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術鏈金士23 作者：帥呆
第1話◆勝於未戰
第2話◆大地潛龍
第3話◆深入敵陣
第4話◆誘騙女孩
第5話◆潛入要塞
第6話◆引虎驅狼
第7話◆再下一城
前言：啊~~~~~~~~~~~~呵呵呵呵呵~~~~~~~~~ 終於都捱到……呀……哎，是
寫到最後的段落！
最初寫《淫鏈》的時候，作者發夢也沒想過會出版成書，試問這種荼毒蒼生
的垃圾小說，怎可能會有人掏錢來買？
但世事無絕對，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很多傻（嗶……編緝刪除了二十字）不
過話又說回來，亦只有讀者們的支持和陪伴，我這個懶鬼才得以熬過這幾個年頭。
在此，作者想多謝一直花樞樞買垃圾、忍耐毫無理由拖稿的各位讀者們，無論你
是默默支持，或者爆粗咒罵，本人其實都非常感激！（但別奢望我會哭。）
除了讀者外，也要多謝兩位朋友，一位當然是慷慨解囊的河圖大老闆（新書
也請多多關照啊！），而另一位是為了畫《淫鏈》封面，不惜犧牲性命的魚頭大
姐。魚頭啊魚頭，《淫鏈》應該不會爛尾了，你在天之靈也該瞑目吧，呵呵呵呵。
（我會請編緝將最後一期燒給你，放心去吧！）
當然也得謝謝一路指導的羅大和鱉爺，以及被我惡搞沒有翻臉的老頭、蟑螂、
大奶月、小芳芳、流氓兄等等朋友們，咦，原來我得罪過這麼多人嗎？
第一話◆勝於未戰
濛濛之中，隱隱聽到有人拍門叫嚷：〔王夫殿下，大事不妙了！〕啊，旺夫
是指我嗎？怎麼看我也不是旺夫相吧。
沒事，繼續睡覺！
〔王夫殿下請快起床，女王急事傳召！〕用力抓抓頭頂，我叫回去道：〔干！
這裡沒有旺夫的，快給老子滾蛋！〕拍門的聲響越來越烈，冷不防有股力量將我
從被窩中踢了出去，跌到地上後立即有個硬物擲在我頭頂，隱若聽到雅男的聲音，
說：〔你死了啊？他們在找你！〕後腦傳來痛楚，才發現是剛被雅男隨手拾起的
花瓶拋過來，在痛楚攻心下我終於全清醒了。
從地板上爬到門口，打開門閂，在房外赫然站了長長的兩排軍士，最少有五、
六十名。為首的一名長官退後兩步，面向我單膝跪下，跟在他身後的六十位軍士
亦一併下跪，朗聲說：〔參見殿下！願殿下萬歲、萬歲、萬萬歲！〕本少爺一生
最討厭的，就是好夢正鹹之際被弄醒，強忍著一腳踢翻那軍官的衝動，我以不滿
的語氣道：〔現在什麼時候？幹嘛來騷擾我睡覺，敵人打到皇城嗎？〕沒想到軍
官竟然說：〔殿下英明，不知什麼原因，猛虎義軍突然在皇城外五十里出現。〕
這次反而換我傻眼，問道：〔你說什麼？！〕在眾軍士護送下，我幾乎是一邊騎
馬一邊穿衣服，不消十分鐘已經到皇宮外的參政大廳。這個正是當日佐治第一次
接見我的地方，只不過今天坐在王位上的已非佐治，而是新一代的迪矣裡女皇愛
珊娜。
愛珊娜的衣服打扮亦已不同，由於她已經出嫁，所以長髮結成了高髻，衣飾
不能再穿過往的公主服，她現時所穿的是一套銀色長大衣，銀衣上縫著密密麻麻
的金絲線，在左右兩邊胸口上，更繡著一對活靈活現的飛龍和鳳凰，花邊則是代
表豐收的禾稻；在大衣下是一件純橙色綢緞長裙，這件裙子倒樸素，只有裙下繡
了一個紅太陽。
十二名穿墨綠色軍服的將領，分別站在愛珊娜的兩邊，為首一員正是露茜，
其餘全部是新加入的謝迪武士。自從叛亂以來，謝迪武士幾乎死個精光，像莊臣、
森美爾、哈利文等人才都沒了，這班新武士的實力如何，恐怕連身為隊長的露茜
也不清楚。
愛珊娜雍容華貴端坐最高的王座上，在她身後列席十二名形相各異的謝迪武
士，露茜站在她的最右手邊，而且手執著一根佐治傳下來的權杖。最左邊是位皮
膚黝黑的武士，他手上持著一本迪矣裡法律刑典，相信此人應是新的副隊長。
唉，要是哈利文仍然在世，持法律典的副隊長非他莫屬，憶起這位故友，不
覺心中隱隱作痛。
當我踏進議政廳時，廳內大大小小逾兩百名官員立即站起來，當中包括了丞
相、大將軍、執法官等大人物，在衛士的引路下我順著長階走上皇座旁邊。這個
感覺真奇怪，雖然我從不追逐權力，只追逐女人屁股，但這一刻卻又感到皇權的
吸引力。
坐在愛珊娜旁邊，她輕輕一揮手，在我們腳下環形而坐的百官叫道：〔女皇
萬歲！迪矣裡萬歲！〕這個議政廳的功用在於開會，所以是依音場而設計，百官
一起說話，萬歲這個字幾乎在廳內迴響了五秒之久。在愛珊娜的示意下，坐在較
我們低層的基魯爾站起身說：〔巡邏兵回報，今晨六時許，在皇城對開五十至六
十里外出現敵人蹤影，依估計是猛虎義軍。〕眾官員將領都沒有人出聲，使我知
道他們已知道消息，愛珊娜向眾人問道：〔猛虎義軍應該向西邊撒退才對，為何
忽然出現在皇城範圍？〕大廳沉默了片刻，多度才站起來，雙目閃過光采說：〔
女皇陛下，這是調虎離山之計。〕〔哦。〕愛珊娜垂首沉思，而我則重新估計多
度此人，過去我一直覺得他只是仁慈的老好人，但〔賢者〕多度能成為獅子皇的
座下兩大謀臣，除了德行外，亦應該有其他過人之處。這個老傢伙屬於平常沒表
現，但在重要關頭卻會做重要事情的人，他跟波哥坦或薩馬龍奇這類正統策士不
同，他更類似於古代的幕僚客卿。
雖然我相信多度可能是推測，不過他應該是碰對了，猛虎義軍多得是人手，
反正就是一班沒受過訓練的百姓，上戰場唯一可以當的只有炮灰。然而十萬民眾
浩浩蕩蕩向西撒退，還有什麼可以比這更引人注意？在此掩護下派一萬幾千精銳
潛來皇城附近，倒不是太困難的事。
不過帝路的策略倒值一讚，幾千名猛虎義軍當然動不了皇城，但他們在皇城
範圍搗亂，我們總不能坐視不理。叛黨的位置是五十里外，如果我們派兵鎮壓，
西瓦龍可以趁此機會突襲皇城，我們的軍隊將趕不及回援；要是我們不鎮壓，這
支隊部可以先打下據點，更可以將我拖在迪矣裡。
愛珊娜的權謀不比我差，立即想通了帝路的計策，她微笑說：〔基魯爾將軍，
請你帶二萬軍士前去平定叛亂，但必須小心在路上被伏擊。〕基魯爾微微愕然，
但他不敢違抗皇命，向我們鞠躬接受軍令。愛珊娜轉而向我說：〔本皇想向皇夫
借一個人。〕我甩一甩頭，說：〔莫斯·麥士？〕愛珊娜面上只有平淡的淺笑，
而我知道她其實忍無可忍了，決心拉開多條戰線，打算速戰速決。十幾隻西瓦巨
龍，背後還有天美加天空鏡，這絕對是個硬點子，尚有作壁上觀的力克，還有軍
情告急的風鈴山脈，愛珊娜要全部擔起來。
現在的愛珊娜不啻是展翅鳳凰，我也就靜看這位迪矣裡皇者展現什麼能耐。
愛珊娜忽然道：〔巴奴何在？〕由我們進城開始，佐治或愛珊娜都沒有接見
過他，只是派人例行安撫，現在聽見愛珊娜召喚，立時嚇得站直身體怪叫起來：
〔有！〕很多官員貴族過往都受過巴奴氣，看他現在滑稽的反應，立即惹來陣陣
帶著嘲弄的笑聲。
愛珊娜輕輕拍著椅上手把，大廳即時恢復清靜，她向巴奴道：〔本王想見見
那頭西瓦龍，你去安排一下。〕巴奴幾乎九十度鞠躬，說：〔奴才遵命。〕愛珊
娜向著眾貴族官宦道：〔本王今次能夠平定叛逆，各位知道功勞最大的是誰？〕
超過九成的貴族都向我望過來，而我已捕捉到愛珊娜想法，只是微笑搖頭說：〔
最大功勞不是我。〕百官呆住了，最大功勞不是我，到底會是誰人？
愛珊娜沒有直接給出答案，只說道：〔丞相。〕今次輪到隱形丞相利加彈起
來，回應說：〔微臣在！〕〔本王可以光復迪矣裡，最大功臣是花石城的居民。
傳本王命令，從庫房支出金幣三千重建花石城，另支出金幣一千撫恤城中百姓，
本王有生之年花石城不必納稅。〕看眾多官員的反應就知道，愛珊娜的賞賜已經
使他們明白這位新任女皇的氣概胸懷。沒等他們平靜下來，愛珊娜繼續道：〔從
花石城開始參戰的將領各升一級，士兵們增加軍餉兩成，光榮殉職戰士的家屬可
領七年軍餉，曾協助參戰的鳳翔商會、翼人族盟友、矮人商旅可以豁免五年商務
稅金。〕由花石城開始參戰的，大多是〔紅鬍子〕基魯爾的皇城護衛兵及露茜的
御林軍隊，只見基魯爾率先走出來單膝跪下，道：〔臣下謹代表所有將士們，向
女皇致以最誠懇的謝意。〕愛珊娜以手指示意露茜走近，她在露茜耳邊低聲說了
幾句，只見露茜露出訝異，連點兩次頭後領著兩名謝迪武士離開。
愛珊娜轉頭向我問道：〔夫君，要不要陪小愛散步？〕走在迪矣裡皇城的大
街上，就知道愛珊娜果然不同凡響，市面如常興旺，一點都沒有打仗的氣氛，要
將打仗的消息完全鎖封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我和愛珊娜都做了易容，而且穿了不起眼的衣衫，在六名謝迪武士暗中保護
下，在皇城長街上手牽手地走。愛珊娜故意用大奶子壓著我手臂，嫣然微笑說：
〔夫君大人，小愛的表現如何？〕〔嘿嘿嘿……四十分。〕愛珊娜的笑容立時僵
住，急問道：〔還有六十分到了哪裡？〕〔作為皇者必須恩威並施，在施恩方面
你得到四十分，但施威則要等你擺平西瓦蟲才能打分數。〕愛珊娜若有所思，輕
輕點首說：〔小愛受教了，但施恩的十分失在哪兒？〕〔那十分啊，女皇是否忘
記曾答應我的報酬？〕愛珊娜莞爾道：〔小愛怎敢忘記，不怕被我的主人夫君打
屁股嗎？小愛已經著人擬定文件，將蒙內比斯的碼頭連邊境城市交割給你。〕雖
然愛珊娜蓄意易容改妝，但她畢竟是淫魔一族，那張芙蓉俏臉仍是引來不少目光。
我們像普通情侶般一邊依偎一邊逛街，誰又能想到男的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戰場法
師亞梵堤，女的是新一代強勢皇者愛珊娜。
在皇城長街上，我們一時觀看時尚衣服，一時光顧路邊小食，一時看看性玩
具，走了一小時才來到了目的地——作為軟禁之用的執法官別墅。
在謝迪武士暗中保護下，我和愛珊娜來到軟禁西門的別墅，別墅四周皆有看
守士兵，在內裡更有封印龍族力量的咒術。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愛珊娜竟派了二
十多位妙齡少女在別墅裡服役。
由看守兵引路，我們穿過大廳到達後院，只見西門坐在涼亭裡的搖搖椅上，
一邊搖晃一邊閉目養神，在他背後還有兩名少女為他拍風奉茶，最離譜的是拍風
女孩穿了學院運動服加燈籠褲，奉茶的則穿水手校服綁馬尾。
西門不用張開眼睛，單憑爬蟲類的嗅覺已經知道我們到來，道：〔愛珊娜女
皇和亞梵堤提督兩位來得正好，本人正要找你們。〕我啞然失笑，道：〔你真會
享受呢。〕西門揮揮手說：〔別說廢話，我已經遵守承諾重創帝路，你們還要軟
禁我到什麼時候？〕這頭老龍始終是最兇猛的西瓦龍，所以我們在別墅內下了禁
制龍族的結界，同時更在他身上施了血首輪術。愛珊娜命令兩名女孩退下，跟我
一起坐在涼亭的小圓椅，說：〔西門先生對本王提供的待遇感到不滿？〕西門徐
徐張開雙目，現出一個殘忍的冷笑說：〔這所別墅很華麗，女孩們亦不錯，一般
人類應該會滿足。但我是西瓦龍，西瓦龍天性是殺戮，活生生將人類剝皮折骨，
慢慢欣賞你們求饒掙扎，逐塊肉吞進肚子才夠過癮，難道女皇陛下能夠滿足西門？
〕換了其他人一定會被西門嚇唬，可惜他面前的是亞梵堤和愛珊娜，愛珊娜若無
其事地微笑說：〔原來如此，請恕本王招待不周，待會兒將安排一下。〕愛珊娜
的話反使西門愕然起來，她欣賞了西門的表情一陣子，才莞爾道：〔被我們擒獲
而又不效忠的叛逆，大牢內還關了千多個，本王尚在煩惱如何處置他們，如果西
門先生肯代勞就最好。〕西門訝異的眼神向我望過來，我沒有理會他，淡淡然地
為自己及愛珊娜取杯倒茶。
戰爭之後有兩件事較難處理，一個是屍體問題，另一個是俘虜問題，俘虜要
是願意投降，你還得提防他們口是心非，遇上不投降的同樣麻煩，選擇處刑會惹
來閒言閒語，選擇監禁又浪費米飯，放虎歸山更是下下之策，故此做個順水人情
暫時穩住西門，未嘗不是一個辦法。
愛珊娜對待敵人是名符其實的心狠手辣，拿活人喂龍這種事，換了是我不一
定做得到，所以她應該當女皇而我可不適合。
愛珊娜面上仍是笑意盈盈，然而她的冷酷已使西門動搖，西門沉默一會兒，
忽然豎起大姆指說：〔迪矣裡女皇果然不同凡人，好！我們就談一談，你們想我
幹什麼？〕看見西門終於屈服，愛珊娜紫色的目孔向我拋了一個帶著少許任性的
媚眼，看得我心頭一陣騷軟，說：〔本王需要你的戰鬥力，你不必跟軍隊合作，
也不用遵守我國禮儀，只要對付本王要對付的敵人就足夠，至於你想要什麼條件
儘管說出來。〕西門點點頭說：〔殺人放火這些差事我最拿手，而我有四個條件，
首先是解除身上的禁制，不過你們可以繼續使用封印。〕這條老龍倒機靈，他最
關心的自然是自己的小命，我的血首輪術是他最大顧忌。
不過他容許我們用封印壓制龍的力量，這一點是給予我們談判空間，叫我們
難以反駁他的要求，說不定龍族也有做生意的才能。
不過愛珊娜比西門更高，她想也不想向我點頭示意，顯然她心中其實早已有
數。
我兩掌一合，召出魔月邪書默默唸咒，附在西門頸上的紅色咒印慢慢消失。
解除了禁制，西門明顯鬆了一口氣，語氣亦軟化下來，說：〔多謝了，第二
個條件是要給我女孩作交配，每天最少五次。〕每天五次？
你這條老淫蟲成不成啊？相同的情況好像也曾發生在我身上，凡迪亞給我的
十八名高級侍女，到現在好像還未全部幹過，回國後要好好使用一下。
愛珊娜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說：〔這個別墅裡共有二十五名侍女，只要西門
先生喜歡，她們會服從先生所有指示，要是不夠本王將再安排。〕西門滿意說：
〔好，第三個條件是每日要送十個活人過來給我裹腹。〕〔沒問題，本王三日內
在別墅旁邊建一個地下屠場，每日送十個叛逆到那裡給先生。〕〔最後一個條件
很簡單，待你們擊退帝路後，借我一支僱傭兵前往西瓦山脈。〕我截住了西門的
說話，笑道：〔可以，不過各佔一半。〕〔什麼" 〕剛才三個條件都輕易答應，
西門想不到我會半路殺出，一張呆臉坐在椅上，連愛珊娜亦不明所以望著我，在
她心裡其實沒有預想到西門的第四個要求，但是我卻有啊。
龍族有個特殊癖好，就是對財寶珍玩有一種偏執性。本來金銀珠寶對大壁虎
應該沒有用途，但不知什麼原因，他們就是喜歡秘藏寶物，甚至養成為一種強烈
的本能，就像飛蛾喜歡撲向光，貓咪喜愛會動的小東西一樣，無論大龍小龍多少
都私藏一點家當。
從迪矣裡開始叛亂至今，被龍騎士或謝迪武士所殺的西瓦龍有好幾頭，跟帝
路決戰後陣亡數目會更高，而那些客死異鄉的西瓦龍，自然遺留可觀的寶物在西
瓦山脈內，亦引起了西門這個不合常理的習性。
西門認識那些同族，也知道他們的地盤位置，但是要找出準確的藏寶地點，
仍然需要經驗豐富的傭兵協助。這麼一塊大肥肉，要是我不去參一腳會被雷公劈
的啊。
愛珊娜聰明絕頂，只一細想就知道我們說什麼，失笑道：〔這個問題本王不
插手，請兩位自行解決吧。〕到手的寶物被人分一半，西門當然是十萬個不高興，
但他顯然非常怕我，天人交戰後說：〔好吧，看在女皇的面上，我們就各佔一半，
不過人手要由提督負責。〕我伸出右手跟西門一握，笑說：〔放心，我這邊有掘
寶的專門人才，你一定不會失望。〕成功說服西門參戰，愛珊娜心情相當好，她
挽著我臂彎在街上走，問道：〔夫君大人何時回國？〕我看看天色漸晚的上空，
道：〔原本打算去了帝路後才回去，但現在似乎沒有必要了，明天中午我就會帶
兵回帝國。〕愛珊娜不再說話，只是靜靜享受現在的甜蜜時光。
我確實有打算跟帝路決戰，但回心細想卻發現不妥當，問題並非我不能打敗
帝路，而是不應該由我打敗他。需知道愛珊娜已經登基，她必須向民眾證明她有
保衛國家的能力，如果保護自己國家要靠別國軍隊，堂堂愛珊娜女皇的威信拿來
掃地呀？
顯然愛珊娜亦察覺到此問題，故此才帶我到西門處，其實是婉轉地提醒我。
兵家有雲，決勝於未戰之先。很多時候，開戰前的準備工作其實已經決定了
戰果，尤其是選擇將領這一環。然而我不出手並非表示沒事做，只要我能夠成功
引走天美，對愛珊娜來說已經幫了一個大忙。
〔所謂一夜夫妻百兩銀，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出來就可以。〕愛
珊娜狠狠在我手臂一捏，道：斗死鬼！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把小愛當成什麼？
〕〔喂，痛啊！〕〔本來小愛想借破岳和三千黑龍騎射兵，不過帝國正值多事之
秋，還是讓他們留在夫君身邊比較好，至於我這邊其實準備差不多了。〕〔西門
雖然是一張王牌，但這張牌已經見光，而且誰都不能保證他不叛變，你最好小心
一點。〕愛珊娜完全不理街上其他行人，高興地摟著我的腰，說：〔夫君關心小
愛了，小愛實在太高興！〕打一下愛珊娜的屁股，長笑道：〔哈，我要是不關心
你，就不會跑來迪矣裡趟這渾水。〕〔夫君所言甚是，小愛真失禮。不過夫君可
以放心，西門只是小愛其中一張皇牌。〕愛珊娜沒有明言，不知是她隱藏底牌，
還是故意挑起我的好奇心，照道理她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武器。不過我也沒太擔
心，如果泰坦或力克其中一個可以及時歸降，帝路這一仗注定要輸，而當中又以
泰坦歸降的機會甚大。
一輛馬車從後方駛至，毫無先兆地在我們的身邊停下來，由於愛珊娜沒有戰
斗能力，我又認不出這馬車是誰的，所以第一時問攔在她身前，奇怪的是謝迪武
士們沒有現身。當車門打開，見到的是作平民打扮的露茜，她向我們招手示意上
車。
