的雷霆神矛殺到,我忍著全身上下的劇痛,將馬基‧焚從後抽出,同時麗美亞在劍內相應著,人和劍的精神完全一致。破魔劍打出,馬基‧焚吞食了雷矛,更將吸精蜘蛛的力量加上去,轉化成一把金光巨劍反擊天美。

  雷劍剛剛反射出去,左手腕出現骨裂了,微血管破開瘀傷,馬基‧焚脫手飛出,我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隨著雷矛餘勁刊發的氣浪往後震飛。

  在拋飛的同時間裡,我看見天美終於花容失色,她萬萬想不到我能夠使用高安東的成名絕技,還將她自信必殺的一招反彈回去。雷劍在空中忽然拐了一彎,我心裡大叫糟糕,始終未能完全掌握破魔劍的準頭,反擊的剎那竟然打歪?

  天美知道這招擋無可擋,她一邊閃避一邊召出霸道劍,以霸道劍當成盾牌使用。雷劍果然打不中天美,只在她身旁約三呎許掠過,最後破開雲海一飛衝天。

  雖然雷劍沒有正面擊中天美,但三呎許的距離夠她好受,霸道劍身爆出一條大裂痕,她的左肩衣衫碎成粉末,被雷劍的力量波及,如箭般向著城外打飛,終於消失在我們眼前。

  剛才一擊將我所有力量透支,吸精蜘蛛再度沉睡,魔月邪書耗盡力量關閉,可憐麗美亞的靈魂幾乎被雷霆神矛打散,她也回到邪書裡靜養。回看四周環境,約曼城的東邊被我和天美摧毀過半,比起地震風災還要可怕。奧斯曼和利昂無法置信地跑過來,他們帶著白狠軍士發喊,不顧一切衝到我身旁。

  奧斯曼戰戰兢兢地扶起我,利昂撿回馬基‧焚,肅立一旁兩手捧起,白狼軍士主動分為兩排守護著我。我並未取回馬基‧焚,步履蹣跚走到西翠斯身旁,將她冰冷的身軀抱入懷內,眼淚終於在此時灑下來,萬多名白狼騎兵全體跪下。
約曼城內民居平房焚燬的焚燬,破壞的破壞,最後只剩下城中央的一座官鄙。官邸的主人房內,西翠斯猶如睡公主般躺在白色大床上,兩手放在腹上,雙目輕輕閉上。在她身邊圍著二男一女的法師,他們布出三角型的魔法陣,以帶著光屬生的水晶球施法,向著中央的西翠斯施展稀有的光屬治療法術。

  光系高級魔法——天使奏捷!

  在房間的角落尚有魔法師五名,分別為四男一女,他們被縛得如大閘蟹無異,垂頭喪氣跪在牆邊,每人背後皆有一名騎士,持著長劍壓住他們脖子。這八個是天美御用的法師,由她親自提拔和教導,他們不但身手好,其中有兩個更晉高級階段,其餘六名也是中級法師。

  剛才與天美之戰,只有三名魔法師未受傷,但他們剛剛施展聖光封護劍陣,現在又使用夭使奏捷,故此三人均露疲態。我向身後的白狼軍士道:「要是西翠斯有什麼不測,立即將他們斬首,約曼城百姓全部坑殺。」

  白狼軍士宏喝道:「遵命!」

  經過剛才一役,我不但展示了實力,還擊退天美救了白狼軍眾,他們已經將我當成神來看待。這八名魔法師也夠倒霉,被魔月邪書的力量衝擊結界,結果讓白狼軍士輕易捉住,現在不得不協助我救援西翠斯。

  三名法師聞言一震,他們不敢怠慢,加大力量支持魔法陣。三顆水晶球發出金光,魔法陣內充滿和諧溫暖的光華,這套天使奏捷為高級治療魔法,專門針對刀槍傷勢,等級與百合的女神之吻相當,然而西翠斯的氣色並未好轉。