上到馬車，愛珊娜發揮女人貪美的本能，揭開頭笠搖動長髮，問道：〔事情
如何？〕露茜先向我注視一眼，低下頭想了片刻，才說：〔已經跟矮人族商議好，
斷金先生答應在三日內完成工作。〕我忍不住暗叫著：〔啊？〕斷金貴為矮人族
首席鑄匠，他的技術雖然高超，但收費同樣不簡單，愛珊娜要他做什麼？愛珊娜
見我在胡疑，故意吊我胃口，說：〔夫君沉思時的表情很吸引呢。〕忽然想到愛
珊娜剛才的話，很可能跟決戰帝路有關係，而且從她的反應可以知道，她根本不
認為我能夠猜出。愛珊娜到底有什麼皇牌我不知道？
如果她有秘密武器，應該一早拿出來對付黎斯龍，或者是……她其實拿不出
來……再向上推，這件武器她一直留在皇城附近，沒有能力帶到花石城……再細
想愛珊娜最擅長的兵種其實是……
靈光一閃，我叫起來說：〔我知道了！〕〔啟稟元帥，所有騎士已經準備就
緒。〕〔好，升旗。〕在迪矣裡皇城北門外，四萬名黑甲紅披風的騎士，每人牽
著一匹戰馬，面向著北邊緩緩升起的三角龍頭旗，全體肅立敬禮。由於亞加力率
領狙擊隊伍追趕黎斯龍，這支黑龍騎士團只剩下四名萬騎長，從昨天開始準備回
國的工作。
在黑龍軍背後，還有迪矣裡的一萬護衛兵團，團中有一匹白色的駿馬，馬上
安置著粉紅配紫色的馬具及綿布，旁邊有捧著迪矣裡國旗的旗手，在馬鞍上正安
坐著天香國色的愛珊娜女皇。在她左手邊是策騎烏戰馬，墨綠劍士服的露茜，右
手邊則是赤黃戰馬，紅色輕鎧配粉紅戰袍的寧菱。
送行隊伍還有一萬翼人戰士，當中以雅男為首，而她們看我的眼神十分曖昧。
聽聞前晚跟我胡鬧的三十名翼人女兵，原來最少也是百夫長級別，當夜的韻事已
經在翼人軍營內鬧得沸沸楊楊，還有傳言說過千名翼人女兵蠢蠢欲試。
我發誓，有空一定要到風鈴山脈走一轉！
三角龍頭旗升到桿頂，騎士們戴上紅羽黑盔，全體一起攀上戰馬。穿上灰黑
輕鎧的破岳來到我身旁，問道：〔大人，我們不收拾斕攤子才回國嗎？〕破岳始
終是翼人，自然關心翼人族和梵沁，我拍拍他的肩膀笑道：〔不用擔心，愛珊娜
已經準備好大禮招待西瓦龍族，可惜我們沒機會觀賞這精采一幕。〕昨日從愛珊
娜口中已經透露了她的戰略，不過軍中耳目眾多，我也不方便說出來。其實由第
一次交手開始，愛珊娜已經使用她最擅長的兵種——投石車隊。
投石車是當今軍事界裡最具破壞力的兵種，利用魔力石推動的新型投石車，
威力甚至凌駕於普通魔法師團，尤其是亞梵堤大師設計的就更加可怕。不過投石
車部隊行動不便，所以被黎斯龍逼走時，愛珊娜連一架投石車也無法帶走。
如果我的猜測沒有錯，她在患病之前已經將投石車隊收藏在皇城外，而現在
則取回車隊，聘請矮人族進行改裝，以天空的飛龍為目標調整發射角度。只要做
好隱密工夫，以投石車偷襲西瓦龍，那幕景象想想也覺過癮。
除了投石車外，愛珊娜的另一張王牌正是莫斯。
愛珊娜跟我借用這位辯論家，目標自然是四大虎將之一｜〔黑騎士〕力克。
她昨日晚膳後傳召莫斯閉門密會兩小時，一定是討論招安力克的細節及條件，而
力克本來就沒有其他選擇，招安成功率也大大提高。一旦招降成功，以龍騎士團
的實力再不用擔心西瓦龍的威脅。
有這兩張王牌，愛珊娜的勝算十分高，唯一能讓她頭痛的，大概是光之女神
和天空鏡。只要我引走了天美，愛珊娜再無任何顧慮。
破岳還不死心，道：〔大人不跟攝政皇道別嗎？〕提起雅男，我笑著搖手說
：〔那傢伙現在仍然氣在心頭，還是不去惹她為妙。〕送行隊伍敲出齊整的鼓樂，
帶頭的號角響起，四萬匹戰馬開出一條通路，黑壓壓的戰士們侍立兩旁，讓我一
個人獨自騎著馬匹走過。
當馬匹走到最前端時，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愛珊娜、露西、鳳絲雅、寧
菱、雷音、梵沁等的容貌一一在我心底掠過，這一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再非筆
墨所能夠形容。
長長歎一口氣，拉緊再放鬆馬匹的韁繩，戰馬向前奔跑，黑龍騎士閒始跟隨，
由迪矣裡北門向帝國出發。
趕了兩天路程，我們已經離開皇城範圍，我下令全軍在一個小城鎮旁安頓下
來。
向守城士兵亮出愛珊娜的手諭，小城的領主連褲也沒穿好，已經帶著二十多
位內務官撲出來迎接。
〔微臣列祖朗，參見皇夫殿下。〕其餘內務官亦下拜道：〔參見皇夫殿下，
願殿下萬歲！〕若以軍官身份，下士一般是行鞠躬禮，即使士兵亦只有單膝跪禮，
而在人事關係親密的北方聯盟內，很多時候連單膝跪禮也免卻。不過我現在是愛
珊娜的皇夫，毫無疑問是皇室核心成員，根據國家的法律，迪矣裡的官員或軍士
須行膜拜禮。
我下馬扶起列祖朗，道：〔不用拜了，我還沒死。〕列祖朗受寵若驚，帶著
手下站到一旁，我向破岳和幾名將領道：〔安頓城外，嚴禁進城。〕雖然列祖朗
沒有表情變化，他的下屬卻大口呼氣，畢竟我們不是迪矣裡軍隊，而且迪矣裡人
對黑龍軍團沒有好印象，心理上自然害怕我們進城。我將列祖朗叫過來，說：〔
我軍不會騷擾貴城，但希望貴城履行臣子義務，提供一天的糧食及日用品。〕列
祖朗道：〔這個當然。〕〔如果方便的話，可否讓我的下屬渲洩壓力？〕列祖朗
看著我發呆，破岳在他耳邊低聲說上兩句，他才恍然大悟，道：〔此事有些困難，
敝城只有青樓兩所，人數並不足一百。〕看著將領們開始安排士兵結營立寨，我
笑道：〔沒問題，我們會自行配給，報酬並不會缺。對了，由此處到帝國該怎麼
走最快？〕列祖朗回答道：〔由此城至帝國有近百條小路，不過總計只有三組，
一組是直達帝國西部邊境，是最多商旅選擇的路線。另外兩組是通向帝北和帝南，
不過到帝南的路不好走，幾乎沒人會走這一條。〕破岳走到我身邊，悄悄說：〔
向東走將直達帝國西部，雖然路線最短，但必須碰上干查家族，依我看向北的路
線較安全。〕干查家族握有十萬白雪蒼狼軍，跟現在的武羅斯特皇室有特殊關係，
要是我率領四萬黑龍軍硬闖，實在很難估計會否出亂子。
我沉思片刻，問道：〔東南路線為何不好走？〕破岳和列祖朗同皆愕然，尤
其是深知我國形勢的破岳，南路出口就是我們死敵的地盤，即赫魯斯的帝國南部，
這也太刺激了吧。
列祖朗不敢不答，說：〔東南路線貼近盤林峽谷，不但山路崎嶇難行，而且
是龍族的巢穴，除了矮人族外不會有人類走此路。〕破岳也不看好南路，說：〔
大人，最安全的路線還是向東北方向走，進入蒙內比斯地區，沿著望月河岸向帝
國北方回去。〕我笑說：〔這點子不錯啊，既可以視察小弟的資產，又可以遊山
玩水，一舉三得。〕列祖朗聽得直點頭，但破岳追隨我有一段時間，他忍不住現
出驚訝表情，壓低聲音說：〔大人真打算走盤林峽谷，硬拚神之一族？〕我大笑
起來，道：〔這個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赫魯斯的主力軍已出大海，尤烈特的陸
戰部隊也到了帝中，天美臭婆娘在我們屁股後面，帝南境內軍力空虛，即使孤軍
深入又有何懼？〕列祖朗只是小城的領主，對我國情況並不清楚，當他知道赫魯
斯是我的敵人時，面上再沒有半點血色。東南路線出去，就是帝國的最南端，完
全是敵人的勢力範圍最核心，就是所謂的自投羅網。
但相對來說，正因為有般林峽谷作屏障，神之一族從不認為會有敵人可以通
過此路，所以守備亦不會嚴謹。加上我們手上有四萬大軍，只要避開赫魯斯和尤
烈特等較強軍力，其實南部沒有我們的對手。
破岳沉吟良久沒有說話，他亦是懂得用兵之人，自然明白我的想法，暗渡候
林峽谷確是無比誘惑的策略。破岳深呼一口氣，說：〔提督的想法大膽，可是當
中有兩個難題，首先通過盤林峽谷並不容易，其次是我們沒有攻城器具，要是破
不到城我軍將會斷糧，後果可是很嚴重。〕我轉向列祖朗道：〔貴城可有矮人族，
或者曾經走南路的商旅？〕列祖朗搖頭說：〔矮人族甚少會來我們這些窮鄉僻壤，
更沒有商旅懂走此路。〕垂首默默思考，雖然跟青龍和朱雀約好同赴帝國，一起
擒拿梅菲士，但斷金的矮人工匠尚在皇城改裝投石車，誰曉得他們何時才趕上來。
鳳絲雅的商旅隊伍有矮人在內，跟她借幾位過來就能通過盤林峽谷，可惜她們跟
蘇姬一起，計算時問現在才抵達皇城。
真失策，應該先跟他們借幾名矮人嚮導。
我斷言道：〔列祖朗領主，我等會寫一封書信給你，不久之後將有一支矮人
族路過此地，請領主將此信及三百匹良駒轉交他們。〕列祖朗半信半疑，但仍然
接下三百匹馬，這三匹百戰馬本來是從巴奴處騙過來，想不到現在有此妙用。
夜半時分，我在營寨外一邊散步一邊巡視，大部分黑龍軍士已經休息，只有
少數士兵輪更巡邏。在營寨的外圍設了八個小營帳，從城內聘請了八十七位姑娘
過來，接待有此需要的戰士。
在小營帳內不時傳來男女交歡的淫亂叫床，而在營外有四十多人在等候，他
們甫見我出現，竟然主動讓路，齊聲說：〔元帥晚安。〕我笑道：〔各位晚安，
還在排隊嗎？〕一名下士道：〔如果大人有需要可以先上。〕我忍不住長笑起來，
拍拍那名下士的膊頭，說：〔不必了，我散步一會兒就回去睡覺，各位自便。〕
在眾騎士的愕然目光下，我瀟瀟灑灑地離去，做男人可以好色，但是切忌急色，
即使鹹濕亦要鹹得有風度，這是本人的習慣，亦是一名調教師的風範。沒理會這
班死雞蟲，我轉身往營外的小樹林走，突然隱隱聽到遠處傳來聲響。
第二話◆大地潛龍
循著微響之處察看，卻發現空無一人，心念一轉向上仰望，終於知道聲音的
來源。只見破岳孤身一人坐在大樹上，他手上拿著一瓶酒，古樸的面孔靜看著黑
夜。他的警覺性甚高，還沒走近五十步他已經發現有人接近，索性展開雙翅一個
空翻跳下來。
〔破岳老師也跟小弟一樣睡不著嗎？〕破岳笑道：〔今晚月色好，走出來吹
吹風罷了。〕〔哈哈哈哈哈……今晚月色的確皎潔，小弟就陪老師一齊吃風好了。
〕我們朝著小城的反方向走，他忍不住問道：〔大人真要通過候林峽谷，直闖帝
國南部？〕我兩手負後點頭，微笑說：〔嘿，你以為我在開玩笑？〕破岳仍未能
消化我的想法，雖說兵法有所謂〔置於死地而後生〕，但死地可不是隨便能陷，
帶兵之將必須有極大威望，才能舒緩士兵的心理壓力。我繼續說下去：〔試想想，
從東北路沿望月河走，首先會到小費本立城，然後經過費本立城，到帝中不免要
先回本家露面，這樣下來要浪費多少時問？〕破岳問道：〔大人直踩南方，到底
有何打算？〕〔安菲·伊美露。〕破岳恍然大悟，苦笑道：〔個個都說大人風流
成性、寡情薄倖，不過破岳卻覺得大人情深義重，可是大人憑什麼確定安菲小姐
身在南方？〕安菲跟我青梅竹馬，從處男處女變成性愛高手，她在想什麼我豈會
不知道。我答道：〔安菲在帝國失縱，可能性只有兩個，一是她被人俘虜，一是
潛入南方行刺赫魯斯。要是她被俘虜，其家臣一定會向北方聯盟求救，我沒理由
不知道，所以肯定她是僭入了南部準備行事。〕除此之外，安菲的貞女蠱剩下不
足一個月將會發作，此是我選擇直接闖入帝南的真正理由。破岳沉默片刻，道：
〔可是我們不知道安菲小姐的位置，難道在帝南亂衝亂撞？〕不知不覺我們走到
一個小山崖，我站到最前端俯瞰河川大陸，搖首道：〔安菲身上有我的召喚獸，
只要在特定範圍內，理論上可以憑精神力找出她位置。只要找到她，我們立即開
入帝中跟北方聯盟會合，但在此前多少有些城鎮遭殃。〕破岳欣賞天上朗月，喝
一口酒後淡淡說：〔破岳十七歲從軍，二十四歲成為神風庭少將，但是在敵人地
盤裡搗亂還是第一次，希望不是最後一次。〕我搭著他肩膀，道：〔怕什麼，要
驚就兩份。破岳老師深夜出來應該不止賞月，剛才不會是想排隊，但又怕不好意
思吧。〕破岳喝入口的酒立即噴出來，還不住咳嗽，我為他掃掃背，笑道：〔被
小弟說穿了也不用噴酒，大家男人嘛，沒必要尷尬的。〕破岳的咳嗽更嚴重，好
不容易才喘定氣，說：〔咳……咳……當然不是……咳…
…破岳才不不會做這種事情。〕〔哦，但我看老師一副心有屈結，慾火焚心
的樣子。〕〔唉，心有屈結是真，但沒有慾火焚心。〕自從在迪矣裡認識破岳後，
我只知他是一位忠勇的猛將，但他心裡到底有何欲求其實所知不多，今晚不妨了
解一下，遂問道：〔老師有何屈結不妨說出，看小弟能否幫忙。〕破岳再三歎氣，
搖一搖頭又喝一口酒，婆婆媽媽了幾分鐘，始道：〔破岳頂天立地，從不欠人人
情，唯獨只有對不起女兒，更對不起亡妻。要不是破岳戀棧元帥身份，就不會勉
強銀環封印翅膀，最後導致翅膀萎縮，一生不能翱翔美麗的天際。〕破岳忽然將
酒從頭頂倒下去，直至酒倒光，才來一記獅子搖頭，仰天高喊道：〔但願時光可
以回頭，破岳放棄一切又有何妨？〕不知破岳是酒醉還是心情激動，我淡然道：
〔只要讓你女兒重獲飛行能力，你真的願意付出一切？〕破岳掩著額頭狂笑，道
：〔當然！就算是破岳之命也在所不惜。〕〔嗯，那真可惜，可惜你不是女人。
〕破岳精悍的身軀劇震，手上的酒瓶掉落草地滾動，眼睛大睜嘴巴合不攏，道：
〔大……大……大人……的意思是……可以……可以……〕挖一挖耳屎，我淡淡
道：〔萎縮的翅膀我醫不了，但製造神器翅膀不過小事一件，你應該早說出來啊，
幹嘛屈到現在？〕破嶽立即當機，發呆了半分鐘突然雙膝跪下，道：〔破岳懇請
大人……〕沒等破岳說完，我已經挽起他手臂說：〔客氣話大家不必說了，等帝
國情況安定下來，我就著手研製神器翅膀，不過費用從你的工資中扣回。〕〔嘎
劉〕盤林峽谷位於迪矣裡南方，連綿八百餘里，橫跨迪矣裡和武羅斯特國境，同
時也是矮人族的天然屏障。由於盤林峽谷屬於熱帶雨林，海水從西至東流過谷內，
陽光水分充足，樹木也特別茂盛，也因此有利於巨型生物居住，這一點跟龍之島
的環境十分相似。
谷內居住了巨型的爬蟲類生物，當中亦有危險的龍獸，以及中量級的大火龍。
當我帶領黑龍騎士進入候林峽谷時，他們顯得十分驚訝，因為他們都以為是
走望月河回北方，誰想到會走危險難行的峽谷，而且一出去就是北方人的死敵—
—神之一族。
然而驚訝還驚訝，恐懼歸恐懼，四萬位騎士沒有任何人勸阻或抗拒命令。其
實黑龍騎士的質素很是特別，他們重視好漢，講究忠義，輕利益。
我並不是說黑龍軍不好金錢財貨，而是在道義和富貴之間，他們一定選擇前
者，此點完全是承繼北方戰士的優良傳統。北軍忠義，要知道帝北長年貧窮，但
民風卻十分純樸，一旦出現危機，北方士兵不惜犧牲也會保護親友，故此形成了
以感情連繫的軍事集團。
黑龍軍亦屬北方人，而且是拉德爾家族子弟兵，所以他們不問凶險地追隨我
進入盤林峽谷。軍心方面沒有問題，可幸糧食亦不須擔心，盤林峽谷本來就是一
個天然的食物庫，可依靠狩獵採摘充飢，故此我將行軍速度放慢，在路上做了標
記，等待隨後趕來的矮人團。
如果有矮人族帶領，大約七日就能通過峽谷回到帝國，但是單靠我們自己，
可能一個月也出不去。所以在青龍等人趕上前，我軍以養精蓄銳為大原則，以狩
獵巨獸進行軍糧補充和體能訓練，同時我也將野外草藥的基本知識教給他們。
進入谷內的第三天中午，當我們跨越一道小河溪後，破岳忽然勒住馬匹，道
：〔大人，你看那邊！〕依循破岳所指方向一看，發現一頭紅色的龍正在半山處
睡覺，不用我吩咐，軍士們以最快速度重組陣形。我瞇著眼睛細看，這條火龍全
身鮮紅光亮，由頭至尾長過三十尺，頭頂沒有角，卻長著一片倒三角型的厚塊，
尾巴有兩條倒刺鰭，看起來活像一支叉子。
終於摸到般林峽谷的深入地區，亦是凶獸出沒的位置。
這是一條普通品種的火龍，俗稱為紅火龍，奇珍異獸大百科並沒記載紅火龍，
因為它們太過普通，不過很多龍族的書籍卻有記錄，我打出手勢示意下屬放鬆。
軍階較高的將士貼近保護我，同時問道：〔大人，這頭會不會是西瓦龍？要不要
調派騎射組上前？〕我幾乎就要掉下馬，忍不住笑道：〔別傻了，西瓦龍不是長
這樣子，這一頭是迪矣裡南界的純種紅火龍。〕從將領士兵們的表情就知道，他
們對龍類並不清楚，就算將紅火龍和西瓦龍放在一起，在他們眼中可能沒有差別。
我解釋說：〔紅火龍雖然都是火系龍，但遠及不上西瓦龍兇猛，只要不入侵它們
的地盤，它們也懶得鳥你。〕另一名將領緊張地問道：〔我們要如何分辨它們的
地盤？〕我指指山腰下的石頭，說：〔紅火龍跟狗沒有兩樣，都是以尿液來劃地
盤，你嗅到尿臭味別走過去就沒問題，要是鼻子不好，也可以舔舔看。〕一名下
士急急說：〔大人請小心說話，龍可以聽得懂人話。〕我再次失笑起來，道：〔
西瓦龍就可以，紅火龍還差很遠，不信你喊幾聲笨蜥蜴、蠢壁虎看看。〕士兵們
面面相覷，但沒有人真的敢試。在騎士們好奇又緊張的狀態下，我帶著他們從紅
火龍的領域外走過，而他們的目光始終都不離開那條龍。走沒一半路，一名士兵
叫道：〔又……又一條？！〕我回頭一看，果然在山腳處有另一條紅火龍，而且
這一頭更巨型，它亦以戒備的姿態注視我們。我向破岳道：〔麻煩破岳老師墊後，
帶士兵慢慢走過，小心不要刺激紅火龍。〕〔末將領命！〕其實我們這裡有四萬
士兵，紅火龍也不見得會貿然攻擊，但以防萬一我還是派破岳去會比較好。
在經過這一排山頭，我們陸續看見了十幾頭紅火龍，開始時士兵還戰戰競競，
但發現紅火龍果真沒有攻擊性，慢慢就放下心來，還不斷問我關於龍族的問題，
比如是它們會不會噴火、懂不懂飛天、吃不吃人、有什麼嗜好等等，還有小部分
士兵拿出乾糧邊看邊吃。
能讓士兵們安心是好，但怎麼變成了野生公園旅遊團的樣子？
就在大家輕輕鬆鬆旅行時，紅火龍們忽似被什麼所驚擾，全體拍動雙翼向山
後飛回去。就算是傻瓜也會猜到，有比紅火龍硬的玩意正在接近，黑龍騎士團瞬
即恢復心情佈陣。較前的士兵們看見我拔出馬基·焚，他們的長矛盾牌全部出動，
就連破岳亦趕上來。
地面傳來震動，在我們百步以外的巖地忽然爆出裂縫，裂縫像蜘蛛網一樣向
四方八面快速擴張，在縫中更透出濃厚的灰色煙塵。
一團白雪雪的東西從縫裡飛出，直掉到我們的面前，馬匹們亦因受驚而立起
嘶叫。
那團白雪雪的東西是一堆骨頭，而且骨頭的體積十分巨型，從外形判斷似乎
是哺乳類動物。當看到碎了一半的頭骨及尾髓骨時，我立時知道這骸骨屬於裝甲
亞目類，不是劍龍就是角龍。
地底傳來可怕的獸吼，在天搖地動下一個巨大的頭顱由地殼探出來，直勾勾
地盯著我軍，而我的頭皮立時發麻。
剛趕上來的破岳問了所有士兵都想知的問題，道：〔這……這是什麼東西？
〕看看四周的將士們，我吸了一口氣，說：〔霸龍。〕眾人一臉問號，我毫不猶
豫發出後退的命令，說：〔霸龍是人類世界地系巨龍中最龐大的品種，論重量不
輸於西瓦巨龍。雖然霸龍不會飛天，但卻精於遁地潛匿，被稱為人界最厲害的帝
王龍及西瓦龍，也不樂意在地面上跟它單挑。〕我一邊解釋，黑龍軍一邊向後退，
而霸龍也終於從地底爬上來，露出它的真面目。霸龍是現今世上其中一種聞名的
兇猛龍族，它的資料我當然不會漏讀，但活生生的霸龍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
這條霸龍全長接近四十尺，全身長滿深褐色的硬骨質塊，背部有一排鋸齒形
皮內骨，全身偏平，四肢短小，跟鱷魚的外形十分相似。它的血盆巨口內長著兩
根向上的特長撩牙，尾巴末端是一個狼牙棒般的厚肉球。
在鏈金術的範圍內，龍是十分珍貴的材料來源，越強勁的龍越能取得稀有物，
但也有例外。
霸龍的戰鬥力僅次西瓦龍，不過它的價值卻高於西瓦龍。
傳聞說矮人族有一條獨門秘術，可以用霸龍皮革和厚殼製成神級戰鎧——〔
黑霸王〕。鷹擊傭兵團長基格的愛刀〔龍牙〕，就是出自矮人族之手，利用霸龍
的獠牙所鏈制，比起鋼刀更加堅固鋒利，而且聽那衰人說龍牙連鬼魂也可以斬。
霸龍發現獵物，它緩緩站起身軀，這個高度比起費本立城牆更要高。霸龍仰
天發出吼叫，在它五十尺內的堅固岩石竟出現龜裂，要是我軍退慢一點，恐怕會
受到一定程度的波及。
從戰馬跳下來，飛快地分析形勢，黑龍軍主要是騎兵，騎兵面對猛獸時馬匹
會先失控。而且我們一方雖然人多勢眾，但正面硬撼一隻霸龍必然死傷枕藉，將
來到達帝南時再無戰力攻城掠地，最後也是死路一條。
我跟破岳互望一眼，他的想法應該差不多，最佳的方法是派出最強人物對付
霸龍。
以破岳的箭神級能力，足夠應付一隻西瓦龍，再加上一個超級騎士牽制，嚇
退霸龍應該不困難吧。
當機立斷，我向眾將士道：〔傳我命令後退半里，原地等侍。〕眾將士張目
結舌，這表示我要單挑面前的巨無霸，他們欲言又止，但看見我冷靜的面容後，
他們傳下將令分左右兩排策馬橫行，拐一個彎向著大後方急退。
與此同時破岳將名弓〔千中之一〕解下來，脫去上衣右手戟指天空，解除背
後翅膀的封印咒術；我則念動亞空間咒語，將黃金六足豹、連射魔法弩、旋轉圓
盾一同取出裝備到身上。
破岳披上最後一塊輕甲，問道：〔霸龍有什麼特點？〕我將連射器接入魔法
弩上，道：〔霸龍的攻擊方法有三種，一是由口部發射風沙炮，一是尾巴打橫掃，
最後是以吼叫音波作出範圍攻擊。它雖然不及帝王龍聰明，但這條霸龍該有一百
歲以上，即是有十一、二歲孩子的智商，所以你自己要小心，等會我可照顧不到
你。〕破岳忍不住皺眉道：〔誰要你照顧？〕〔哈哈哈哈……上吧，人家可等得
心急了。〕這是一種微妙的情況，我也不會解釋，我和破岳輕輕鬆鬆地準備，而
霸龍亦出奇地沒有追擊黑龍軍，也沒有向我們發動攻擊。可能是它看見走剩兩粒
微生物，知道我們打算挑戰它，又或者是我和破岳散發出戰士決戰前的氣勢，使
霸龍感受到威脅性，但無論是什麼理由，可以肯定的是霸龍亦有自己的智慧及尊
嚴，它已經接下這兩個不同物種的挑戰。
〔吼！〕霸龍發出強大吼聲，地面也生出微震，它拔足向我們撲過來。
我一夾豹腹，六足豹如電雷閃向前直衝，一點不畏懼霸龍的氣勢，破岳則張
開翅膀，跟在我身後低空飛行。
霸龍飛身一躍，竟然跳上我們頭上百丈空中，順勢向我們撲擊。誰想到它那
手短腳短又癡肥的體型，居然可以跳到那麼高，連我們也被嚇一跳。
一語成懺，我果然照顧不到破岳，霸龍巨大的軀體完全遮蓋了陽光，其下墮
的空隙不足三秒，我有信心憑這三秒可以通過撲擊，可是破岳的飛行速度不及六
足豹，他想也不想已經打橫飛開。
霸龍一出手已逼使我們分散了。
六足豹剛剛離開龍尾範圍，霸龍已經落至地上，大地再一次強勁的震動，將
我和六足豹一起震飛半尺，要是被它壓中肯定變成肉餅。策豹回身，已然看見破
岳在霸龍左邊一邊退後飛行，一邊彎腰側身，手上長弓已上三箭，弓弦被撒底拉
滿。
霸龍轉身張口，腹部膨脹，這是它要噴射沙炮的前兆，我向破岳大叫道：〔
小心沙炮！〕三箭射出，破岳聽到我的示警，大駭下拍翼往上衝，霸龍稍晚半點
發出沙炮，一個巨型的旋風打橫飛過，我和破岳幾乎眼也掉出來，霸龍的沙炮威
力絕不會低於龍焰！
霸龍的沙炮是一種風沙漩渦，直徑誇張得較真龍捲風更長，而且藏滿碎石細
沙，所過之處不但在巖地上刮出陷坑，當沙炮擊在石山時，石山立時被打破一大
截，要是破岳飛慢半點就過癮透了。
可憐破岳所射的三枝箭，撞上沙炮後連影子也不見。
這次換我出擊，六足豹快速繞到霸龍的右後腿，我扣動魔法石摺弩，短箭命
中後腿插進去。我所使用的弩箭，是炎龍騎士團專用的強化貫穿箭，箭頭是以針
孔式設計，霸龍的皮革雖然厚，但仍比不上怪獸王哥先生，貫穿弩箭仍然打得進
去。
至於破岳現在所用的，是在迪矣裡時請工匠大量製造的破甲長箭，本來是為
了對付帝路的。破甲箭共分三等，分別是泛用型、專業型、精製型，泛用型破甲
箭的制做成本比普通箭高出一倍，能夠射破皮粗肉厚的生物，或者射殺穿厚鎧甲
的戰士。
專業型的破甲力較泛用型高，而破岳現在用的是最高級的精製型，專門對付
特別厚皮的生物，像是西瓦龍、霸龍和垂死老頭等。精製破甲箭十分昂貴，三十
金幣才能買到五十枝，一般上戰場絕不會用，剛才射失三箭等如不見了兩個金幣，
問你死未？
幸好這些余箭是愛珊娜付錢的，要不然霸龍沒死我先心痛死了。
一枝短弩箭對龐大的霸龍來說等如搔癢，我開動連射裝置，以霸龍的右後腳
為目標再次發箭。剛避過一劫的破岳今次學乖了，飛到霸龍正上方攻擊，他剛才
一定被沙炮嚇得很驚吧。
所謂一分錢一分貨，精製破甲箭果然不同凡響，破岳三箭齊發，三枝破甲箭
完全沒入霸龍背部。剛才被弩箭射中霸龍一絲反應都沒有，今次被三枝破甲箭打
中，它痛得第一時間站起來，發出痛楚和憤怒的狂嚎。
我和破岳知機地退開，遠遠離開霸龍的音波範圍，由於距離拉遠了，我們也
不浪費弓箭，停了下來觀察霸龍反應。比起哥斯拉，霸龍明顯易打很多，最少不
用破費請冥軍出來。
霸龍沒有趴回地上，它站著向破岳張口欲發沙炮，似乎認定只有破岳具威脅
性，而我的攻擊不值一哂。
看見霸龍張開血然大口，再傻的也會盡快逃離擊攻範圍，更何況是剛被嚇倒
的破岳。霸龍發炮時似乎不能活動，破岳一溜煙地飛開，今次可避得很輕鬆，而
我則趁機會在霸龍後腿再射四枝。
可能霸龍感到被蚊叮，它的巨大尾巴掃過來，而我只是冷笑，從剛才開始我
一直注意攻擊距離，不可能被它的尾巴打中。
破岳突然大叫道：〔小心！〕〔咦？〕初時我不知道破岳鬼叫什麼，當我認
為成功避開尾巴時，才發現尾巴的第二、三、四關節位突然拉長，足足伸長了十
多尺，那個狼牙棒肉槌竟然就在我身旁出現。
破岳在天空上，比我更容易察覺到距離，我只能憑本能舉起旋轉圓盾，將那
個肉槌向上格開，可是霸龍的巨大力量仍然將我們打到飛起，我跟六足豹在空中
打了兩個空翻，最後從豹背掉到地下來。
六足豹變回一隻黃金護腕，而我則在地上翻滾一會才停下，不但眼前一頓星
星，握著盾牌的手亦覺麻痺，全身更多處地方擦傷，肩膀上的護甲亦變形了。剛
才很危險，要不是有旋轉盾牌擋一擋，給它正面打中可能被拍成肉塊。
媽的，好狡滑的攻擊啊！
解決了我的威脅，霸龍再次向破岳發炮，務求將他逼出弓箭的射程範圍。我
懷著一肚子火檢回黃金護腕，今次改用白銀獅鷲，感覺上還是天空比較安全。
這條死蜥蜴不把我放在眼內，要是不好好回敬它，我還有面目當本故事的主
角嗎？騎著獅鷲一飛沖天，看準破岳引開了它的注意力，我偷偷將貫穿箭換成爆
破箭。
爆破箭和貫穿箭的用法完全不同，貫穿箭的用途跟破甲箭一樣，爆破箭雖然
有爆炸威力，問題是打不入霸龍的厚皮，對霸龍構成的傷害反不及貫穿箭。
不過……
白銀獅鷥的飛行速度亦不低，一轉眼已經到達霸龍的左面，而它的注意力正
被破岳引開，對我這隻小蚊子一點不放眼內。摺弩的連射器不止具備連射功能，
而且安裝了摺疊式準星，瞄準好位置後笑道：〔吃吧！〕爆破箭飛出，準確無誤
地命中霸龍左邊的獠牙，弩箭產生爆炸將霸龍的左獠牙硬生生給炸斷，整顆巨牙
飛脫到地上去。
呼，這顆牙是可以賣錢的好東西啊！
霸龍慘叫退後，口腔血流如注，再也無法保持站立姿勢趴回地上。我向它做
出中指向天的手勢，告訴它這只蚊子到底有何威力。
另一邊的破岳不失時機地飛近，拉三次弓向霸龍一連補上九箭，但由於它瘋
狂掙扎，其中五枝箭打滑開去，我同時一頓貫穿箭亂射它背部，射中了三箭。好
不容易霸龍才平復，它伏在地面狠狠盯著我們，更傳出一陣陣低沉的獸嗚，我和
破岳在天空上來回飛行，空中的風聲在我耳內響起，雙方變成了對峙的局面。
破岳輕輕一托箭袋，道：〔還剩四十枝破甲箭。〕不愧是高手，破岳憑著重
量已經知道餘下多少箭，同時我也明白他有什麼打算，道：〔你要用雷神？〕破
岳笑著點頭，道：〔你去分散它的注意力，盡量使它留在固定位置。〕〔雷神〕
是翼人族一級弓術奧義，他當日就是以此招擊退佳娜，能夠引動天雷，一口氣射
出三十六枝帶電勁箭。破岳向我打個手勢後上升，而我則按著獅鷥頭往下墮，霸
龍看見我進攻，立即發出怒吼聲波。
霸龍的聲波帶著口臭撲面而來，我手上的摺弩亦連發貫穿箭，每一箭都瞄準
它受傷的牙根。閉眼之問，我和霸龍錯身而過，同時大家都要退開回氣。
雖然我們是天差地異的生物，但這一下跟劍手對決沒有分別，霸龍的吼聲將
鎧甲震出多道裂痕，使我受到輕微震傷，幸好獅鷲夠硬挺得住。霸龍也不好過，
剛才我連射五箭，其中一箭射中牙根，使它痛上加痛，牙床受此重創應該無法再
用沙炮。
霸龍不得不停下來喘息，恰好三十六道藍光從天而下。
翼人族奧義——〔雷神〕！
破岳的雷神已經殺到，它的頭顱、背脊、尾巴通通中箭，每一箭都爆出一道
藍白色的強光，換了次一級的飛龍肯定喪命。雷光過去，霸龍竟然還沒倒下，立
定地上動也不動，全身同時冒起輕煙和流出血液，這傢伙也相當強悍。霸龍憤怒
了，它的嘴巴冒出黑煙，巨大的龍軀一個旋轉，居然利用尾巴掃在亂石上，把一
塊數噸重的石頭直接轟上天空。
我心中大訝，一來不曉得破岳能否擋住這塊巨石，二來是驚訝這只霸龍剽悍
兼機靈，要嚇退它竟然這麼困難？趁著巨石攻擊破岳的同時，霸龍回頭望向我，
同時張開了巨口，不顧痛楚強行使用風沙炮！
我也被它激起怒氣，索性不閃不避跟它一比高低。
霸龍這次噴出的風沙炮比剛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我騎著白銀獅鷲定在漩渦
的正中央，道：〔吾；亞梵堤以所有力量召喚——「爆烈鏈球」！〕召喚出火系
超級史萊姆，火元素在史萊姆體內急速凝聚，轉眼化成一個刺眼的赤紅光球，迎
著風沙炮的中心點飛過去。這可乖乖不得了，爆烈鏈球將風沙炮給炸開，火焰跟
沙石引起塵粉爆炸效果，高熱、氣壓和巨響同時產生，眼前所見儘是火海，連人
帶鷲將我們逼出過千尺。
這可是白銀獅鷲救了我，因為它是針對飛行而設計，身上有抵擋風壓的結界，
才使我不至被炸中，可惜我身上昂貴的戰甲卻報銷了。
樹林傳來驚叫，山後也傳出龍吟，這麼可怕的大爆炸誰都可以看見。幸好這
個戰場是山巖地，沒有燃燒物，爆炸後三十秒不到火焰已開始息止。獅鷲受到一
定程度的損傷，不得不暫時降落地面，霸龍則站在一點點的火星上，吃一記爆烈
鏈球我才不信它不受傷。
翼人族奧義——〔破陽〕！
天空銀光一閃，飛上天的巨石被一道銀光刺中，中央位置被打出一個大洞，
而破岳持弓挺胸，從容不迫地凝定空中，大石向他撞擊時，洞口竟神乎奇技地剛
好容他通過去。
破岳慢慢落下，跟我一前一後夾著霸龍，現在霸龍應該清楚人類的戰鬥力有
多可怕。
破岳大吼一聲，翅膀怒張，將剩下幾枝的精製破甲箭上弦，千中之一拉至滿
弓。我雙腳一夾獅鷲的腹部，它漲起力量衝向霸龍，我收起魔法石弩改以馬基·
焚為武器，寶劍上呈現黑色之火，配合破岳聯手夾擊。
剛才的大爆炸太可怕，兇猛如霸龍亦不敢再跟我硬拚，一個反身撲向破岳，
同時猛烈擺動尾巴阻止我進攻。面對巨龍猶如浪濤的衝擊，破岳聞風不動再發三
箭，但今次是箭尾接箭頭，三枝箭連在一起地射出，目標是霸龍的右眼珠。
翼人族奧義——〔連珠〕！
第二和第三枝箭一同爆炸，將第一枝箭推動至極速，如此速度的精製破甲箭
三塊厚鋼板亦能射穿。任霸龍再凶悍也要吃驚，它終於停止了動作，側頭閃避這
三箭，而我趁機飛到它的尾巴底下，高叫道：〔還我鎧甲！〕龍煞四絕劍！龍煞
剛劍斬！
獅鷲如銀光般掠過，黑焰則化成巨大劍氣，由上而下斬入霸龍的大尾巴。霸
龍終於掉倒地上，那條龐大的尾巴正式跟它說再見，我勒住獅鷲高舉馬基·焚，
而破岳的箭也剛好用罄，霸龍帶著哀嗚從剛才出來的地洞爬回去。
此時一支三百人的小隊從遠處出現，為首者是一臉驚容的青龍、朱雀和斷金，
緊隨其後的是三百名矮人族精銳，他們剛好看見我舉劍打退霸龍的英姿。
哇，這一戰好幸苦，不過值得！
（〔霸龍獠牙〕、〔霸龍巨尼〕、〔龍之血〕到手！）
與霸龍一役時，青龍的矮人部隊看見那場大爆炸，趕過來查看發生什麼事，
我們兩軍順利會合，選在小樹林的邊沿結營。因為我和破岳打退霸龍，黑龍軍將
領對破岳增加了五分敬佩，而矮人戰士和斷金對我也客氣很多。
晚飯過後，黑龍軍和矮人戰士主動向破岳求教箭藝，破岳雖然疲倦，仍然滿
心高興指點他們。斷金和十多位矮人匠師則跑過來，幫我剝取霸龍尾巴和清洗霸
龍的大獠牙。
斷金仔細檢查霸龍尾巴，輕撫啡黑色的甲殼，一點不怕血腥的用鼻子來嗅氣
味，不停地說：〔好東西！真是好東西！提督大人，這對尾巴和大牙可否割愛？
〕取自生物的素材其實有時間限制，任何生物死超過半小時，屍體就會僵化，血
液凝固，素材就會開始破壞。這對尾巴和獠牙是活生生打下來，我立即用冬之球
將它們雪藏，才能保持著新鮮。
何況從霸龍身上得到的，更加是難能可貴。
斷金雖然脾氣不好，但他是一個老實人，我笑道：〔斷金大師都看到了，我
的鎧甲已經弄壞，現在唯有再做一件，聽說貴族有一種皮鎧甲叫「黑霸王」，對
嗎？〕其中兩名匠師走過來，說：〔大人果然見聞廣博，我族做防具、兵器、鎧
甲的方法數以千計，單是有名堂的鎧甲做法就有五百多種，「黑霸王」正是其中
之一。〕提到做裝備，矮人族的匠師立即精神一振，當然我自己亦是愛好者，大
家總算是趣味相投。多位匠師幫忙從尾巴抽出肌肉，剩下可以使用的硬殼，配以
防腐草藥醃製，斷金答道：鳥黑霸王」裝是可遇不可求的神級裝備，雖然主要材
料來自霸龍，可惜一條尾巴和大牙並不夠用。〕我歎口氣，道：〔用其他補料可
以代替嗎？〕另一名匠師說：〔用其他材料是可以代替，但做出來的混裝遠遠不
及純正「黑霸王」，要做次貨倒不如不做。〕所有匠師包括我在內都一起點頭，
要做次貨倒不如不做，免得壞了自己的金漆招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
我聽說霸龍的素材可以做出幾種鎧甲，其中一套是「黑霸王」裝，其他又是什麼？
〕斷金微微動容，再次看看地上的大牙和巨尾，沉吟道：〔呀，材料的確是差不
多，雖然做不到「黑霸王」裝，但「小霸王」裝或許拼得出來。〕十幾把聲一起
道：〔小霸王裝？〕斷金望著我們，好半晌才笑道：〔利用霸龍做素材的鎧甲有
六種，其中四種是材料較混雜的一級或頂級鎧甲，只有兩種具備異能，防禦力誇
啦啦的神級戰鎧，分別是「黑霸王」和「小霸王」。〕但凡具備異能的裝備，同
行們都會稱為神裝，就像玫瑰騎士那套鎧甲一樣。雖然有些神裝的異能很〔廢〕，
防禦力說不定比街邊貨更〔爛〕，但神級裝備這個大名已經值錢，最少不愁沒有
買家。
聽得斷金說可以做到神裝，我忍不住問道：〔小霸王裝是哈裝，有何異能？
要用什麼材料？你會做嗎？〕斷金咕嚕咕嚕一陣子，說：〔這可是商業機密，只
能告訴你我會做就是了。〕這一招我以前用得多，笑道：〔付錢買了就沒有機密，
多少錢都沒問題，總之先掛帳。〕斷金豎起姆指說：〔提督夠豪爽，我就告訴你。
〕矮人族的技藝從古流傳，雖然同出一源，但時至今日已經演化成各家各派，黑
霸王裝尚算出名，所以眾匠師都知道，然而小霸王裝就連我都沒聽過，這班小匠
師們當然想偷聽。
可是秘技就是秘技，這位首席大匠師向他們瞪一眼，他們嚇得跑個精光，等
所有人都走了斷金才說：〔黑霸王裝是鬥士的裝備，小霸王裝則是騎士的裝備，
它具備「提速」及「不倒」兩個異能。〕〔騎士裝備？我用得著啊！〕
第三話◆深入敵陣
斷金解釋說：提速」是將負重量變成零，使座騎發揮出更快的步速。「不倒」
是不會從座騎上掉下來，所以小霸王裝是騎士夢寐以求的寶物。〕心中暗暗
計算，我的主座騎是黃金六足豹，副座騎是白銀獅鷲，二者的速度都已經比一般
戰馬快，〔提速〕對我來說應該沒有作用。至於〔不倒〕作用亦不大，我對自己
的騎術很有自信，甚少機會掉下來，最多只能當是保險，遂問道：〔那防禦力又