  可恨魔法不是無敵的,沒有一套魔法可以起死回生,西翠斯失血太多、太久,現在才施救已經太遲,但即使機會只有億萬分一,我也不會放棄。

  我幽幽地注視著西翠斯,心中只有自責和懊悔,枉我聰明一世,最重要的一件事上居然如此愚蠢。淫魔皇跟阿里雅千百世糾纏,於他們而書對方就是最愛,如果我是淫魔皇的今世化身,阿里雅的化身必然是西翠斯,不可能再有其他答案。

  太遲了,當我知道答案時,一切已經太遲。

  魔法陣的光華消滅,三名法師已經透支至不能再透支,他們不得不結束施法,為首的藍衣男法師神色凝重,道:「很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而為……」

  我冷哼一聲打斷他的話,說:「既然如此,就用約曼城陪葬吧。」

  那真紅衣女法師嬌叱道:「亞梵堤你不要太過分!」

  其餘兩名法師拉著女法師的衫袖,他們知道我不是開玩笑,再惹怒我後果將更嚴重。白狼軍士將三名法師縛起,與其他法師一起跪到牆前,我悄悄走到西翠斯身邊單膝跪下,輕輕握起她的葇荑,用盡所有注意力看著她沉睡。

  天使奏捷不能救西翠斯,只能將她生命稍微延長,看著她的氣息越來越弱,我的心似被千刀萬剮,這種心痛非筆墨所能形容。忽然間一個大膽想法流過心坎,我要召喚時間之父,我要將這個世界的時間鎖死,我要永遠停留這一刻,永遠陪伴著西翠斯。

  沉吸口氣,微笑吻一口西翠斯玉手,道:

  「我以亞焚堤‧拉德爾之名召喚,『時間之父』泰‧獲……」

  大門突然被敲響,一股感應中斷了我的召喚法,我嘆口氣說:「押他們出去吧。」

  白狼軍士大聲應諾,收起長劍將八名魔法師押走,同時一股花香傳來,我頭不回亦知道是誰來了,道:「安菲。」

  安菲悠然坐在床上,她苦笑說:「安菲一直相信,可以緊緊抓住所有男人的心,可是到現在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原來安菲還有一個男子是抓不住的,偏偏這男子卻是她的最愛,上天真懂開玩笑,唉。」

  我將西翠斯的手背輕壓額上,合起眼睛道:「菲,我沒心情開玩笑。」

  安菲的聲音傳入耳內,道:「菲奴不能騙主人,也不能開主人玩笑,這是主奴之間的規則。」

  其實我很瞭解安菲的心事,她不會妒忌百合、露雲芙等女,因為她自信自己勝過她們任何一個。安菲也不會妒忌愛珊娜,因為她相信跟我的關係遠遠比愛珊娜深厚。不過她會妒忌一個人,這人就是西翠斯,一個在我心內她唯一敵不過的女人。

  背後傳來壓力,安菲以她自豪的肉乳壓在我背脊,在我耳邊吹氣道:「其實菲奴很感激主人,要不是主人進攻約曼城,菲奴也救不回家臣,菲奴該如何報答主人?」

  不知為什麼此刻的安菲很討厭,不是說我不愛她,而是……唉……我也不曉得如何解釋。

  「嘿嘿……菲奴知道主人喜歡美女犬,不如我們像從前一樣,今晚在城內散步如何?」

  我開始忍不住想發怒,但旋即壓下來,柔聲說:「菲,我真的已經煩透了,西翠斯……」

  沒想到安菲突然將小嘴巴壓在我唇上,我明白她心裡也不好受。安菲輕輕離開,眼角流出兩行清淚,微笑道:「要是主人不喜歡玩弄菲奴的身體,那麼菲奴只好送主人其他東西,一件可以保住西翠斯性命的玩意。」

  我駭然一震,回望看著安菲。

  安菲從手腕解下一個白金鑲彩寶石的手鐲,塞進我手內道:「這玩意雖然救不到西翠斯,但暫時可以保住她的性命。」

  拿起手鐲一看,鐲上刻著蚤子般大小的古字,從文字上我可以解讀到手鐲名字,它應該是古人類為逃避嚴冬、瘟疫所做的神器——冬眠手鐲。

  (「冬眠手鐲」到手!)