如何？〕〔雖然及不上黑霸王，但五十步外可以擋住專業型破甲箭，百二步外可
以擋住精製型破甲箭，這個強度如何？〕以五十至一百步距而言，泛用破甲箭可
以射穿二、三級普通盔甲，專業型破甲箭可以射穿一級盔甲，在五十步外擋住專
業破甲箭，只有頂級和神級戰鎧才可以辦到。
我滿意說：〔相當不錯。那需要什麼材料，人工費用收多少？〕〔小霸王裝
的主要材料，是上品的霸龍大硬殼三塊，霸龍皮革十六塊，上品霸龍獠牙七斤，
霸龍鮮血半斤，烏金半斤，紅蓮礦一斤，赤炎礦一斤半，優質真絲綢兩匹、精鋼
十斤。〕霸龍的硬殼、皮革、獠牙和鮮血剛剛打出來，剩下的材料以烏金最珍貴，
不過半斤的數量我還是有的。紅蓮礦和赤炎礦是二線材料，在紅火龍的地盤挖得
出來，或者跟其他匠師收買也可以，優質絲綢及精鋼更加容易，完全不用考慮。
〔人工如何計數？〕〔不計算材料，人工費用四百金幣。〕〔啥？純粹人工
收四百金幣？送把刀給你去打劫啦，笨。〕〔你剛才的豪氣跑哪裡去？我斷金一
生皆重誠信，從不詐騙斂財，全大陸懂得做小霸王的只此一家。〕〔等等，你們
特使說過我們的生意有八折，斷金首席一生重誠信，不會說一套做一套吧。〕斷
金忍不住笑道：〔大生意還大生意，私人訂造是另一回事，可是我若不打折扣，
以你卑鄙無恥的性格定必在商界亂說一通，看在熟客分上今次收三百二十金幣，
不能再減！〕〔成交！何時可以起貨？〕〔盤林峽谷沒時間做裝備，我們到肯肯
城找個鐵匠店才做吧。〕〔霸龍尾巴〕、〔霸龍撩牙〕、〔龍之血〕、〔烏金〕
半斤、一一一百二十金幣付出！，）
由矮人族當嚮導，我們四萬大軍跟在他們背後。我和破岳在矮人族的領頭位
置，旁邊有青龍和朱雀，青龍問道：〔提督大人直闖南方不會有問題嗎？〕我不
明白說：〔有什麼問題？〕朱雀說：〔青龍的意思是，你不怕惹起政治問題嗎？
〕〔哈哈哈哈……政治問題？現在帝國兵荒馬亂，誰有兵誰話事，何需理會政治
問題？〕青龍問道：〔提督攻打南方，會否出師無名？〕我還沒開口，破岳已經
接住怒道：〔出師無名？臭婆娘天美用天空鏡偷襲，害哈利文壯烈犧牲，我們領
軍反擊還算出師無名？〕青龍和朱雀只知道我們擊退黎斯龍，但不清楚個中細節，
兩人動容道：〔天美使用天空鏡？〕破岳冷哼一聲不再說話，我一邊騎馬前行一
邊將當日的情況告訴他們，青龍和朱雀聽罷默然無語，矮人戰士亦肅然起敬。可
惜斷金早有明言，矮人族戰士只會針對梅菲士，否則可以拉攏他們參戰。
這次換我問道：〔其實伊洛是個什麼人？〕朱雀眼中掠過異樣，青龍長歎說
：〔我、朱雀和伊洛是從小一起成長的好友，雖然他不是矮人族，但他自小住在
族內，性格又隨和，我們早視他為自己人。〕〔聽說他是大巫師的弟子？他會巫
術嗎？〕朱雀幽幽說：〔伊洛哥是爸爸第一位入室弟子，可是爸爸從沒教他任何
巫術。〕破岳好奇問道：〔拜進門下但不傳技藝？〕青龍點頭道：〔根據我族規
矩，鑄造和巫術這兩大秘技皆不能傳於外人，大巫師的用意其實只是……唉……
〕我接口說：〔他希望藉此身份，讓伊洛不受族群排斥。〕巫術是矮人族兩大秘
技之一，巫術跟魔法有些相似，但性質上卻完全不同。魔法有火、水、風、雷、
地、光、暗七種元素，每一種元素皆有千變萬化的咒語，而巫術卻只分為黑巫術
及白巫術兩類，整個巫術的體系又以蠱毒和詛咒為核心，亦有類似死靈術的技術。
由於鑄造和巫術是矮人族受保護的技藝，就連青龍這個混人類血統的矮人，
也沒有學習斷金的技術。
邊走邊說時矮人突然停下來，有六名矮人臥到地上，耳朵貼在地面作地聽術。
聽了半分鐘，他們用矮人語咕嚕幾句，向青龍說：〔前面有一條霸龍經過，我們
還是繞路走比較好。〕青龍吩咐那幾名矮人帶路，我們勒馬改變方向走。
破岳問旁邊的朱雀道：〔盤林峽谷其實有多少霸龍？〕朱雀說：〔霸龍一般
匿藏在地底，實在很難估計有多少，我們相信不會少於三十頭。〕我跟破岳異口
同聲叫起來：〔三十頭？！〕青龍笑道：〔候林峽谷這麼大，養二、三十頭有何
稀奇？〕難怪人類商旅不走盤林峽谷，沒有地聽術的幫助，不幸撞上霸龍多少條
命也不夠死。我們還沒驚訝完，朱雀繼續道：〔霸龍跟西瓦龍相似，它們沒有魔
法修養不能變成人形，但在盤林峽谷裡最少有四、五隻懂得說矮人語，屬於年資
較長的霸龍。〕純種巨龍成長到一定階段，就能夠學習其他種族的語言，可是不
同品種仍有天賦的分別。像龍之島的帝王龍，它們天生聰明，語言能力高於同類，
精於學習魔法咒語，約一百歲已掌握人類的語言。西瓦龍一百五十歲應該可以說
人言，霸龍接近三百歲才可以辦得到。
破岳問道：〔除了霸龍，谷內還有什麼具攻擊性的生物？〕青龍說：〔盤林
峽谷有很多品種的龍，數量最多是火系的紅火龍、黑斑火龍、櫻色火龍，其中只
有櫻色火龍具有侵略性。草原的地系雙角甲龍亦有攻擊性，樹林有風系的嵐迅龍、
碧眼迅龍，尤其是碧眼迅龍更加生人勿近。〕我點首說：〔碧眼迅龍的別稱叫巴
卡托登，矮人語中是鋒快匕首的意思，不要小看它們是輕量級飛龍，其可怕處不
在霸龍之下。〕青龍忍不住望著我，說：〔原來提督對盤林峽谷也有認識？〕我
失笑說：〔不，你搞錯了，我對盤林峽谷的環境毫不認識，我所認識的是具有珍
貴價值的龍種。〕久沒發言的斷金亦笑起來，道：〔你跟我一樣。斷金甚少進入
餒林峽谷，不過對霸龍、櫻火、碧眼這些好東西卻知道很詳細。〕我同意說：〔
碧眼迅龍的臂鰭，可以打造出極端鋒利的薄劍，尾刺可以做出堅硬的片手斧，爪
子磨成的匕首更屬珍品，我的私心倒想碰上一、兩隻呢。〕負責探路的矮人說：
〔前邊是流沙，請這邊走。〕盤林峽谷除了兇猛的龍外，還有流沙、沼氣、熔岩
和熱噴泉等天然陷阱，沒有矮人帶路還真不容易走過。不過對鏈金士或鑄造師來
說，這個充滿危險的峽谷同時也是一個大寶庫，有空一定要帶矮人來此打獵一、
兩個月。
入夜時分，士兵們開始休息，我帶著一支百人部隊策馬上山，先留下五十名
騎士守在山腳，然後再留五十騎士留守山腰，最終只剩下我、破岳和十位高級的
將領到山頂。
我向破岳打個眼色，他用優於人類的視力觀察四周，才道：〔沒人偷聽。〕
確定一切妥當，我勒馬轉身向十名將領說：〔相信各位對此行應該滿腹狐疑，我
現在告訴你們此行的理由。北方聯鹽傳來消息，赫魯斯的藍雁大軍從豪城出發，
兵分三路取皇城及帝東，尤烈特則在沃達城召集南方各領地守兵，率五萬騎、步
兵直逼帝中。〕十名將領的臉色放鬆下來，我的話表示此行將不會碰上南方主力，
其中一位將領道：〔元帥英明，尤烈特抽調南方守兵，各地的防禦亦變薄弱，此
是最佳的偷襲時機。〕另一名將領說：〔可是……〕我向那位將領伸手，說：〔
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話不妨直說。〕黑龍軍元帥這個位子我才剛剛坐上，將領們
或者知道我的戰績，但其實對我的為人不瞭解。現在我除了跟他們談軍事外，更
是要他們知道我的處事方式，十位將領都露出欣然表情，剛剛那名說：〔「夜鷹」
尤烈特是南軍的將才，連北方都聽到他的大名，他是否會輕率減低老家的防守力？
其中可能有詐。〕我長笑起來，那名將領立即閉嘴，看看擺夠了姿態我才笑說：
〔此子心思細密，當然不會無故調走戍軍，真正目的其實是要為安菲開路。〕包
括破岳在內，一眾大將同時愕然。其實做到千騎或萬騎將自然不是笨人，只要細
心想想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尤烈特固然需要兵力，堵塞帝中到南方的入口，同時
有心開通一條路讓安菲深入南方，這個明顯是陷阱。
破岳跟我一樣大笑，其餘的將領亦笑起來，一時之間山頂上只有凜冽風響和
豪邁笑聲。尤烈特沒有算錯，只是他怎樣猜也猜不到，我會帶著四萬大軍穿過盤
林峽谷進入南部；故意為安菲調走士兵，結果卻給我軍打開通路。
就讓這只傻鷹永遠記住戰場魔法師的厲害。
跨過緋紅的巖地，轉進一片茂密的森林，青龍拍拍座下戰馬，說：〔只要走
過這片森林，就會到達帝國的領土，第一個城鎮是肯肯城，那邊的城防並不怎樣，
提督真要硬拚神之一族？〕由迪矣裡皇國進入盤林峽谷，直至現在合共走了十日，
終於走到候林峽谷的盡頭，亦被混帳作者成功拖了半本書。
沒有女人的日子還真難捱，荒山野嶺沒有大鏡，想偷偷跑入奈落之鏡也不行，
到了帝南第一件事就是找個女人出火。回頭看看黑龍騎士們，雖然這十天的旅程
並不舒適，但除了霸龍外沒再遇到危險的動物，全軍上下總算保持著戰鬥力。
輕輕撫摸戰馬的鬃毛，我向青龍搖著食指笑道：〔踢場是真，但不是硬拚，
倒是你這麼熟識附近的環境，矮人族跟帝國南方有什麼關係？〕青龍、朱雀和斷
金微微吃驚，破岳的眉頭皺起，背後的矮人戰士亦不禁望向我們。這個問題尷尬
非常，青龍知道距離帝國有多遠，即表示他們曾到過帝南，要是矮人族跟神之一
族有交情和利益關係，誰可以保證不會出賣我們？
我們這邊有四萬騎兵，矮人族只有三百多戰士，而且出口已經接近，要是我
們此刻發難，這班矮人只能走霉運。我的壞習慣又發作，望著青龍似笑非笑，看
得青龍的臉色真的變〔青〕。
斷金咳嗽兩聲打破僵局，說：〔實不相瞞，我族的確跟帝國南部有生意來往，
而且已經維繫超過二百多年。不過提督必須明白，除非有人犯侵或傷害我們族人，
則否矮人族決不干涉別國的內政。〕所謂南軍精良，是指帝國南方長年繁華，他
們的軍隊無論艦隻、重型器械、兵器武備都屬帝國內最優良的，原來背後有矮人
族作支持。
身為矮人族的首席匠師，斷金一句說話足夠代表全個族群，我亦咳嗽兩聲，
說：〔我相信斷金大師的說話，可是我的部下深入敵陣，難免會神經緊張。〕斷
金性格剛烈，他抽起衣衫，露出比人類強壯一倍的左手，以及鑲在臂上的絕世寶
石，道：〔廢話休提，我們這裡三百一十五位兄弟，要是任何一人出賣提督，斷
金這隻手臂立即卸下送給閣下。〕呼，即使只是一名打鐵佬，但矮人族的首席仍
是非同凡響，三百多名矮人戰士神色一變，眼神堅定和激昂。本來我發現青龍曾
來帝南，多少會有些擔心，但現在有斷金的手臂作保證，即使這班矮人再大瞻亦
不敢出賣我們，否則將成為族中的大罪人，說不定被族人拉去浸豬籠。
目的已達，見好就收，我將斷金的手按下笑道：〔有斷金大師這句話，相信
我的部下已經安心。前方是肯肯城，我軍先在此處紮營，由我和破岳去打探情報。
〕肯肯城是武羅斯特最南端，與候林峽谷接鄰的城鎮，人口只有約一萬五千，當
中還包括往來經商的商人。
我、破岳和朱雀三人離開大隊，走到肯肯城西南邊進行視察。朱雀之所以同
行，是斷金的意思，他們不希望被我軍懷疑，朱雀類似人質。到達肯肯城下，破
岳忍不住問道：召圯就是帝國南方？跟我所想的有很大出入！〕肯肯城並沒有城
牆，更沒有護城河，只有由蘆葦築成的小牆，在城外是一片片的小農田，小田間
是沒有修繕的泥路，田邊還看得見小田鼠爬過，跟帝國最富庶的形象有很大出入。
我反而不奇怪，說：〔帝南是全國最富有的，此事一點也不假，但不表代各
領地的經濟平衡。其實神之一族十分注重面子，繁榮的是位於沿海岸線，以及跟
帝中接壤的部分城市，這種鳥不生蛋的地方繁榮有何用？威給峽谷內的獨角龍看
啊？〕朱雀歎道：〔天下烏鴉一樣黑，無論哪個國家都一樣是貧富懸殊。〕破岳
肅然起敬，說：〔不，我見過的北方不是這樣子，破岳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北
方十位領主將提督當神來拜。〕負手背後我率先進城，同時笑道：〔哈，其實是
大家管治概念不同，但被你這樣讚我會臉紅的。〕朱雀道：〔你會臉紅？不會吧。
〕〔多事。〕走過小農田，在我們眼前正有一名老人推著木頭車，車上放著兩大
捆粗柴，緩緩朝著城門口進去，這是一幅真正的老漢推車圖。靈機一動，我跑上
去跟老人道：〔老漢……噢……老伯，讓我們幫手好嗎？〕老人徐徐抬頭上下打
量我，說：〔朋友，你好面生呢。〕我指指背後的朱雀，說：〔我是跟矮人族來
做生意的。〕老人回頭一看，果然見到一個女侏儒，笑道：〔原來是矮人族的朋
友，幸會，那趴有勞了。〕破岳機靈地過來，我們合演了兩漢推車圖，跟老人一
起向城門口走。一邊推車，一邊向老人說道：〔小弟今趟是首次走盤林峽谷，原
來有這麼方便的捷徑，早知如此就不用等三個月船期了。〕如果由南方豪城坐船
出海，沿著靠南海域航行，大概需要半個多月才能夠抵達矮人族。不過南邊海域
暗礁漩渦極多，有本領駕駛船隻過去的船長、舵手非常少，所以一年下來只有四
至五班次。
老人微笑道：〔盤林峽谷也不好走，沒矮人族帶路進去是死路一條。〕我試
探說：〔可是真奇怪，留下這條捷徑，我族不怕被迪矣裡偷襲嗎？〕帝南人自稱
是神之一族，相信自己是神族後裔，越貼近南部及海岸，這種情結越濃厚，較為
激進的商會、傭兵、武力組織甚至不視自己為武羅斯特人，所以提及自己國家時
會說成是〔我族〕而非〔我國〕。破岳聽出玄機，他連插口也不敢，只能默默推
車。
老人拍拍我膊頭，笑說：〔兄弟來自東南方？不知來自哪個城市？〕難得這
個老鬼自作聰明，我當然是順勢拍個馬屁說：〔啊！老伯你很聰明呢，小弟來自
沃達城。〕沃達城是僅次於豪城的大城市，亦是南部兩大名城其中之一，以海運
為主要經碘支柱。老年人最喜歡被拍馬屁，自豪道：〔人老了自然眼眉通透一些，
兄弟看似不７解這裡的事情，應是來自較遠的城市。〕〔哎呀，姜果然是越老越
辣，阿伯厲害啊！〕老人哈哈大笑，喋喋不休道：〔肯肯城不過是供矮人族朋友
歇息和通商的中臘站，此地以北的華多哥城才是我族真正防線，該處屯兵兩萬有
余，城高河寬，地勢幟嶇，加上有大量守城強力弩，想偷襲我族真是門都沒有！
〕豬仔被贊連樹都會爬，老人把所有情報和盤托出，連拷問刺探都省下來，旁邊
占破岳也忍不住笑了。
原本我以為收夠資料，沒想到老人家一說話就停不了嘴，繼續道：〔我家犬
兒合在華多哥城當弩弓兵，該城的領主是用兵穩重的老將軍哈申大人，以及他的
萬人敵向子強尼少將軍。〕
第四話◆誘騙女孩
肯肯城實在不大，兩小時已經走了一圈，此城最主要的商業就是冶煉。由於
肯肯城是為了跟矮人族交易而興建，所以冶煉店最多也很合理，在城內最少有十
二所冶煉店舖，超過一半由矮人族開業，城中不時可見矮子們走來走去。
矮人主要從事鑄造和開礦事業，經營武備和寶石，相對來說他們大部分都是
老粗，所以肯肯城一定會有妓女供他們消遣。不過神之一族超級愛面子，他們絕
不可能明目張膽開妓院，堂堂神族後人女性給侏儒們褻玩，他們的老臉要往哪裡
掛？所以城內的妓女一定在隱秘地方工作，最大可能是民宅式作業。
雖然猜到她們的經營方式，但總不可以隨街問人哪裡有雞叫，或者拍門問這
裡是不是有姑娘。暗暗計算，最有效的方法是從矮人們入手，我看準了一所較大
的冶煉店，決定從這裡下手。
店內有一名勒著布條的強壯矮人，他手臂上有四圈綠色的刺青環，顯示他屬
於矮人族正統拜師的鑄匠，應該是此店的店長。除了那名矮人，尚有兩名人類，
一人在整理店舖，另一人在打磨盔甲片塊。矮人店長見有客人，親自過來招呼說
：〔歡迎光臨。〕我看一回盔甲和長矛，這些東西都只是二流用具，一般衛兵、
冒險者或傭兵才會使用，但我一點興趣也沒有，遂向店長問道：〔我想打一個劍
鞘。〕進店舖打造兵器或鎧甲很平常，但是打劍鞘並不多，因為鞘劍通常跟劍一
起製作，除非是很特殊的寶劍才會另外做鞘。這位店長應該有些經驗，不禁望向
我腰間的配劍，小心問道：〔請問尊客用的是什麼劍？〕將馬基·焚從劍鞘拔出，
那名店長瞳孔放大，忍不住雙手伸出。我笑著將寶劍平放他掌中，他輕輕將劍在
掌中托兩下，劍身和兩顆元素寶石在火爐照耀下閃閃生輝，店長動容駭然道：〔
寶劍！〕店長的激動引起身後兩名學徒的注意，店長胡疑問道：〔敢問尊客這柄
神兵如何稱呼？出自哪位大師之手？〕馬基是柯亞魯的傑作，一般的矮人匠師都
會認識，可是現在的馬基·焚被我改頭換面，外型跟傳說的差異甚多，除了斷金
這種高手，普通矮人認得出才奇怪。我笑道：〔我是來打劍鞘，不是來相親，你
告訴我可否做個相配的劍鞘就行。〕店長的手微微抖顫，深深吸了三次氣，苦思
兩分鐘後雙手捧回馬基·焚給我，歉然說：〔對不起，小店能力有限打不好。〕
這個答案我一早預計好，但兩名學徒卻是驚訝萬分，矮人族以鑄造技術而自豪，
而這店長亦是如假包換的授業師傅，現在居然自認打不好區區一個劍鞘。不過也
難怪他們，學徒級豈能瞭解馬基·焚的寶貴，普通劍鞘敵不過它的鋒利，用不到
兩個月鞘口就會磨斕，劍鞘皇的鞘口可是百分之百純烏金再加鍍保護膜。
將馬基·焚重新放入鞘內，店長和兩名學徒露出失落神色，我問道：〔聽說
這個城內有矮人鐵匠，小子才特別跑來看看，難道真的要到矮人族去打鞘嗎？〕
矮人店長說：〔閣下的劍是曠世奇珍，恐怕要七環以上的大師傅，才做得出匹配
的劍鞘。可惜這個城中，最高級的只有四、五環，先生恐怕要到矮人族才能找到
七環以上的匠師。〕矮人族鐵匠以手臂的刺青環數分高低，九環以上才能鑲寶石，
而斷金那老鬼就是三粒寶石的族中匠王。即使七環匠師亦不容易找，全矮人族加
起來可能湊不出十個，而且馬基·焚是柯亞魯的作品，柯亞魯又是斷金的祖先，
他們要先請示斷金才會接受此任務。
戲做完了，我搭著店長肩膀，低聲問道：〔由此處去矮人族路途遙遠，小子
需要先找女人爽快，不知城內有沒有這種地方呢？〕這種問題男人之間最能明白，
店長一臉義不容辭取出白紙，寫上一個地址，壓低聲音說：〔朋友，照此地址前
去就能找到，這個可是好貨色，說羅森介紹的還有七折。〕〔嘎，又玩這個？〕
照著那個矮人的地址尋找，赫然是一個普通的民居，在外表看來完全沒有特別。
輕輕敲門，門內傳來一聲：〔誰啊？己〔是羅老大介紹來的。〕大門開啟，
我立時呆眼，開門的少女年約雙十，充滿純秀氣質，長著一頭直直柔古冗的長髮，
杏仁般的臉蛋雪白光滑，而且唇紅齒白，妙目明亮，毫無疑問是個標準大美女。
天啊！我為何不是神之一族？路邊雞居然有這種貨色？
當我心中暗暗為這女孩墮落風塵而婉惜時，可能因為平常來的都是矮人，美
貌少女一臉好奇地凝望我，問道：〔請問找哪位？〕〔對不起，是羅老大介紹來
的。〕少女將我由頭到腳打量兩回，沉默了片刻後將大門打開，此時我才見她穿
了件白色襯衣，以及一條淺紅色短裙，露出一對既長且白的玉腿。她邀請我進入
小屋，踏入屋內再次使我意外，這間屋子打理得一塵不染，而且家俱都是以純白
及粉藍為主色，在窗邊擺放著四盆齊整的紫羅蘭，牆邊角落放著一株黃金葛，在
客廳內更有兩盆長滿紫色果實的葡萄，顯示屋主十分喜歡植物。
此屋環境清潔齊整，光線充足而且夾雜著花香氣味，跟我所見過滿屋腥味，
垃圾筒內丟滿避孕套的妓寨簡直是兩個世界，甚至有些懷疑我是否找錯了地方。
再看看鐵匠店長給我的地址，確定沒有搞錯，此刻我才驚覺原來帝南的情色事業
才是天下第一！
〔請問我該怎樣稱呼小姐？〕少女臉孔微紅，注視著我腰間長劍，說：〔我
叫法南蘭芷，附近的鄰居都叫我小芷，先生是冒險家？劍士？還是旅行者？應該
怎樣稱呼？〕叫雞要報上名字都算經典了，不過對著女孩我總會心軟，不自覺道
：〔在下既非冒險家亦非旅行者，嚴格來說是個會劍技的鏈金術師，你叫我一聲
老公就好。〕〔鏈金術師？那種會製造奇藥的鏈金術師？〕小芷故意不叫我老公，
可能是剛下海不久。
〔對，就是那種鏈金術師。呀……不好意思，請問我是否要先去洗澡？〕小
芷的瞳孔轉了兩轉，欲言又止，最後指一房間說：〔浴室在那邊。〕這十多日旅
程中，我們都是在山溪跟大夥男人洗澡，現在有浴室我當然要好好洗一番。洗好
身子我在架上取了一條小黃花毛巾圍著身體，走出浴室時小芷驚訝看著我，我問
道：〔什麼？我的身體有不妥嗎？〕小芷低下頭搖了一搖那長長的秀髮，道：〔
不，沒什麼，先生長得很強壯呢。〕〔哈！對啊，我並不比矮人差呢，可以進房
了嗎？〕小芷帶我到她的香閨，她的房間就跟大廳一樣整潔，而且同是種了幾盆
鮮花。小芷忽然問道：〔先生常常……嫖妓的嗎？〕被小芷問得啼笑皆非，但仍
然答道：〔也不是常常，但一個男人在外跑動，身邊又沒有女人，總要想怯子解
決生理需要。〕小芷默然下來，而我總覺有些什麼不對勁，再看看四周環境，這
裡怎麼說都不像炮房，床頭總沒理由不放幾個避孕套備用。突然發現牆上有新漆
的痕跡，猛然醒悟道：〔對不起啊小姐，我想我是找錯了地方。〕小芷將房門關
起來，說：〔先生沒有找錯地方，不過小芷在四日前才搬進來，上一戶的確是做
男人生意的。〕我不得不愕然，問道：〔那你為何讓我進來？〕小芷長長歎口氣，
說：〔小芷有一請求，希望先生成全。〕聽她的口氣似打算以身相許，但她要求
的事肯定不簡單，我小心問道：〔小姐有何請求？〕小芷抬起俏臉，眼中閃起淚
光，道：〔如果先生能幫法南蘭芷拯救家兄，小芷定必重酬。〕心中已經明白，
小芷給我進屋的原因，是誤會我為劍士一類人物，她有事相求我才有幸進其香閨，
我不禁問道：〔重酬？〕小芷從櫃裡取出兩件金器和首飾，說：〔這些飾物值數
十金幣的。〕區區數十金幣我亞梵堤豈會放在眼內，最少都要幾百個才行，我問
道：〔令兄尊姓大名？是失蹤還是被擄？〕〔家兄叫奧斯曼，現在於華多哥城下
獄。〕原來要到華多哥城救人，這點倒不困難，反正我有心要進攻那裡，破城之
後她想要多少囚犯也可以。之不過……奇怪……奧斯曼這名字很熟……
我試探問道：〔小芷小姐，本人只是一名鏈金術師，做一下春藥或蒙汗藥還
可以，要我到大牢劫獄會不會太誇張？〕小芷突然取出一把匕首，害我本能地往
後退，然而她只是雙手捧起匕首說：〔小芷當然不會要求先生劫獄，只要先生帶
我到北方，將這柄匕首轉交拉德爾家族就夠了。〕從小芷手上接過匕首，猛然認
得這根本是我自己的東西，是當年豐收祭時我親手送賜給白狼軍偏將，拉迪克侯
爵次子的救命信物，那個小子的名字就是奧斯曼！我忍不住驚訝地細看面前貌美
如花的小芷，她果真長得有幾分像奧斯曼，那她即是帝國四大貴族——干查家的
千金小姐；法南蘭芷·干查！
〔請問令兄因何事入獄？這把匕首又是什麼？〕小芷坐到床沿邊，道：〔家
兄是被冤枉入獄的，他跟拉德爾家一位大爺有交情，只要將此匕首交到那位大爺
手上，一切事情就可以解決。〕哈哈，想不到我會被干查家的千金小姐叫大爺，
更想不到我的名聲在帝西如此威，小芷把我當成是國王嗎？交到我手上一切可以
解決？要怎樣解決？不過此匕首再次落入我手上，大概是奧斯曼命不該絕，由亞
梵堤拯救奧斯曼亦屬天意。
〔在下願為小姐冒此風險，但區區金幣我並沒興趣。〕小芷愕然說：〔那麼
先生對什麼有興趣。〕我笑著走近小芷，輕輕托起她尖尖的下頷，笑說：〔縱有
萬個金幣，也不及跟小姐一親芳澤。〕小芷的臉由粉紅變深紅，但卻沒有將我推
開，順便吃下法南蘭芷應該都是天意吧。
入夜過後，我帶著法南蘭芷行動，由於此城沒有守門兵，我們輕鬆離開肯肯
城，緩緩向著華多哥城走。天色已經全黑，在山路裡更加伸手不見五指，小芷不
好意思地拉著我衫尾，說：〔這裡很黑，什麼也看不見。〕〔小芷害怕嗎？〕〔
有一點點……〕我跟小芷笑道：〔可否借小芷一根頭髮？〕〔一根頭髮？〕〔對，
一根頭髮。〕小芷不明所以地拔下一根頭髮交給我，我故意拿著放在鼻前輕嗅，
小芷見狀想要阻止，我在心裡暗暗召喚靈火陀螺，手中的長髮立即發出一點微微
的火光。小芷的瞳仁放大，驚訝問道：召學……這是什麼法術？〕襲火陀螺是淫
獸一種，就連火系的火炬術也比不上它的耐燃力，我自豪道：〔這是本人自創的
照明魔法，再沒有其他人懂得，來，跟我走。〕反手擒住小芷的玉手，我牽著她
走過崎嶇不平的山路，少不免出現摟摟抱抱的場面。其實召出白銀獅鷲，就可以
輕易走過山林趕上黑龍軍，卻會失去這浪漫的情節。
小芷忽然煞有介事問道：〔對不起，到現在還沒請教先生大名。〕我回頭道
：〔不是說了嗎？〕小芷黛眉輕皺，說：〔沒有啊。〕我一甩頸，道：〔有啊，
不是說了嗎，你叫我老公就行。〕小芷的小臉紅得像蘋果，不依道：〔這……這
怎麼可以！〕〔哈哈哈哈哈……那你就別叫我好了，聽你的口音好像是帝國西部
人，怎麼會跟哥哥跑來帝南？〕小芷的玉手輕輕收緊，顯然是被我挑起了心事，
等了再等，她才悄悄說：〔我和哥哥是在西部居住，後來發生了一點事情而要避
險。我們原本想到北方投靠拉德爾家族，沒想到帝中發生戰爭被逼向南走。〕我
忍不住笑道：〔拉德爾家族可是大靠山呢，要是可以，也請小芷給我引薦引薦。
〕原本是想閒開玩笑，沒想到小芷認真道：〔好啊，看先生一表人才，拉德爾家
族應該樂意登用。〕唉，想我堂堂拉德爾家之主，黑龍騎士團的元帥，還需要你
推薦嗎？
草叢忽有異動，應該有人在接近，而且數目不少於十人。心中揣測情況，已
經知道來的是我軍，立即向小芷道：〔前方有異，讓我先去查測。〕小芷說：〔
先生小心。〕走入叢林竟然見到破岳，他身後還跟著十五名黑甲戰士，破岳見到
我正想上來迎接，我卻早先一步掩住他嘴巴，小心說：〔蒙面。〕破岳一副不解
的臉孔，我重新一次說：〔記住蒙面才出來·〕丟下一個大問號表情的破岳跟戰
士們，我離開草叢拉著小芷，故意大聲說：〔小芷快走！有山賊！〕〔山賊？！
〕我和小芷拖拖拉拉，破岳已經猜到我心意，以黑布蒙面從草叢撲出來，還有幾
個兄弟用絲襪套著頭，破岳配合我道：〔此山由我開，此樹由我栽，想要走過去
先留下買路錢！〕差一點我幾乎忍不住要噴茶，想不到死鬼破岳扮山賊居然維妙
維肖，那些黑龍騎士也不弱，荒山野嶺從哪裡找來絲襪？
小芷真以為他們是山賊，嚇得花容失色緊緊靠在我背後，一對筍乳在我背脊
亂磨一把。
我從容地抽出長劍，說：〔老婆退後。〕法南蘭芷哪裡管得了我佔口舌便宜，
立即向後退了五步，我做出挑戰的手勢，破岳大叫一聲：〔兄弟上！〕一眾兄弟
取出長矛配劍向我進攻，當然速度慢了幾拍，而我也揮動長劍做出反擊姿勢。兄
弟們都算夠義氣，他們跟我交手後，裝做中招似的全力飛開，更在地上滾來滾去
慘叫。
結果我連汗都沒流一滴，地上已經躺滿了敵人，我將配劍壓著額頭，擺出劍
士的敬禮姿勢說：召一腳貓功夫學人打劫？遇上本大爺算你們不幸。〕小芷看得
神迷意亂，目光離不開我的英姿。
破岳略為生硬地說：〔好劍法！就等本寨主會一會你。〕破岳踢起腳下的長
矛到手上，裝模作樣地刺向我，而我更加想笑，這傢伙本身就不會近身戰，即使
不演戲也打不贏我。
不過為了配合他，我還是應酬了幾下，以馬基·焚的劍背擋住他的長矛，藉
機向他低聲說：〔脅持她，然後縛起我們。〕破岳的額頭流汗，才向黑龍騎士們
說：〔捉住那女孩。〕小芷嚇了一跳，但早被兩名騎士用劍架在脖子上，惹得她
驚叫起來。我推開破岳，道：〔停手，不要傷害她，〕小芷雖然入世不深，但也
不是蠢才，道：〔先生快逃！不用理我！〕我裝出天人交戰的表情，破岳趁機會
道：〔哈！哈！哈！哈！立即放下武器，否則我們先姦後殺，再奸再殺！哈！哈！
哈！哈！〕我舉手說：〔不要傷害她，我投降就是了！〕說罷將寶劍放到地上，
小芷渾身顫抖，眼中只有感激和內疚，想不到我會為了救她而投降。一名黑龍騎
士向破岳說：〔寨主，這傢伙的劍法太厲害，不如先把他們縛在一起。〕好啊！
另一騎士忽然嚷著道：〔等等，與其縛起他們，不如我們扒光他們的錢財和
衣服。〕哇，玩到這麼過分？
不過我喜歡，回去一定升你職！
破岳見我沒有出言反對，道：〔好，你們將財物和衣衫脫下來！〕小芷大驚
失色，我立即歎氣說：〔錢我們給你，不過別傷害我女人。〕破岳豎起姆指道：
〔你是有情有義的好男子，我們盜亦有道，不會傷害你們。〕我藉機說：〔可以
在草叢那邊脫嗎？〕〔快去，但別想逃走，否則一箭讓你們頭上穿孔。〕說罷破
岳真的取出小弓，一箭射出直飛百步外的大樹，箭身竟然穿過一片樹葉，卡在葉
中不掉下來。法南蘭芷出身武系世家，即使她不會武術也應該有些識見，帝國西
部何曾有此箭法？
我帶著小芷避到草叢後，說：〔現在已經沒法子，還是將衣服和錢財給他們
吧。〕〔可是……〕我義正詞嚴道：〔可是什麼？你的性命重要還是錢財重要？
你不顧自己也要想想你兄長！〕奧斯曼兄對不起呢，要借用你的名字來佔你妹妹
便宜。
法南蘭芷果然聽話，略為考慮後將首飾除下，慢慢把身上的衣服脫下，只剩
下胸圍和內褲，露出肉光緻緻的少女胴體。我立即跟她一樣脫衣服，急急從她手
上搶過衣服和財物向草叢外拋出，說：〔這是我們所有財物，請你們收下。〕草
叢外發出聲響，破岳道：〔好，要是你們追來，休怪刀劍無眼，哈！哈！哈！
哈！〕小芷兩手護著胸前不停抖顫，但阻不了她露出的乳溝，小芷的身材雖
不及露雲芙、美隸那麼豐滿又細緻，不過她一身雪白，勻稱的三圍仍然會讓男人
心跳。我輕輕抱著她，說：〔不用怕，有我在ｔ己小芷眼中閃出淚光，說：〔我
……我好害怕！〕〔放心，我會保護你的！〕小芷沒有反抗，還跟我說：〔都怪
小芷無用，連累先生受辱。〕〔與小芷無關，要不是我的同伴都不在，才不會給
這些小賊顯威風。〕小芷愕然道：〔先生還有同伴？〕我加緊力道抱著小芷，從
上而下欣賞她的乳溝，女性的胸部真是百看不厭，笑道：〔當然，我有很多同伴，
多到你不相信呢。〕〔不會，先生說什麼小芷都會信。〕溫香軟玉抱入懷，就算
不召喚邪書，積壓多日的男性本能亦被燃起，小兄弟已經硬到極限。小芷當然感
到我的下體壓住她，卻沒有將我推開，這些入世不深的女孩，大部分都不懂得怎
樣拒絕男人，尤其是她有好感的男人。
把小芷輕輕放在草坡上，她用兩手輕輕抵擋，說：〔先生不要這樣……那些
山賊要是回來……噢？〕我在小芷的耳邊吹了口氣，她立即渾身顫抖，我的手指
輕柔地滑過她的細腰，向兩座小山丘爬上去，笑道：〔傻丫頭，他們是山賊，拿
到錢還不走嗎？〕從小芷的耳珠開始，一直吻到她的臉頰，再落到她的嘴角，最
後用舌頭小心地鑽進她的朱唇中。小芷努力抗抵，我反覆闖關，當我的手指隔著
內衣輕佻她的乳尖時，乘機將舌頭攻入她的唇內，越過牙齒碰上她的舌尖。
一旦攻破防線，小芷的反抗立即減弱，任由我享用她的丁香小舌頭。藉此形
勢，我伸手到她背後小心地解除乳罩的扣子，當她驚覺時已經太遲，胸前一對肉
丸子早已暴露在月光之下。
〔呀……不要看啊，很羞人。〕〔怎會羞人？這麼漂亮的胸部，光宗耀祖才
對。〕一邊說著，我一邊輕搓她的左乳肉，從乳根開始緩緩向上推進。法南蘭芷
的胸部大小適中，而且是吊鐘型，兩粒小巧的乳尖為淡緋色，在我的手指逗弄下，
很快已經突了起來。
輕輕扣動乳頭，小芷長長一聲歎息，全身酥軟地倚在我懷內。我暗想她的敏
感點可能在乳頭上，嘗試將一顆乳頭含進口中，另一顆則用手指侍候。
果然不出所料，小芷主動伸手摟住我的背後，眼神渙散，口中喃喃道：〔呀
……
先生……不……啊……胸部……好舒服……〕〔吮……小芷喜歡嗎……吮…
…〕〔噢……不知道……〕我輕輕一咬小芷的乳頭，立時感到十塊指甲一同插到
我背後肌肉，小芷的腳趾頭同時間拗直，竟然出現高潮的先兆。
我相信性本善，所以有時我也會問問自己，良心是什麼？
不過經歷十天跟男人們一起行軍，天天吃齋靠五姑娘的日子，這一刻抱著標
致處女的時候，我已經變節了！我從心底相信性本惡，良心和處女膜絕對是後者
較為重。
去掉法南蘭芷的小可愛，此刻荒山野嶺裡是一對赤裸男女肉帛相擁，當肉棒
緩緩壓進小芷的處女地時，我早已將良心踢到宇宙邊沿去，一切等爽了才算！
壓著小芷，我在她小耳邊問道：〔痛不痛？〕小芷輕輕搖首，在我的精湛技
術下讓她不至於太痛。她的手繞著我的腰，我亦慢慢地推送，小兄弟在這首次開
啟的濕滑路上來來回回。小芷的乳頭最敏感，我利用這個發現增強對她的刺激，
一邊逗弄她的乳首，一邊頂入她的盡頭，沒有經驗的小芷不懂得配合，只是軟軟
躺在草地上吟呻。
〔先生……啊……〕將魔槍施出來，我笑道：〔還叫我先生？最少也要叫老
公、哥哥、親愛的。〕魔槍在處女之穴裡衝擊，小芷的肉壁十分狹窄，使我不敢
太過用力。她本能地將雙腳抬起，迷亂地叫道：〔啊……老公……哥哥……小芷
……噢……〕將小芷反轉過來趴在地上，我們以狗仔式進行交合，魔槍頂得更加
深入，我亦不亡心刺激她的乳尖。
小芷開始有反應，她的腰配合著我前後擺動，屁股亦跟我撞得啪啪作響，吟
呻道：〔好老公……嗯……快到了……噢……〕儲存了十多日的精華蓄勢待發，
加大了魔槍的衝刺力度，小芷的腰擺得更快，大叫道：〔啊……到了……好哥哥
……到了……啊！〕〔噢！我也來了！〕隨著小芷高潮一刻，我亦放開精關，大
量的子孫朝這剛破身的少女輸去。
舒服啊！
陽光從樹葉問透下來，照在我的面上，使我感到一陣的發熱。用手遮著光源，
看了一眼旁邊，原本以為會見到赤裸的法南蘭芷，可是看清楚後卻空無一人。
心裡暗暗奇怪，我急忙爬起身子察看草地，依稀可以找到有人路過的痕跡。
依遁痕跡走了三分鐘，赫然見到一個小湖泊，法南蘭芷正在湖泊邊沐浴。
太陽光在湖面反射，引動一陣陣金色的波紋，襯托著湖水中央的雪白女體。
法南蘭芷兩手反向後腦束起長髮，這個姿勢使她的吊鐘美乳更加高聳，在我的角
度看過去，更能欣賞到女性胴體的美感。
小芷發現我在旁邊偷窺，她的小臉蛋掠過嫣紅，但仍向我淡淡淺笑，故意張
開只手讓我看清她的身體，十隻青蔥玉指在水面劃出一波波漣漪，瞇起眼睛吐出
小舌向我個鬼臉。
天呀！
誰想到以勇猛凶狠著稱的白狼軍世家，居然出了這麼一個小嬌娃！
連我也沒發覺，我的兩腿竟然自己朝著小芷走過去，她呆呆看我一眼再次低
下頭去，但在倒映中她的裸體是這麼清楚，這麼接近，多麼優美。
第五話◆潛入要塞
小芷耳根變紅，說；〔醒了嗎？〕此刻說話實在多餘，我伸手擁著這名美少
女，用皮膚感受她肉體的質感和溫暖，跟她來個火熱濕吻後，說：〔這麼早就起
來了？〕小芷點頭說：〔小芷習慣了早睡早起，我們現在要怎辦？〕〔怎辦？當
然是去華多哥城救你兄長，我可是答應了你的呢。〕〔可是……我們的衣服都…
…〕〔這裡荒山野嶺，只要不遇到山賊，即使光溜溜也沒有人會理我們。〕〔要
赤裸上路？這怎麼可以！〕〔不可以你又能怎樣？〕小芷欲言又止，可是最後也
是沒辦法。
我跟小芷來一場鴛鴦戲水，才走回昨晚被破岳打劫的地方，他果然留下了馬
基·焚沒取走。當然，除了馬基·焚外，他還故意做個暗號，通知我四萬大軍已
經出發前赴華多哥城，將會埋伏在城的東邊。
微一沉思，我摟著小芷光滑的肩膊，道：〔走吧，到華多哥城救你老哥去。
〕〔去華多哥城？不是繞路到帝北嗎？〕〔唉，帝中發生戰事，摸到拉德爾家門
口時，你老哥可能被煎皮拆骨了。〕小芷愕然道：〔先生所言甚是，一切就聽從
先生吧。〕我從來不否認自己變態，看著女孩子臉紅耳赤的窘態，就會覺得她們
可憐又可愛，更加想欺負和犯侵她們。
從肯肯城到華多哥城其實不算遠，普通腳程大概一日一夜就能到達，這是以
大路來計算。可是我們一絲不掛，當然不可能走大路，而且一對男女赤裸相對，
走沒兩小時就要停下來十五分鐘，大家明白吧。
猶幸我有鏈金術知識，即使沒有指南針，從大陽的軌跡、向日葵等植物的傾
斜角度可以分別出方向。食物和烹煮方面更沒問題，我可比百合、夜蘭她們更加
拿手。
走了一天山路，計算距離我們應該快到達華多哥城範圍，根據破岳的暗號，