  將冬眠手鐲扣上酉翠斯左腕,她的呼吸突然停止,脈搏也消失了,然而臉色跟平常沒有多少差別。冬眠手鐲可以使配戴者進入假死狀態,完全停頓新陳代謝,止斷傷患及疾病惡化,難怪貞女蠱一時有反應一時沒反應,安菲利用假死來拖延貞女蠱的發作時間,這個方法真聰明。

  西翠斯的性命暫時無慮,此刻我才可以稍微冷靜,垂首問道:「你一直不喜歡西翠斯,為什麼還要救她?」

  安菲坐在我身旁,道:「我也不知道,不忍見你傷心算不算一個理由?」

  因為西翠斯的關係,由今天的大戰到現在,我幾乎什麼也沒有做過,甚至連好好思考亦辦不到。現在回頭細想,才想起天美說我已經進入半魔族的門檻,是不表示我的身體產生了變化?

  可是我完全感覺不到有異樣。

  天美和薩蒂蒙是半神族和半魔族,她們擁有悠久的壽命,亦具備超乎人類的魔力,這都是源自於古代的秘術——神魔降誕。要是變成半魔族,我是不也有幾千年壽命那麼爽?

  腦中閃過一個疑問,人類跟神魔的分別究竟在哪裡?

  剔除神魔是四次元以上的生命體,如果雙方放在同一次元上,就正如脾氣古怪又愛亂撒嬌的迪斯絲,或者吊兒郎當兼不事生產的泰,獲加,感覺上跟普通人類沒分別,甚至比普通人類更差……唔……我是指不事生產那個。

  分別會不會在屬性元素上?

  神族人的身體細胞包含光元素,魔族人亦有暗元素,可是無論人類、妖精、獸人、矮人等都沒有這兩種元素。

  霍然站起,我終於想通了!

  安菲不解地仰起頭,一對紫色麗瞳好奇地望著我,我忍不住道:「明白了,我終於明白什麼是神族,什麼是半神族,以及神魔降誕如何運作!」

  安菲想不到剛剛像頭死狗的我,居然可以恢復這麼快,她問道:「主人明白什麼?」

  重新坐下來,我嘆口氣說:「今天下午我中了天美的陷阱,被鎖在一個光系結界內,偏偏這時候我看見西翠斯遇害,體內精氣亂竄,誤打誤撞下引爆了魔光指環。」

  安菲跟隨我多年,她自然知道魔光指環,驚訝地說:」不可能吧,魔光指環裡的可是濃縮暗元素,散在空氣裡會有危險。」

  不愧是陶拉里亞的前高材生,雖然安菲不是主修魔法,但對元素的熟識不比法師低。暗元素是一種多變的物質,隨著不同密度和數量,散發在空氣裡會出現不同的反應,外爆、內爆、冷凍、腐蝕、甚至出現空間扭曲或凹陷,總之是無窮盡變化但又危險的情況。

  我接續道:「這是陰錯陽差,天美原本打算用光系結界封住我的法術,但沒想到造就了一個抑制暗元素的空間,導致我身上的魔月邪書有機會吸收暗元素,將暗元素納入我體內。」

  安菲越聽越不敢置信,可能我真是走正狗屎運,魔光指環爆炸下不死已經萬幸,還因禍得福催化邪書的力量。安菲按著心胸,說:「這更加不可能,人類的身體不可能直接吸收暗元素,否則身體細胞會嚴重衰竭。」

  打開手掌,我望著掌心道:「你說得對,人類的身體確實不可以吸收暗元素,就算其他種族亦辦不到,不過吸精蜘蛛例外。」

  安菲也明白了,吸精蜘蛛本來在魔界土生土長,它們的細胞必然適應暗元素,當暗元素在我體內肆虐時,正是吸精蜘蛛將這些禍患吸走。安菲大喜過望,問道:「是不說主人跟天美一樣,成了半人類半魔族?」