他們會在城的東邊潛伏，只待我下命令即可進攻。
〔先生快看！〕我的思緒被小芷的嬌聲打斷，朝著她所指的方向一望，果然
見到一座古老大城屹立遠方，離我們只有兩個小山頭。
心中暗叫可借，紅瞳之術是以熱幅射為媒介，只能提升動態視力，不能像翼
人族般增加視線距離，否則我就能觀察敵城制定對策。
小芷不好意思問道：〔我們連衣服也沒有，要怎樣混入城去？〕我的大手繞
過小芷蜂腰，往上罩著她的左乳，雖然今天已經搓了幾十遍，但女人的奶子摸多
少遍都是那麼舒服。兩指一夾乳頭，這個死穴立即使小芷低喘一聲，軟在我的懷
抱內。
我看看天色，說：〔混入城？我沒有說過混進去。〕小芷想要說話，但我就
是死不放開她的奶頭，她以不依和不解的目光看著我，我笑道：〔如果今晚下雨，
我們就直接飛入城去。〕〔飛入城？〕念動亞空間的咒語，我的手上憑空多出白
銀護腕，白銀獅鷲雖然有些破損，但僅僅載兩人進城應該沒問題。小芷看見護腕，
訝異道：〔先生懂得亞空間儲存魔法？〕〔十個魔法師，九個半懂得此魔法，這
有何稀奇？〕〔那麼你的亞空間陣內有衣服嗎？〕〔呀，經你說起，好像有劍士
服和鏈金術士袍……〕深宵時分，天空果然下起濛濛細雨，點點微小的雨花在天
空中螺旋而下，而我則穿了劍士服，怯南蘭芷穿起我的鏈金術士袍，兩人一同乘
坐白銀獅鷲，利用樹林作遮掩，沿著華多哥城外低空飛了四分之一圈。
但凡學過幾日劍的傢伙都有劍士服，區別只是價錢和份量。
亞加力和亞沙度是劍士公會正式的劍手，然而他們的劍術段數不同，所以顏
色上有差異，亞加力的劍士服掛了勳章和功績飾物，在軍隊中算是有份量。我這
身劍士服是在陶拉裡亞學劍時穿的，雖然我有多餘勳章可以掛上去，不過這是見
習生的劍士服，我堂堂北方提督國家重臣，在公開場合穿出來會被笑到面黃。
法南蘭芷倒很喜歡我的鏈金術士袍，她說穿起來就像一個魔法師般。
其實鏈金術士袍的外表，跟魔法師袍差不多，當中只有顏色、裝飾和結帶不
同，我這件衣袍上掛了一枚四級鏈金術師的徽章，已經是專業的服裝，勉強可以
應付大場合。
小芷第一次坐神器獸，也是第一次飛在天上，她興奮地問道：〔我們在城邊
飛，太有趣了，但何為還不進城？〕〔華多哥城不愧邊防要塞，守備比我想像中
更森嚴，此城的士兵應該在一萬五至萬之間，但城牆值班士兵居然有五千，哈申
的性格相當小心謹慎。〕〔那麼我們該怎辦？〕〔哈哈哈哈……一萬人分為四班
當值，對士兵來說壓力不少，我才不信沒有士兵偷懶。〕騎著獅鷲再飛四分之一
個城，終於看暑一段城牆沒有守衛，趁著下著小雨的機會，我們沖天而起從高而
下進入華多哥城，獅鷲在一個小神殿的頂上著陸。
依我判斷，這邊應該是城的西北方向，我問小芷道：〔你知道監獄在哪裡嗎？
〕小芷搖搖頭說：〔我沒來過此城，所以不清楚路線。〕華多哥城說大不大，說
小亦不小，要是逐處搜索，說不定搜到天光也搜不到。就在我苦思良策之際，大
街上走過一支人馬，為數大約是五、六百人，他們穿的是普通便服，可是這班人
卻惹起了我的注意。
他們的馬匹非常強壯，不是軍用就是武裝商旅的戰馬，而且五百多人全都具
備優方騎術，行軍經驗告訴我他們是正規的軍人。小芷一拉我的衣袖，說：〔最
前頭的男才，是白狼軍其中一位萬騎長。〕我裝出愕然的表情，道：〔小芷怎麼
知道他是萬騎長？〕小芷的俏臉飛紅，說：〔對不起，我一直沒告訴你，小芷是
在西部干查家出身的。〕〔那你為何不告訴我？〕小芷抱住我的手更加用力，道
：〔我不是有心要隱瞞，只是怕你知道敵人是白狼軍後會害怕。〕〔這筆帳等會
再跟你算，不過干查家跟神之一族向來沒有交情，他們在這裡出現，說不準跟你
哥哥有關係，只要跟從他們或許能找到你哥哥。〕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南方的
繁榮確實冠於武羅斯特，單是看華多哥城的街道設計，即使此城鎮位置偏遠，但
是地磚質素和路燈數量，都比北方普通的城市優勝。
正因為道路設計齊整，要跟蹤白狼軍變得更困難，我不敢騎著顯眼的獅鷲，
只能跟小芷以雙腿在街上走，幸好白狼軍亦不想引人注目，靜靜在馬路上慢行，
否則我們早已跟丟。
走到十字路口，白狼軍忽然分為四隊，每隊各有一百多人向四條路走，當然
包括一支反方向的隊伍，負責監察有沒有被跟蹤。
我暗暗一驚，第一個反應是考慮會否已被發現，但旋即否定此想法，小弟對
自己偷雞摸狗的本領十分自信。第二個想法是他們此行見不得光，否則不用出動
反追蹤術，不過真奇怪，除了我們還有其他人會跟蹤白狼軍嗎？
法南蘭芷沒有經驗，趁馬隊仍未駛過的當兒，我已經將她拉進一條昏暗的冷
巷內。小芷問道：〔我們被發現嗎？〕我搖頭道：斗沒有，只是小把戲而已。〕
待反方向走的馬隊經過，我才牽著小芷玉手走回長街，其餘三支馬隊早走得不知
所蹤。小芷芳心大亂道：〔現在要怎辦？〕看看小芷，我不禁心想若非要照顧你，
救你哥哥反更容易，當然這種話我可不能說出來。走到十字路口，我蹲下來摸摸
地面，下雨雖然掩護了我們的行蹤，但雨水同樣洗刷了馬隊走過的痕跡，害我們
茫然呆站十字街頭不知方向。
雨水淋下來，我的腦筋也越加冷靜，這裡始終是南方藍雁軍的地盤，白狼軍
對華多哥城的認識能有多少？他們其實跟我們一樣，對城內的路不怎麼清楚，負
責引開追縱的馬隊自己也不辨方向。
看看三條路的盡頭，忽然我發現他們犯了一個錯誤，牽著小芷道：〔我們就
賭一把，這邊走。〕〔你知道他們去了哪裡？〕我笑道：〔不知道，但是三條路
的方向，其中兩條有光，所以我選擇昏暗的一條路。〕小芷摸不著頭腦，呆呆地
望著我不明所以，而這刻我亦不解釋那麼多了。既然是見不得人的勾當，總不會
選擇人來人往的地方，白狼軍不瞭解華多哥城的結構，這個十字路口除了倒行的
一條外，其餘兩條盡頭有猛烈的燈光，唯一解釋是夜市或紅燈區等人流較多的地
方。
故此我選了通向漆黑的一條，賭的是他們作賊心虛。
急急走了五分鐘，赫然看見一支百人小隊進駐一所大屋內，這所大屋只有幾
盞燈點著，大花園外則烏燈黑火，但仍可看見有少量的守衛。
〔小芷你記住，等會無論我幹什麼也千萬不要動，也千萬別出聲。〕小芷已
經把我當成神看待，她肯定地點點頭，我帶著她潛到花園側邊，從亞空間中抽出
夜星·隱，抱起小芷跳入花園內。由於夜星·隱的隱形範圍有限，所以我必須盡
力抱緊小芷，使她的身體跟我貼得幾乎沒有空隙。
成功穿過小花園，我從水管向三樓爬，小芷瞪大眼睛看著我，悄悄說：〔先
生你好像很熟識爬水管似的。〕〔要你管！快跟我爬上來，小心看著磚塊凸出的
位置踩上去。〕〔但……但是……〕「你再不爬上來，守衛就會發現你。〕被我
一嚇，小芷果然抱住水管跟我爬，半拖半拉，好不容易我才把小芷拉上了三樓的
小陽台外。至此我終於鬆一口氣，因為剛才經過花院時，已觀察過守衛們巡邏的
規律，他們在此經過不會超過兩分鐘，我有足夠魔力支持隱身魔法捱過這段時間。
從亞空問內取出垂死牌偷聽器，我和法南蘭芷從偷聽器聆聽屋內的對話，一
把少年的聲音說：〔歡迎光臨，穆特將軍請這邊坐。〕一把中年男子的聲音說：
〔強尼少將軍客氣。〕我不認識什麼穆特，反正是個小嘍囉，不過強尼這個頗有
氣勢的名字，倒從肯肯城的老伯口中聽說過，他是華多哥城主哈申的兒子。強尼
說道：〔人已經準備好，跟納頓元帥相約好的禮物都帶了來嗎？〕如果我沒猜錯，
強尼口中說那準備好的人應該是奧斯曼，而納頓就是〔白武王〕拉迪克的長子，
只不知他是怎樣成了白狼軍的元帥。聞得納頓之名，法南蘭芷的神色微變，知道
我們沒有找錯地方。
一陣異常的沉默後，穆特煞有介事地道：〔這一點實在抱歉，元帥來不及籌
備足夠的金錢，我們只帶來兩千金幣。〕兩千金幣居然用個〔只〕來形容？奧斯
曼何時這麼值錢？
強尼的語氣夾雜不滿，說：〔兩千金幣？將軍是否開玩笑，這跟我們約好的
不同呢。〕穆特立即道：〔少將軍息怒，元帥並非存心爽約，他已經另選寶物送
來，希望少將軍笑納。〕恰好此時一隊守衛經過，我藉此機會施展隱身魔法，小
心從窗口探起頭望進去，見到兩名男子坐在廳中沙發上，而中問的茶几放了幾張
銀行兌票。
兩名男子一位年過四十，外表黑實強健，一看就知道是慣於行軍的將領，應
該就是白狼軍的穆特。
另一名年紀甚輕，相信不會超過二十歲，此子樣貌倒不差，皮光肉白，而且
手臂的肌肉精壯，臂上紋了一隻天鷹，相信是此城的少主強尼。
除了金錢之外，茶几上另有兩個檀香木盒，分別放了一支金身銀簧的長笛，
以乃一具泥黃銅色有些發黑的尿壺。
守衛們離開後，我亦重新坐下來偷聽，並解除隱身魔法節省魔力。只聽得穆
特再次開口說話，道：〔這兩件寶物收藏於干查家族已有千多年，估計其價值共
一千金畝以上，跟我們議好的只會多不會少。〕強尼可能被兩件寶貝吸引，所以
沒有深思穆特說話的真偽，早已猴急問道：〔這是什麼寶物？〕穆特說：〔它們
是「真·龍之笛」和「古代神燈」。〕真·龍之笛？
古代神燈？
所謂龍之笛就是召喚術盛世的年代，召喚術師用以召喚龍族的道具，使用它
可Ｉ：〕節省大量魔力，熟練者甚至可越級召出巨龍。當時，龍之笛很普遍常用，
但隨著通田魔法崛起，召喚術亦轉以中、小型魔獸為熱門，慢慢地龍之笛開始被
淘汰，到現在聳乎要到盜賊公會高價訂貨，再加一點運氣才會遇得上。
可是真·龍之笛是另一回事。
普通龍之笛一般是短笛，但真·龍之笛則是長笛，其製作更是難度超高，而
且主要材料稀有非常，需要龍之島帝王龍的黃金之角、墮落隕石的光系元素，以
及傳說中獨角獸的白銀之角。龍之島上有很多帝王龍混種，但黃金之角恐怕只有
龍族族長的嫡系才有，就算是我亦沒有膽量取回來。
素材要命還不打緊，製作技術的要求亦很高，真·龍之笛必須做到完美無瑕
的音色，少許偏差就會變垃圾，即使第九級鏈金大師的成功率亦只有五成，技巧
高明如我最多只到六成多，所以製作過程十分刺激，心血少一點也會嚇死。
可惜的是，今時今日真·龍之笛有價無市，沒有需求下如何珍貴亦只是收藏
品一件，我也想不到強尼這武將拿了之後有何用。
至於古代神燈可能指古老故事裡，住了一位燈神那一盞。可是這不合邏輯，
傳說裡的燈神法力無邊，納頓要是有燈神，哪會連幾千金幣也拿不出來？
強尼只是一介武夫，他沒有細密的心思，聽見寶物兩個字已經滿足。不過我
卻有另一番想法，干查家族的財力雖然排在四大貴族之未，但他們總算一方之霸，
連三千金幣也拿不出來實在有問題，帝國西部一定出了大問題！
強尼說：〔好，我就當它們值三千金幣，但你們答應將法南蘭芷·干查小姐
嫁給本將的事如何？〕我一臉訝異望向小芷，這可非裝出來的，強尼原來不只認
識她，而且很喜歡她。
小芷的臉也在瞬間紅透，她猛地搖頭揮手表示不知情，同時也為揭穿身份而
尷尬。
穆特道：〔這點倒好辦，只要納頓大人坐穩白狼軍元帥之位，自然將妹妹嫁
給少將軍，能夠結交神之一族這個強援，正是我家主人的渴求。〕哎呀呀，造反
了！
居然連白雪蒼狼軍也造反了！
強尼說：〔那很好，等納頓元帥完全奪得兵權後，我才把奧斯曼交給你們。
〕穆特沉吟半晌，道：〔少將軍可否給個面子，先將奧斯曼交給我們，三個月內
我們定將三小姐送來華多哥城。〕強尼微怒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納頓
完成奪權後還會把人送來？要帶奧斯曼回去也可以，立紙為憑將法南蘭芷小姐嫁
過來就成了。〕〔這個……念規個有些困難，畢竟納頓大人還沒完全控制大局…
…〕〔這是你們干查家的事情，與我沒有關係，總之一是見到三小姐，一是叫納
頓立下憑據，否則我就把奧斯曼送到帝東或帝北。〕穆特也開始煩厭，道：〔少
將軍在要脅白狼軍元帥嗎？〕只聽到強尼冷笑一聲，說：〔我們神之一族怕過誰？
我再給你們五天時間準備，否則一切拉倒。〕聽到這裡已經足夠，我拉拉小芷的
袍子一起沿著來路走，原本以為攻打華多哥是件簡單的事，豈知竟涉及到白狼軍
的奪權事件，現在最重要是想辦法聯絡破岳，想到此點我的頭變兩個大。
〔小芷好啊，原來你是千查家的千金。〕法南蘭芷歉意說：〔小芷不是存心
隱瞞，只是未清楚先生的心意前不敢表露，可是我真的不認識強尼。〕在小芷屁
股上打了一掌，我笑問道：〔小芷從實招來，聽穆特的話，帝國西部發生了大事
件，為什麼奧斯曼要逃離西部？拉迪克侯爵為何不阻止家族的動盪？〕小芷臉紅
說：〔在個多月前，凡迪亞和伊洛夫兩位皇子同時派出使節，要求爸薇前赴他們
的領土謁見，這可讓爸爸感到為難。約半個月前，迪矣裡傳來消息說愛珊娜平定
叛亂，爸爸以守備邊界為由婉拒他們的邀請，可是納頓大哥串通凡迪亞，趁爸各
帶兵到兩界山巡察時，打開通路讓帝中軍進駐霍爾城，借大皇子的兵力奪去爸爸
半濃「狼王兵符」，更將爸爸孤立於兩界山，二哥因不服大哥，所以偷取了另半
邊兵符，帶著我潛逃帝北求救，最後就遇上了先生。〕根據武羅斯特傳統規定，
國王登基需要有兩位大貴族見證，我們國家只有四名去貴族，其中赫魯斯肯定不
會幫他們，威廉親王是帝東貴族的女婿，一定支持二皇子。
剩下我和拉迪克，凡迪亞硬是要娶安菲，已經篤定我不會支持他，所以他一
定要拉攏干查家，否則拱手讓伊洛夫登位好了。
帝國西部首府霍爾城，就是干查家族的發源地，兩界山則是帝國與迪矣裡的
邊防重鎮，可是我沒有聽過〔狼王兵符〕，遂問道：〔狼王兵符是什麼？〕小芷
說：〔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狼王兵符」是我們家族自古相傳的認證物，聽說
白雪蒼狼軍號稱帝國最強騎兵，好像是跟它有關係。〕〔哦，那極可能是神器，
而且是軍用神器。〕回心一想值三千金幣的不是奧斯曼，而是奧斯曼收藏的兵符
才對。不過兵符並不在奧斯曼身上，否則一早被搜出來，我望向小芷，她搖頭說
：〔我不知道二哥將兵符收在哪裡。〕〔無論如何，先救你哥哥再打算。〕重返
十字路口，我向著有燈光的方向走，紅燈區龍蛇混雜，比較方便我們藏身。
一邊走路一邊思考全娛局勢，因為我軍欠缺攻城器具，要攻克華多哥城只能
依賴偷襲，原本打算模清楚華多哥城的城防後，帶領黑龍軍團攻城，只要策劃得
宜，以我們兵力的差距可以一舉佔領華多哥。不過我沒有想到華多哥城有白狼軍
當援兵，要是發動突襲可能出現變數。
猶幸華多哥城和白狼軍各懷鬼胎，他們亦不知道我們在旁虎視眈眈。
〔咦，先生為何奸笑？〕〔多事！〕敵人不知道我們的存在是最大優勢，只
要小芷在我這裡，納頓根本交不出人，要是強尼不肯讓步，穆特將會被逼採取強
硬手段。依我剛才觀察，強尼不是善男信女，他們火拚的機會很大，我方將可以
坐收漁人之利，到時城池、金幣、寶物和奧斯曼通通落入我手，喳喳喳喳……
〔哇，先生你笑得很可怕。〕〔要你管！〕聯絡破岳是頭等大事，我必須將
城內情況通知他，不能讓這良機白白溜走。可是強尼剛剛跟穆特不歡而散，城防
會因此而加強，再溜出城外很容易被發現，一時之間跟我軍的聯繫皆中斷，苦！
小芷的肚皮發出咕嚕聲，她摸摸肚子說：〔我們現在要到哪裡？可以吃點東
西嗎？〕我將從樹林帶來的最後兩片野菌給小芷，跟她趕了一天路，最少也要找
個好地方睡覺，走不多遠已聽到吵雜聲響，前方果然是一個市集。看看我們一身
打扮，一個穿劍士服，一個穿鏈金術士袍，多少都會惹人注意。吟動亞空間咒語，
可是咒術座標的位置竟然出現真空反應，我的表情立時變成〔闇〕，放在亞空間
房內的備用錢居然用光了劉自從出海到珍佛明後，直至現在我都沒有回家，當然
也沒有補充金錢到亞空間密室，用光了亦不出奇。
早知道就不叫破岳扮山賊，應該叫他扮採花賊（破岳：我汗！），現在連一
個銅幣都沒有，難道堂堂北方首富亞梵堤大爺要衰到睡街邊？
小芷搖搖我手臂，問道：〔先生，你怎麼在發呆？〕真是應證了坊問的說話，
男人不為女人煩，就是為了金錢煩，我望了一眼貓咪似的小芷，心裡暗暗發誓我
一定要加倍努力賺錢。小芷眼珠一滾，說：〔先生在煩惱錢嗎？〕〔呀，居然被
你悉穿？〕小芷忽然把一些東西塞入我手，說：〔先生看著辦吧。〕打開手掌，
赫然見到一顆耳環，在真金下鑲了一卡重的鑽石。這枚鑽石最少值四、五金幣，
足夠我們舒舒服服過五天，不過太奇怪了，我們的財物早被破岳洗劫了，昨天我
們還光脫脫一絲不掛，這顆鑽石從何而來？還有些黏黏的？
我好奇問道：〔你這粒鑽石藏在哪裡的？〕小芷的面孔染紅，低下頭沒有回
答，這才讓我想起女人天生有兩個藏東西的地方。昨天我們幹了不下十次，這個
小耳環莫非藏在……
〔喂喂，你明明有兩個空位，怎麼只藏一粒，哎呀？！〕腳被小芷狠狠踩了
一下，痛楚使我忍不住叫嚷起來。不過這一踩卻讓我捕捉到一些事物，我催鼓著
腦袋活動，小芷一介女流也能想方法應付危急，難道我這個天下軍師就想不出辦
法嗎？
忽然問我掌握到一個聯絡破岳的辦法！
在華多哥城靜靜住了四日，這四天城內十分平靜。
坐在旅店小房的中間，我穿起鏈金術士袍般膝坐著進行冥想，地板畫了一個
大地系的地精集陣，陣外點了八枝臘燭，每兩枝臘燭之間隔著一個水杯，在我身
前放了一個銀色水盆，盆裡和水杯同樣注滿清水。
小芷膽心地道：〔先生，不如先休息一會吧。〕我徐徐搖頭，一言不發繼續
冥想，地精集陣將精氣緩緩凝聚，再傳進我的身體內。這個地精集陣是初階魔法，
可以回復施術者的精氣，不過回復速度並不快，故此我才滿身是汗。
召喚術本身分成超階、高階、中階、初階四類，超階以神魔級為召喚對象，
使用者就是神諭使了，高階是強大的龍族或同級生物，中階是一般妖怪或魔獸等，
初階就是史萊姆、淫獸之類。別以為初階就沒有用，細小的召喚獸能力雖然低微，
但卻能勝任偵察、追蹤和通訊的工作。
自從通用魔法開始流行，召喚術也慢慢降低使用率，很多有心修行的人都寧
願選擇通用魔法，也不會花心思學召喚術。這個我能夠理解，當個大法師何等威
風，泡妞也會輕鬆，去學召喚術做個小小的斥候或通訊使？開玩笑嗎？
可是我現在就做這種蠢事。
為了應付現在的情況，我第一次嘗試利用淫獸進行通訊和偵察，甚至可能是
幾百年來第一次有傻瓜做這種事。
利用淫獸作偵察，我以前也有試過，不過只局限近距離進行，而現在卻擴大
至城外三哩範圍，搜索有沒有白狼軍的蹤跡，此舉比我想像中辛苦很多。根據我
過往所讀過的召喚術書籍，可以透過聚集精氣的魔法陣進行補助，以魔力作為支
柱，以精神作為橋樑，跟召喚獸保持溝通，可是當召喚獸跑到幾哩以外，要維持
精神溝通簡直痛不欲生，我原本放出三十幾隻銀釘蟲，結果到現在只能控制其中
四隻，但精氣已經支持不了，整個人感到腦暈眼花。
歸根究柢銀釘蟲是用來調教奴隸的，勉強做偵察工作自然不容易，這點可能
要跟美隸研究如何改良。
與破岳通訊難不到我，在我的淫獸中有一條特別自主，可以應付突發情況的，
它就是淫縛緞蛇。我現在開始明白為什麼在一眾淫獸中，只有淫蛇在召喚之後可
以自由活動，這點關係到它本身的智能。召喚獸的智力越高，越不需要主人花力
量進行溝通，本來在近距離我沒有留意，但現在卻有很深體會。只要我交代清楚
任務內容，即使切斷精神橋樑蹺起腳睡覺，淫蛇仍有能力完成任務。
這幾天就是派淫蛇爬出城外帶信給破岳，唯一讓我煩惱的，就是要向這條賤
蛇威逼利誘，它才好不願意走這幾趟。畢竟淫蛇是調教女奴用的，不是做粗重雜
役的，這點也要跟美隸商量，要怎樣才能捉住它的痛腳。
搜索範圍再擴展半哩，銀釘蟲有兩隻自動中止召喚，僅剩下最後兩隻。突然
臘燭擺動，杯裡的水在共嗚，表示銀釘蟲的心情十分緊張。盆中清水出現了反應，
濛濛倒影中看見有一支騎兵隊伍，全體穿著白邊銀甲，騎兵後方還有一輛攻城車，
隱藏於一個十分隱蔽的小山谷內。此為銀釘蟲透過精神橋樑傳到盆中清水的實況，
辛苦了四天，終於確認白狼軍果然有後援。
不只是我看見，小芷也看得見，她好奇問道：〔玄光術州〕受到她的影響，
原本已經勉強的精神連接即時中斷，倒影中的景象亦皆消失，我長歎一口氣說：
〔我又不是水系法師，怎會懂得玄光術。〕玄光術是一套水系魔法，是一種以精
神窺探敵情的神秘法術，不過我從來沒有見過，更不清楚個中原理，主修水系魔
法的百合或許會知道。小芷道：〔剛才看見的就是白狼軍！天啊，他們來了多少
人？〕使用召喚術後我全身乏力，索性躺在地上說：〔不多，只有一萬騎兵而已。
〕小芷整個人呆住了，驚訝道：〔一萬？！〕華多哥城有一至二萬守衛，白狼軍
則有一萬，要是樞樞可以解決問題，相信穆特孑詹生戴玫撼，可惜我涸性是唯恐
天下不亂，怎可以翻他們好遇。撐剮才跟舒蠢的位置，白狼罩潛伏砂西北偏西豹
三哩半，只要將清報交洽波居，歸及沈」刁子找可義彗不會主動攻城，可惜我個
性是唯恐天下不亂，怎可以讓他們好過。據剛才銀釘蟲的位置，白狼軍潛伏於西
北偏西約三哩半，只要將情報交給破岳，明天就有好戲可以看了。
第六話◆引虎驅狼
天空烏雲密佈，開始暴風雨的先兆，我以一雙冷眼遠眺華多哥城的大街，帝
南的子民渾無所覺地幹活。
經過四天的練習，我已經掌握到更高深的淫獸使用技巧，同時派出二十隻銀
釘蟲在城西進行監視。以我現時的能力，偵察範圍大約是三哩多一點，要是留在
城中我有信心可以操控得更好。
傍晚時候，在城門將要關閉前水盆出現倒影，接著每個水杯的杯邊也出現多
個影像，穆特帶著五百名騎士從城西進入，城西的守兵略為查問後，將一封信件
交給穆特，後者看信後將之撕毀，帶著從人向北邊走。
這條路絕對不是上次那一條，他們已經改變了見面地方，幸好我早有準備，
派出大批兄弟監視，否則難以追蹤他們。確定目的地後收回所有的力量，配起馬
基·焚向小芷道：〔我現在去救你哥哥，記住不要離開這房子。〕小芷趨前向我
的臉孔輕吻，道：〔無論成功與否，小芷十分感激，祝先生一路平安。〕輕捏她
的臉蛋，我離開小屋向大牢出發。穆特正要跟強尼交易，成功與否誰也說不準，
他們一旦交易成功，白狼軍自然含偏助神之一族，我的全磐舒疊亦含告吹。
可是他們都不安好心，強尼以焉穆特手上有法南葡芷，穆特亦知道奧斯曼在
強尼手上，要破壤他們的好事其育很筒罩，只需一撰他們登現封方原來沒有等嫣，
他們定必狗咬狗骨。
現在小芷在我手上，剩下是潛入撤中救出奧斯曼，最俊是打陰城束大陰放黑
能罩入城。
檬跟舒蠢打探的情報，大牢就在蘋多哥的西南遏，而我馥察此城的兵力配置
援登現，哈申主要魚青封外防移，城內雨寓守兵都錫他筋度，強尼的日常工作是
負青城內的保安，部下豹有雨千爵人，以步兵焉主要兵力，富中包括了大牢的撤
卒。不遇今天的街上沒怎磨看晃巡耀兵，明穎是強尼稠勤人手防止穆特登靴，逼
亦正好合我心意。
甫踏足藍撤所在的小半山，忽然聽到一陣急速的敲撞聲，適是劫獄或越撤的
警報。
奇怪，我都沒到監撤已經有了警報？
突然驚見監獄門前人馬雜杳，一方是灰衣綠褲的獄卒，他們手持木盾和長棍，
約百多人死守在獄門之前。另一方是雪衣紅巾的武者，人數亦是兩百多，他們以
闊劍為武器。
兩邊在人數上勢均力敵，不過白衣兵團的武技高於獄卒，獄卒只能憑藉門口
防守。
我不由大皺眉頭，原本打算偷偷潛入監獄救人，跟奧斯曼會合法南蘭芷，才
跟城守玩捉迷藏，現在跑出這一堆人，我的全健大計完全泡湯。一名藍衣的肥胖
男子領著數十名獄卒，在監獄的瞭望台出現，大喝道：〔來者何人！〕又是例牌
對白。
依我估計他應該是獄長，然而白衣兵團沒有理會他，繼續向監獄大門衝擊，
我不禁止步旁觀，這班白衣人不是穆特的手下，就是奧斯曼的同伴。大部分的百
姓爭相走避，仍有一些膽大的在觀看，但是誰都不敢靠近監獄。
眼見白衣人勇不可擋，獄卒們很多已倒在地上，胖漢向手下道：〔石灰！〕
瞭望台上的獄卒向監牢大門撒下石灰，一時間白煙紛飛，白衣人的攻勢緩和下來。
白衣人中有幾名取出火器，向瞭望台上做出還擊，火器打在屋簷和欄杆上，點著
的燃油沿建築物焚燒，這次換成獄卒們撒退。
瞭望台著火，獄卒們瞻氣喪失，白衣人一口氣攻進監獄內。
長街的另一端傳來馬蹄聲，一支騎兵越走越近，他們穿著南方軍的正規軍服，
為數達五、六百人，大概是接到警報趕來支援。騎士發出吆喝，街上的百姓已經
走個精光，騎士們發現監獄被攻破，遂將大門重重包圍，一枝枝弓箭對準了門口。
我開始頭暈了，這樣子怎帶走奧斯曼？
大門前赫然出現奧斯曼的身影，他把長劍架在肥獄長項上，以獄長做擋箭牌
押出大門。久沒見面的奧斯曼瘦了一圈，面色帶著疲憊，不過他凌厲的眼神依舊
沒變。白衣武士跟在奧斯曼身後，他們同樣押著一批獄卒，現在可以確定他們是
奧斯曼一方的白狼軍士。
為首的騎士長策馬前行兩步，怒喝道：〔放開獄長棄械投降，否則格殺勿論！
〕奧斯曼冷冷一笑，以野獸一樣的凶狠目光盯著眾騎兵，說：〔有種試試發箭！
〕白狼軍以奧斯曼為首繞成一個圓型，押住獄長及獄卒緩緩前行，騎士們的弓箭
仍然對準白狼軍，但遲遲不敢發射。氣氛變得緊張，要是有哪個騎士不小心誤發
一箭，將會是雙方浴血大戰的結局。
馬蹄聲再次響起，再有數百騎士加入支援，奧斯曼的面容變得謹慎，騎士長
恃著人多勢眾，道：〔奧斯曼，你們沒有辦法逃走的，放開獄長及獄卒們，我可
以饒你們不死。〕奧斯曼狠狠道：〔呸，怕死的不算白狼軍！〕華多哥騎士的兵
力已聚集接近一千，相對於奧斯曼的白狼軍四倍，而且此處是人家地頭，即使白
狼軍可以救出奧斯曼，要逃出城外亦是難如登天。雙方變成對峙之局，但是時間
耗得越久，華多哥騎兵越有優勢，再鬧下去我也不曉得怎樣收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奧斯曼一方越加不安，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華多哥騎
士的人數沒再增加，而且騎士長的面色居然不比奧斯曼好多少。一個念頭掠過心
坎，我本能地向四周張望，穆特一定有奸細潛伏附近，劫獄之事他可能已經知道。
哈申以防萬一，他早將城中的兵力集結於城西關卡，以防穆特搶入城內劫走
奧斯曼，所以沒法再派騎士保衛監獄。
城西忽然再發警報，而今次的聲音有別於剛才，這是一連串急速而且響一兄
的警報，全城每個角落都能聽到。不只是警報，在城北更發出爆炸巨響，一條又
長又窄的煙霧伸延空中。
我心中暗笑，穆特發現有人劫獄，他跟強尼的交易已經拉倒，不單只通報白
狼軍攻城，而且雙方亦在城北交手。
奧斯曼一方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啥事情，不過那名騎士長面色驟變，他顯
然估到形勢，向手下道：〔包圍監獄，不要讓他們走脫。〕被稱為帝國最勇猛騎
兵的白狼軍攻城，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城東的警報越來越急勁，戰馬的蹄聲響遍整個東區，城東泛起了範圍很大的
白煙，跟城北的長長黑煙相映成趣。
白狼軍開始攻城了，而且他們一定有帶攻城用具，否則不會如此快起煙塵。
騎士長帶領一半人離開，留下另一半人組成月型圍住監獄，誓將奧斯曼等人
困死此地。
我無法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嘴巴居然忍不住奸笑，既然今天如此熱鬧，那
就索性送給華多哥城畢生難忘的一天。準備多時的爆破箭射出，被炸的一方當然
是華多哥騎兵，騎兵和戰馬被炸個支離破碎、血肉橫飛、兒童不宜。
區區一枝爆破箭殺傷威力有限，最多不過炸死幾十名騎士，但是糊里糊塗受
到偷襲，一團團血肉從天灑下來，我想不到任何理由華多哥騎士會不恐慌。
另一邊的白狼軍亦被巨變嚇呆，傻傻望著炸開的空位居然不懂走。
騎兵們亂作一團，弓箭也亂放一團，有的射向白狼軍，有的射向附近建築物，
更有部分射進自家的騎士，場面亂上加亂。
白狼軍押著獄卒擋住箭，奧斯曼首先回過神來，大喝一聲帶著眾軍士向前衝。
華多哥騎兵畢竟是正規軍，他們很快重組陣形，紛紛取出長矛準備跟白狼軍
近身戰，但我再射一次爆破箭，他們的攻勢立即瓦解。
我從小巷中步出，向奧斯曼道：〔這邊！〕奧斯曼見到是我，兩眼即時放光，
毫不猶豫率眾道：〔兄弟們，跟我走！〕我和奧斯曼向著城東走，爆破箭嚇得騎
兵們不敢追上來，奧斯曼問道：〔提督為何在這裡？是因為舍妹向你求救嗎？〕
〔這個問題等會再答，你的兄弟全都在這裡？〕奧斯曼道：〔在城外還有一千人
接應。〕我一拍他膊頭，笑道：〔那我比你多一些，我這邊有四萬騎兵等著裡應
外合。〕奧斯曼大驚，說：〔四萬？！〕〔有趣吧。〕奧斯曼望一眼起煙的西邊，
點頭道：〔我就奇怪是誰在攻城，原來是提督的部下，但為什麼我們倒轉方向走
東邊？〕我再也忍不住大笑，惹來奧斯曼和其他白狼軍士的愕然，拍一拍手掌笑
說：〔我的騎兵還在城東外納涼，現在攻城的是穆特那一萬白狼軍，跟我毫無關
系。〕奧斯曼等人張目結舌，誰也說不出半個字，我繼續笑道：〔今天華多哥城
好不熱鬧哉，白狼軍在東邊攻城，穆特和強尼兩派人馬，應該在城北展開追逐戰，
整座監獄也被我們燒個通紅，哈哈哈哈哈……真爽呢！〕帶著奧斯曼經過市場，
平日熙來攘往的大街已然蕭條，我向其中一座小屋拍門。
門打開，法南蘭芷就在大門之內，她一見到奧斯曼立即撲上去，抱著後者連
喊兩聲：〔二哥！哥！〕奧斯曼眼睛一紅，撫著妹妹的長髮道：〔對不起，小芷，
二哥讓你受苦了。〕喂喂，現在可是十萬火急，先逃出去再亂倫吧。
奧斯曼輕輕推開小芷，道：〔小芷你做得很好，沒想到你一個小女孩，竟能
夠帶亞梵堤提督前來，你比二哥還厲害呢。〕法南蘭芷笑道：〔沒什麼，只要是
為了二哥……咦？二哥等等，他是……他是……〕我站在一旁瞇著眼睛傻笑起來。
知道有強援在後，白狼軍士氣如虹，一行兩百多人浩浩蕩蕩向東走，沿路沒
有任何人阻撓我們，簡直連貓也看不見一隻，全城儘是閉門哭嚎，走沒多久已見
到城門口。
駐守城東的士兵早嚴陣以待，二十多個木柵欄擋在門前，每個柵欄都有一排
八條木刺斜斜突出，士兵則準備好籐盾和長矛，人數約在五百之問。
守門的兵哥喝道：〔來人止步！〕奧斯曼·干查乃白雪蒼狼軍新一代的猛將，
這幾天被屈在獄中受了一肚子氣，他揮動手中染血的長劍，渾身透出殺氣，反喝
回去道：〔擋我者，殺無赦！〕其實見到我們兩百人跑來，傻的都知道不是善類，
守門兵全體緊握手中的長矛，穩守在木柵欄之後。我拉住正想沖關的奧斯曼，低
聲道：〔拖延時間。〕奧斯曼微微一愣，回首望向西邊，煙塵比剛才更加濃烈，
連城東亦隱隱聽得見喊殺之聲。
穆特為怕我們逃脫，他一定會加緊攻城，而哈申也會調派人手防衛，我可樂
於拖延時間讓他們鬼打鬼。
白狼軍布出陣形，但奧斯曼沒有命令進攻，我們反而向後移，佔用附近的民
居歇息。
我們畢竟只有兩百人，東門守軍見我們撒退，自然不會做出警報，但仍然緊
張地守在門關前。
休息了二十分鐘，部分白狼軍忽然帶著兵器湧出民居，原來一支步兵從西北
邊趕過來，為首的正是強尼。
奧斯曼吹起長哨，領著白狼軍佔住長街，強尼的步兵停在我們兩百步前一列
排開。由於建築擋住強尼後方，我們猜估不到對方人數，但我相信不會太多。強
尼一馬當先趨前道：〔手下敗將哪裡走！〕奧斯曼〔呸〕一聲吐出口水，行前說
：〔無恥小人！要不是下迷藥，以你的三腳貓本領可以捉到本少爺？〕強尼血氣
方剛，而且在手下面前，不打這一場如何下台？他二話不說從侍者手上取過一對
鐵槌，獨自向我方逼近，他向奧斯曼拋出一隻手套作挑戰。奧斯曼看著地上的手
套瞇起眼睛，點點頭拿出長劍，龍行虎步走過去，跟強尼只有二十步差，真是仇
人見面，分外眼紅。
背後一陣騷動，原來守在城門的士兵看見少城主前來，竟然離開城門過來夾
擊。
數百多名守門兵圍住長街出口，一時之間我們陷入被包圍的困局，然而我卻
暗暗般算，跟破岳約好的時間快到，在黑龍軍到達前要先引開守兵注意。
法南蘭芷緊張起來，她摟住我的手臂，問道；〔對方很多人，我們會不會有
事？〕強尼眼角掃到小芷，他忽然大喝道：〔你這小子是誰？幹嘛跟干查小姐這
麼親熱？！〕我趁機會摟住小芷，手掌在她的肚皮和奶子間遊走，笑道：〔我是
她的男人，我們熱親關你屁事啊！〕在眾目睽睽下被摸，以小芷的性格當然不願
意，但她知道我存心激怒強尼，為了幫奧斯曼她即使臉紅亦只好任我輕薄。強尼
見狀果然大怒，然而他還沒有機會說話，奧斯曼的劍已經殺到。
強尼雖然激動，但警覺性仍然存在，他後退半步僅以一寸之差讓長劍在鼻前
劃過。不過聽某位寫作高人說，高手交鋒一旦落入下風就很難平反，而強尼就陷
入這個局面。奧斯曼的劍較輕，強尼的鐵槌則是重型武器，所以前者必定要以速
度壓制後者。
不愧白狼軍的菁英劍手，〔白狼王〕拉迪克的兒子，奧斯曼幻化出多道劍影，
水銀瀉地般從鐵槌間滲進強尼的空隙，旁人看去也會眼花繚亂。
劍刃撞上鐵槌的長柄，兩邊的兵器發出連串火花，叮叮噹噹的煞是悅耳。在
奧斯曼的攻勢下，強尼被逼後退二十多步，白狼軍當然是為前者歡呼。強尼忽然
止步還擊，完全不顧胸前的長劍，鐵槌打橫向奧斯曼的太陽穴撞去。
雖然對方是敵人，不過強尼的策略值得稱讚，他明白繼續退守只會讓奧斯曼
氣勢更盛，故此來一招玉石俱焚搏一搏。不過在劣勢下反擊，當然要付出代價，
雖然奧斯曼的確避閒鐵槌後退，但在退後前仍憑優勢在強尼的胸甲留下劍痕。
劍體雖然沒砍進甲內，可是劍力仍然震得強尼嘴唇轉白，不過這一劍捱得算
有價值，可以給他重新組織攻勢。小芷訝異說：〔強尼那件是什麼鎧甲？二哥的
臂力可以一劍斬斷大樹，沒理由會斬不進去。〕雖然法南蘭芷是干查家千金，但
白狼軍士仍不禁歎氣搖頭，因為她對兵器真的一竅不通，我笑道：〔拜託，你二
哥的劍只是在監獄裡檢來的破爛，能夠震傷對方已經很不錯。〕強尼重起攻勢，
他兩個鐵槌猶如兩顆流星圍繞他身邊飛；奧斯曼脊骨挺直，他知道接下來才是真
章，長劍刺出，但卻不是硬碰兩個大鐵槌，而是以游擊方式刺在鐵槌上。
城西進行攻城戰，城中央的火勢越來越猛烈，而城東亦上演兩名年輕少將的
生死對決。兩將在長街上激戰三十回合，雙方士卒都看得癡迷，小芷靠近我身軀，
說：〔強尼好像比二哥更厲害，二哥不會輸吧。〕我摟住她的香肩道：〔你搞錯
了，奧斯曼的武技絕對在強尼之上。〕小芷不解道：〔可是我看二哥打得很辛苦。
〕〔當然，華多哥城與肯肯城接鄰，此處的武士自然擁有優良裝備。反觀奧斯曼
只有不趁手的爛劍一把，破衣一件，他連八成的實力也使不出來。〕跟在我們後
面的白狼軍士暗暗點頭，對我的分析深感認同。
強尼那件鎧甲是高級貨，他才敢用胸口來餵劍，相反奧斯曼穿的是囚衣，被
打一槌不死也會重傷，所以奧斯曼根本不能放心進攻。這還沒計算奧斯曼在獄中
折騰多日，體能亦不是十足狀態。
小芷憂心道：〔那麼怎辦？提督可以幫二哥嗎？〕〔他們是公平決鬥，我這
局外人不能插手。〕小芷眼紅紅道：〔可是……這樣下去……〕我摸摸後腦道：
〔其實要幫你二哥也不是沒辦法，不過我會很委屈。〕〔無論如何請提督大人幫
助二哥，小芷一定會報答你的。〕〔唉，我就勉為其難幫一幫他吧，當是看在你
的份上，別人我就不會幫了。〕說畢我以大動作將小芷攔腰一抱，小芷愕然望著
我時，我已經將嘴巴狠狠吻在她的小櫻唇上，舌頭直截了當插入她的口腔。