  我思考片刻,苦笑說:「我也很想,但世事豈會如此簡單,變成半魔族的不是我,其實是吸精蜘蛛才對。」

  「什麼?」安菲直接從椅上掉下來,假死的西翠斯也流了一滴大汗,連我自己也覺得好笑。

  將安菲扶起來,讓她坐到我大腿上,繼續道:「要成為完整的神魔,需要有三個條件,第一個是血統或基因,第二個是屬性,最後一個是升級次元。神魔降誕大法可以將神魔的細胞和元素跟人類同化,創造出半神族和半魔族,對人類而言已經是個輝煌的里程碑。」

  安菲皺眉道:「血脈……那麼說……」

  我點頭道:「沒錯,就像你或愛珊娜的淫魔族血統,如果今天的奇遇發生在你身上,那麼你可能跟薩蒂蒙一樣,變身成為壽命千年的半魔族。可是我本來沒有魔族血統,也沒經過神魔降誕洗禮,自然是普通的人類,而真正切闔第一和第二條件的,其實是吸精蜘蛛。」

  就算是見慣世面的安菲,亦忍不住一陣遐想,問道:「難得碰上奇遇,主人卻一無所獲?」

  「也非一無所獲,畢竟吸精蜘蛛附身於我,召喚它時我也會變成半魔族,有力跟天美一較長短,但平常時候我仍是普通人類一個。除此之外,愛珊娜的話完全正確,天美想成為完整的神,但似乎她對神魔及人類的解理比我還要淺,哈。」

  安菲苦笑道:「主人知不知道自己的智慧和才學有多淵博,別人研究一輩子的技術,到主人手中可能幾天就完成,天美也是一樣呢。」

  「天美根本沒發現次元問題,她一直在第一和第二個條件上白花精力,看不出來原來她那麼蠢。」

  可能是因為肌膚相親,忽然感應到貞女蠱又再蠢動,被控制的安菲瞪大妙目,身體不自在地發熱,這位天下有數的美女又發情了。
約曼城的軍隊本來就不多,城市規模遠不及豪城,再加上天美戰敗的心理影響,我軍只花了四小時已經穩住了軍民,開始「熟練」地幫約曼城煎皮拆骨。城東的損毀最嚴重,單單是天美的雷霆矛,就開出一條八百米長的痕跡,房屋東歪西倒,東城牆亦被打穿,現在一看才知道怕,不禁懷疑我當時是怎樣接招的?

  白狼軍和黑龍軍分了地盤,前者可以搜刮城東及城南,後者則得到城西和城北,眾將士同意城中地區由我、破岳和奧斯曼瓜分。白狼軍斂財的能力不遜於打仗,天黑時分城東已經清理妥當,現在整個城東廢荒一樣,半個鬼影也找不到。

  派了重兵看守西翠斯,我帶著安菲出來散步,事實上我也很需要放鬆。安菲本身是肉體受虐狂,她對女犬調教的興趣不大,為了切合她的興趣,我跟拷問官員借用了工具。安菲雙手被一對鐵扣反拷背後,腳踝被鎖上十二寸長的腳鏈,小腳穿著一對四寸高跟鞋,這雙高跟鞋的尺碼特小,鞋內還塞了小石粒,保證每行一步都會刺痛。

  安菲的雙眼被黑布矇住,嘴巴培著了口球,透明的唾液從口球中滴出來。在安菲的胸部上下,勒住了一條黃半皮筋,皮筋繞到背後直落股間,更深陷進女孩的性器之中。安菲本來就奶大淫賤,被半皮筋勒著的胸部更加誇張,彷彿一隻白色的乳半在街上走。在乳頭和大陰唇上,各夾上小型的老虎夾,四個夾子在她的腹部會合繫著一條小鋼絲,小鋼絲的末端穿過半筋,連到我尾指的小指環上。

  當然,安菲的身上除了刑具外,再沒有其他蔽體的布塊,女性秘密的地方全都暴露在空氣中。

  輕輕一扯指環,同時牽動安菲的四個敏感點,她痛得全個人僵住,嘴巴發出既像痛苦又似快樂的叫喊。這四個老虎夾是真正的刑具,力度相當不弱,夾在乳尖和陰肉上絕對要命,安菲可是經過長年訓練才撐得住,家中小孩子不要隨便亂學。

  兩眼被蒙著的安菲不辨方向,她的行動全被我手上小指環控制,只要我向前微微拉動,安菲在吃痛下只能跟著走。要是我不拉鋼絲,安菲在看不見路面的情況下,只可以裸體站在街上不敢亂走。

  我放鬆了鋼絲,走到安菲身旁搭上她的香肩,在她耳邊吹口氣,道:「主人內急要去解決,小菲奴在這裡等等,不過附近是臨時軍營,不知道有沒有兄弟會過來巡邏呢?」

  「嗚?!」安菲發出反對的聲音,但她還有什麼能力反抗?我將小指環除下來,扣在一面牆壁的小釘上,在她的豐臀上拍了幾拍,才施施然走到小石堆小解。

  我故意延長小便時間,欣賞安菲美麗的裸背及白臀,只見她膝蓋打顫,淫水從皮筋邊流到大腿內側。其實裸體散步對安菲來說並不新鮮,她以前在帝北接受調教時,幾乎一週散步三、四次,不過全都是在我家後院,或者是私人後山進行,像現在這般於真正的街上行走還是第一次,她多少也會緊張。

  小便完畢拉好褲子,我走到安菲背後,一手用力握她的大奶,另一手拉動半筋帶,小兄弟壓住她的屁股肉,問道:「小淫娃,想被幹嗎?」

  無論是安菲或者貞女蠱,經過三個月時間早已經餓透了,身為性奴的安菲早放棄廉恥,一邊點頭一邊擺動肥臀,像極一隻?!誘雄性的母狗。解開安菲身上的半皮筋,我一扭她的股肉說:「想被男人幹就抬高大屁股。」

  安菲發出誘人的低嗚,小心奕奕地俯下半身,腳部儘量打開,將鐵鏈拉成一直線,露出她又紅又濕的陰穴。我知道安菲喜歡吃痛,索性不解肉唇的夾子,魔槍簡單直接就插入這位富女的性器裡。

  強大的吸力從安菲體內產生,這是淫魔一族慣常的吸精本能,她的肉道夾緊我的魔槍。

  爽啊!

  左手拉起安菲的紫發,右手拍打她的屁股,魔槍毫不留意用力抽插,平常的安菲身嬌肉貴、追求者眾,但現在的她被男人虐待姦淫還愛液長流,其淫亂比妓女更下賤。

  安菲主動地搖擺屁股迎合我的抽送,她的口水直流到地上,底部濕得一塌糊塗。她的皮膚開始發出光澤,被打出傷痕的屁股快速恢復,體內的抽扯力度亦見增強,貞女蠱也開始吸食我的精氣。自離開迪矣裡後,我已經有長時間沒遇上淫魔一族,這種既淫且美的身體才夠味道。

  因為貞女蠱的關係,這三個月裡安菲都沒有嘗過高潮,現在貞女蠱吃飽了,安菲很輕易被抽插得洩身,陰精從她體內花心反噴出來。安菲顧不了身在街上,仰起頭隔著口塞大聲喊出來,又長又美的玉腿爽得打顫。

  安菲的高潮足足持續一分鐘,她的肌肉才有放鬆跡象,等安菲稍微喘息,我再次起動,魔槍繼續抽插,她兩手手指緊握,不需三十槍又再洩身。我一拍她的大奶,一邊嘲笑道:「喂喂,才幹幾下就洩兩次?淫賤也要適可而止吧!」

  安菲才剛剛洩出第二次,受到我的話所刺激,竟立即出現第三個小波浪,她腿間的淫水已經流至地面,連我也猜不到她今晚將會洩多少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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