兩百多名白狼軍士先是愕然，但他們知道我的用意，集體四十五度角斜望天
空，場面十分搞鬼。小芷將我推開背轉了身，交戰中的奧斯曼生出反應，他的眉
頭皺了一皺，不過強尼的反應更大，他氣得怒髮衝冠，面皮暴紅，怒叱道：〔小
子無禮！〕奧斯曼感到強尼露出破綻，長劍挑開大鐵槌，劍尖在強尼的左肩、脅
下和胸口各點一招。強尼慘叫一聲，胸甲被刺破了一個大洞，左肩和脅下亦是血
如泉湧，其中一個鐵槌脫手飛開，整個人向後連退三十多步，留下地上一條鮮紅
的血線。
得勝的奧斯曼沒有了結強尼，他回頭看我不知該氣還是該笑，對他來說是勝
之不武，但我確實沒有插手！他們總不能怪我在場邊跟女人接吻吧，這是它們的
集中力問題啊。
城衛們衝前扶起傷重的強尼，早有四個大盾牌遮在他身前，他握緊了鐵槌狠
狠盯著我，問道：〔可惡，你這個卑鄙的王八到底是誰？〕我走到奧斯曼身旁，
笑道：〔哇哇哇，打輸了就口出惡言，你有沒有品啊？〕強尼雙目彷彿要噴火，
他氣得瘋了，要不是一堆城衛拉著，重傷也會撲上來拚命。強尼下命道：〔殺！
除了法南蘭芷，全部給我殺光！〕強尼發出命令，他的城衛和守門兵一前一後向
我們夾擊，白狼軍士正欲分出人手瞻前顧後，我向他們說：〔背後的不用理，全
體向前衝！〕奧斯曼道：〔派幾人護住小芷！〕白狼軍至此已經知道我厲害，那
還不乖乖聽命，二百人果真不理後方的守城兵，全部向我和奧斯曼湧過來，跟強
尼的城衛正面交鋒。背後傳來慘叫，守門士兵踩中我的地雷球，五百多守門士兵
逾半重傷。
真是的，龜在城門口就好了，幹嘛跑上來踩陷阱？
不過地雷球確是好東西。
強尼發現有異，他不禁後悔下命攻擊，可惜一切已經太遲。
守門兵過半中伏，其他的還敢走近嗎？
守門兵不能協助夾擊，另一邊的城衛們就會完蛋！華多哥城也完蛋了！
白狼軍全是刀口舔血的沙場老兵，解除了背後威脅，他們終於發揮勇猛的本
性，憑著氣勢見人就砍。
華多哥城長年太平，一群普通的城衛平日不過巡巡街、飲飲茶，何時見過這
等血戰沙場的氣勢？更何況我和奧斯曼一起身先士卒，城衛要怎麼抵擋？
城衛很快崩潰，白狼軍殺紅了眼，由街尾一直殺至街頭，好好一條長街被鮮
血染紅，地上躺滿被殺或重傷的城衛，痛楚吟呻不絕。
城西的警號倏然停止，只不知道是打退敵人還是城門被破，偏偏在同一刻，
城東的警號卻響起來，當我們回頭時早已見到城門被打開，一枝枝三角龍頭旗已
經入城，破岳騎著戰馬帶領殺氣騰騰的黑甲騎士出現。
多謝穆特協助，大部分的華多哥騎士都被引走，否則我軍不會如此輕鬆突破
得手。拉德爾家族的黑龍旗出現帝南，強尼等震驚至極點，所有尚能行走的城衛
或守門兵，只恨老媽生少一對腳，三十秒內全部走光。
黑龍騎士將戰馬拉過來，我跨上戰馬的同時，向奧斯曼道：〔召集你城外的
子弟兵，到華多哥西北邊埋伏，三十分鐘後穆特的殘兵會在該處經過。〕奧斯曼
向我鞠躬，帶著從人由城門離開，我跟破岳道：〔照計畫行事。〕華多哥城的地
圖我早派淫蛇交給破岳，他對城內的路線和兵力已經瞭解，破岳帶著兩萬騎兵，
向著城北方繞過去。我自己亦帶著兩萬騎兵從城南走，依照我們定下的路線行軍，
兩軍將在二十分鐘內同時到達城西，屆時將一起夾擊混戰中的哈申及穆特。
沿著城南走，所過之處已經沒有巡兵，民居全部緊閉，街上再沒有任何路人。
這點早在預計之內，我帶二萬大軍穿過華多哥最寬闊的馬路，一路上通行無阻，
二十分鐘後已經通過大路直達城西。
華多哥的城西一片狼籍，城門口躺著一輛焚燒著的攻城車，半邊城門被毀，
城牆及街道滿是碎石，附近有七、八顆巨石嵌入地面或建築物內，屍體更是躺滿
一地。然而戰鬥仍未結束，穆特正領著白狼軍進行巷戰，他們人數明明比華多哥
城騎士少一半，但竟然壓住對方來打。
此戰情一點不出奇，就像剛才奧斯曼對強尼的巷戰，白狼軍團作為帝國傳統
勁旅，根本不可能輸給低三個檔次的城衛。可是經過兩小時的攻城戰，損傷及疲
累在所難免，畢竟白狼軍亦是血肉之軀。
在城衛中有一名矚目的人物，此人鬚髮皆長，髮色為漸趨於白的淺淡黃，身
披一件黃色虎紋甲，手持一把光銀兩丈長矛，混在城衛中對抗白狼軍。看此人一
眼，我就知道他是南方有名堂的將軍——哈申。
以我所知哈申已經八十多歲，這個年紀仍能帶兵真不簡單，不曉得他還能勃
起否。
戰鬥中的白狼軍及城衛們愕然停手，全因為半路中途殺出黑龍軍團，我拔出
長劍向敵人一指，不用吩咐黑龍軍士已經組成衝擊陣形，正面硬撼兩支軍隊。
說時遲那時快，破岳的大軍亦已趕到，他們從北大馬路闖出，我們一南一北
展開夾擊。穆特和哈申驚駭莫名，然而他們可非強尼之輩，沙場經驗豐富，幾乎
在我們出現的一刻，兩人同時決定撒退。穆特長槍一揮，白狼軍旗向後方搖動，
朝西邊關卡大門狂奔，哈申則打出手勢，城衛們以地利優勢從四方八面散走，換
了普通將領面對這招化整為零一定被難到。
策略正確，在這種形勢下我也會立即撒退。
可是我會讓他們走得這麼容易嗎？
這四天我可不是白住，跟破岳通訊下早擬定好數個不同情況，亦針對不同情
況作出特定部署。雖然我和破岳同領二萬騎兵，乍看之下完全一樣，但個中組織
卻天差地異，破岳的軍隊中只有他一員將領，所有的騎射兵、勾索兵都在他陣內，
至於千騎長以上將領，全部留在我的部隊內，每人負責一支小隊伍。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奇正相生，變化無窮。
破岳的目標是穆特，他獨自帶軍拐一個彎追在白狼軍後，而我則負責捉拿哈
申，此際猶如變魔法一般，二萬騎兵在一瞬之間化成二十組，每組約千人，各自
尋找目標追捕逃走的城衛。
破岳直追出城外，不過我並沒期待他能追上穆特，畢竟白狼軍亦是騎兵起家，
能否捉到穆特，就要看奧斯曼可否及時埋伏。
我這邊簡單很多，華多哥城內的戰力徹底瓦解，我帶著一千騎士追在哈申背
後，其他小組將領亦各有各忙。黑龍軍士養精蓄銳多時，自然氣力充沛，追殺哈
申追了九條街亦不覺倦。
眼看華多哥騎士已到極限，哈申長歎一聲，大叫道：〔神族兄弟，與華多哥
共存亡！〕雖然哈申剩下不足三百人，但受傷的野獸最危險，此道理我十分明白，
最佳的方法就是擒賊先擒王，一夾馬腹高舉馬基·焚，劍身吐出一道長長的黑色
火舌，長嘯一聲道：〔黑龍必勝！〕兩軍一碰，我直接單挑哈申，哈申的銀矛向
我直刺，然而馬基·焚打橫一斬，好好一根銀矛立被斬斷。
哈申處變不驚，左手擲出半截長矛，右手從馬袋中抽出一把長柄片手斧，向
我肩膀直劈下來。
大笑一聲飛擲劍鞘迎擊銀矛，同時扭動手腕，馬基·焚旗轉兩圈橫架斧頭，
哈申知道我的寶劍銳利，他不敢跟我硬拚，斧頭巧妙避過馬基·焚的鋒刃，斧頭
貼著劍背滑過來，同時喝道：〔你就是亞梵堤狗賊！〕難得哈申主動將武器送來，
我施出龍煞柔劍術，馬基·焚貼著斧頭打了三圈，柔劍術的強大卸力將斧頭自哈
申手中扯走，斧頭在空中飛旋，最後砍入一民居的牆壁上。龍煞的精妙劍術讓哈
申不禁動容，他取出馬袋的長弓仍想用以反抗，可是已經太遲了。
長弓尚未抽出，寶劍已抵住哈申頸項，眾城衛想上前搶救，可是黑龍軍士已
經圍過來。黑龍軍士持著長矛圍住我和哈申，城衛們知道大勢已去，眼中剩下的
一絲鬥志亦已消失。
我向哈申微笑道：〔在下正是亞梵堤狗賊，幸會！〕
第七話◆再下一城
華多哥的領主大宅位於城南，前有清澈小溪後靠翠綠高山，真是一座風水好
屋，可借此宅已不再屬於領主，而是落在他們的死敵手上。坐在哈申的大宅庭院
內，哈申和穆特被反縛跪在我身前，在我背後則站著二十名改穿便服的黑龍軍士。
兩小時前我生擒哈申，強尼則逃去無蹤，標誌著帝南邊防的華多哥城胡裡胡
塗地落陷。破岳和穆特展開驅逐戰，結果穆特在西北方的退路上中伏，混亂中被
奧斯曼擒下。比較意外的是，失去領導的白狼軍竟有近一半願意投降，看來奧斯
曼的聲望比納頓高。
現在破岳管理著黑龍軍進城休息，奧斯曼則忙於安撫白狼軍，而我則帶著三
百軍士，第一時間跑來抄哈申家。哇哈哈哈哈……哇格格格格……
世上有什麼比打勝仗後抄人家更過癮，尤其是你的長年仇敵。
除了哈申及穆特，尚有華多哥城的官員及商賈不下四、五十名，他們通通跪
在哈申背後，全部都在顫抖不停。在官員及商賈後，還有哈申的家人及僕役，他
們從沒想過白狼軍有能力佔領華多哥，所以沒想過需要撒退，但卻料不到被我們
攻陷。
大屋傳來爆破聲，軍士們將哈申的亞空間密庫炸開，取出他收藏的珍玩寶物。
黑龍軍士將一批批古物珍玩及珠寶放在地上，點算數目其實不多，最多只值
一至兩千金幣。我不滿道：〔還說南方怎樣富庶，堂堂哈申伯爵居然這麼窮！〕
哈申怒道：〔狗賊閉嘴！你敢侵犯華多哥城，神之一族絕不會放過你！〕我一拍
椅上把手長笑，笑了片刻才正容道：〔放過我？我才十五歲就被赫魯斯逼上戰場，
最愛的女朋友被奪走，你們神之一族何時放過我？〕哈申一時語塞，在他背後的
更是嚇得不敢抬頭。乘著此氣勢，我向花園一座小石山伸出手掌，暗暗召喚爆烈
鏈球，一團紅色光球在掌中凝聚，紅光球炸開射出一條純火元素，將小石山擊至
粉碎。
露這一手非同小可，哈申、穆特和幾名商人嚇得合不攏嘴，他們幾個在軍界
及商場打滾，自然是見過大場面，多少對魔法有認識。哪會有魔法師可以不唸咒
語，直接使出攻擊魔法？而且威力達到中階程度。
我瞇起眼睛，一字一字道：〔現在是華多哥，接著是豪城，最後是天美，亞
梵堤是來南方討債的。〕裡一龍軍士拔出配劍，除哈申和穆特外，其他人都叩頭
求饒。我看一眼哈申，問道：〔你不怕死？。
哈申看看夜空，剛才的怒氣已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憔悴唏噓，搖動一頭半
白半金的長髮，道：〔想我哈申已經八十有六，縱使殉職亦不枉然。不過我當年
並不贊成赫魯斯大人的作法，深覺有欠光明，你現在回來討債是天意，哈申又能
說什麼？〕我不怒反笑，道：〔你這老鬼倒有趣，難怪在帝國軍方闖出一點名堂，
就看在你這番說話，我給此城百姓一條生路。明天日落以前籌七千金幣，交出軍
糧四萬石，我就讓你們自由離開，否則別怪我辣手屠城。〕〔屠城〕兩字一出，
有幾個年紀大的即時暈倒，哈申跟其他商賈愕然以對。雖說南方富裕，但七千金
幣和四萬石軍糧不是小數目，要在一天裡籌足並非易事。然而破岳已經堵了城南
及城北，並派士兵守在東西二門，沒我的批准下誰都走不出去。哈申跟眾商人及
官員交換眼神，他們知道沒有選擇，道：〔一言既出。〕我長笑道：〔駟馬難追。
〕我向黑龍軍士打個手勢，讓哈申等人離開籌備東西，只要封鎖城門他們插翅難
飛。哈申走後只剩下穆特，他被擒時遭奧斯曼打了一身，面上有兩個大瘀痕，我
實在不想跟他正面相對，故此向背後軍士道；〔把這個傢伙剁了餵狗吧。〕穆特
瞪大眼睛道：〔不是吧！你問都不問就殺我？〕我沒有回答他，安坐椅中把玩哈
申的珠寶金飾，黑龍軍士已經奉命抄起穆特，拖著他往院內廚房走。據破岳回報，
我軍搜出穆特帶來的兩千金幣，但卻找不到真·龍之笛及古代神燈，故此只好由
我出手，逼穆特自己吐出來。不到五秒鐘，穆特已經嚇得嘴唇變白，大叫道：〔
我有很多你想知道的情報！還有納頓帶來的金幣。〕我挖一挖耳屎，說：〔西部
的情況我問奧斯曼就可以，你帶來的金幣已被破岳搜出來，留你在此浪費米飯嗎？
喂，你們記得剁碎一點，免得阿旺吃了拉肚子。〕穆特怪叫道：〔嘎？！不是吧！
〕〔遵命！〕〔等等！等等！大人我還有兩件寶物珍器！〕我舉起手上的鑽石鏈
墜，冷笑道：〔區區兩件寶物就想我放過你？你這條命相當便宜呢。〕穆特也不
是笨蛋，他知道我只為了討便宜，殺不殺他其實小事一件，所以跪在地上膝行過
來，道：〔小人指的不是普通珠寶，而是納頓送給哈申的兩件稀有奇珍，請大人
笑納。〕我笑道：〔如果是珍品，我可以放你離開。〕穆特叩頭道：〔多謝大人！
多謝大人！麻煩先解開小人的繩索。〕黑龍軍士解開穆特，他念動亞空間咒語，
取出兩個長方及正方的老木盒，跪獻道：〔此是干查家收藏過千年，價值千多個
金幣的稀世奇珍——真·龍之笛和古代神燈。〕從穆特手上接過盒子打開，果然
是我所見過的兩件寶物，不過在近距離觀看下才發現有問題，我忍不住搖頭失笑
道：〔拉去餵狗。〕〔遵命！〕穆特驚呆三秒鐘，怒道：〔你反悔？！〕〔笑話，
本大爺是做生意的，向來講信用。〕。
〔你明明答應收了寶物就放過我，現在不是反悔是什麼？〕我將方木盒拋在
穆特腳下，說：〔你說這是古代神燈，那麼你召喚燈神出來給我看看。〕穆特頓
了一頓，拾起神燈猛擦了一會兒，別說噴個燈神出來，連屁也沒放到一個。我指
指神燈道：〔這盞燈的生產年分確實遙遠，不過沒有任何魔力波動。要是有燈神
納頓早做了皇帝，還會送它給哈申嗎？你自己傻就算了，別當我傻啊！〕穆特抱
著古燈發呆，我拿著那枝長笛輕輕轉動彈簧，銀色的部分立即散開，由一枝長笛
變成短笛，我搖搖短笛道：〔真·龍之笛是價值連城沒錯，可這枝是被改裝的普
通龍之笛，在盜賊公會的叫價約三百多金幣。別說我騙你，這笛就當贖回你一條
全屍，夠公平了吧。〕穆特兩腳一軟坐倒地上，直至黑龍軍士拉起他，他才鬼叫
起來道：〔是納頓！是納頓欺騙我！請大人饒命！求大人饒小人一命！〕我嘿嘿
笑道：〔他騙你關我屁事，幹嘛要饒你狗命？〕穆特伏到地上爬過來，抱住我的
腳哭說：〔小人上有高堂，下有妻房…
〔我是生意人，有口齒但沒有同情心，人來……〕〔等等！等等！小人有位
結拜兄弟，他亦是白狼軍萬騎長，而且他一向較景仰二少爺，只要大人放我回去，
一定可以將他勸到二公子摩下。〕哦？
要是成功勸到一位萬騎長投效，將進一步削弱納頓的實力，奧斯曼亦可支配
近兩萬的白狼軍士。我望一望穆特陰笑，他知道我想什麼，立即豎起三隻手指說
道：〔小人可以對天立誓，不會逃去無蹤。〕〔我倒不怕你逃走。〕我伸手扣住
穆特頸項，手背現出赤色瞳孔的眼睛，魔月邪書在穆特身上施下血首輪禁制。
〔去吧，十日之內不回來後果自負。〕穆特摸摸頸子，眼珠轉了又轉，才走
出大宅離開。
（〔龍之笛〕、〔謎之神燈〕到手！）
在哈申的領主大宅，跟他的幾個小妾睡了一夜，翌日中午才離開大屋。黑龍
軍士護送我到中央廣場，跟破岳和奧斯曼在附近的魔法公會見面，後者的精神比
昨天飽滿，兩人向我行禮道：〔大人午安。〕我們在會議室中央長桌前坐下，破
岳拍拍手掌，軍士將十多套盔甲、法師袍、劍士服、各式長短兵器、一大堆魔法
石等在長桌子亂放一堆。破岳道：召泛是昨夜至今晨，於華多哥內各個武器店及
貴族府邸中搜出來的，全部是最上乘的高級裝備。另在騎士營倉庫和守軍武器庫
搜出武備約兩千多副，戰馬一千多匹，待大人下命處理。〕南方即是南方，邊荒
的城市也有這麼多高級貨，加起來可以湊出七、八套完整高級裝備，我向奧斯曼
說：〔不用客氣，隨便挑一套用吧。〕奧斯曼雖然換了一件光鮮衣服，可是仍然
沒有兵器盔甲，他向我點頭以示道謝，在桌上挑了一件四色華彩劍士服，一副銀
色精鋼輕鎧套件，水磨斬巖劍一把，以及騎士專用銀色雕龍長槍一枝。奧斯曼也
算識貨，這套裝加起來值二百金幣。
作為武將，看見奧斯曼在武備堆裡挑東西，多位將領都看得眼也閉不上，口
水都要滴出來。待奧斯曼全選擇好，我向破岳說：〔昨天你是頭功，可以先選一
件。〕其實破岳怎會需要挑裝備，北方聯盟供給他的都是頂級東西，所以他禮貌
一笑道：〔不用了，留給各位兄弟吧。〕眾將不禁露出感激神色，尤其是奧斯曼
手下的將士，他們逃離西部以後很多都流失或弄毀配備。我叫出軍中的記功官，
將昨日追捕城衛有功的千騎長，以及協助俘虜穆特軍隊的白狼軍偏將，以功績高
低逐一點出，從中各挑出一件或兩件裝備作獎賞。
一堆裝備不用三十分鐘全部分個精光，這班傢伙什麼也沒有留下來，即使長
弓短弩甚至魔法石也不放過。其實魔法系的用品他們或許用不著，不過這些用品
本身也能賣錢，功績較低的檢回去賣也不錯。
一群將領當中功績各有高低，自然有人奪得頭功拿到心儀的武備，也有要吃
別人吃剩的余菜，看見他們有的喜歡有的愁，我笑道；〔帝國南方豈只一座華多
哥城。〕將領們眼中放出異采，破岳附和說：〔以後就由我來當判定人，黑龍軍
也好，白狼軍也好，誰能立功誰就能分到好東西。〕破岳的身份較特別，他雖然
是我的部下，但實際上隸屬於北方聯盟軍，所以他既非黑龍也非白狼，加上箭神
的身份備受尊崇，是平衡兩軍的最佳人選，房內將領無不喝彩讚好。
讓他們高興了一會兒，我舉起手止住道：〔戰馬和配備分給白狼軍的兄弟，
作為今仗的獎償，華多哥城籌出的贖款則犒賞黑龍軍的兄弟。〕將領們的士氣變
得高昂，破岳叫他們出去把消息通知眾兄弟，他們立即一哄而散。最後房內剩下
我、破岳和奧斯曼，破岳道：〔士氣的問題已經解決，但即使得到四萬石軍糧，
只夠我軍支持一個月。〕奧斯曼點頭道：〔現在我們最大問題是沒有補給，身處
敵人勢力內，唯有使用蝗蟲戰術，不斷破城掠奪糧食。〕我大笑說：〔沒錯，這
是我的本來策略，最好刮盡神之一族的寶物和美女。〕破岳不安問道：〔要是華
多哥城交不出錢財和糧食，我們真的要屠城嗎？〕奧斯曼亦顯得不自然，連經驗
豐富的風帥也對屠城有戒心，更何況是較年輕的奧斯曼，其實屠城的機會在歷史
裡不常出現，即使老兵當中也沒有幾個嘗試過。我答道；〔若說亞梵堤好色貪財
愛討便宜，我絕對不會否認，不過殺人放火這些事情損人不利己，你們覺得我會
做嗎？〕強姦的話我倒是可以接受。
破岳鬆一口氣，道：〔那就好，老實說末將也沒試過屠城，將士們不一定受
得住。〕我正容道：〔華多哥可以不用屠城，但我不敢保證以後不會，你們必須
明白現在的處境。〕屠城有也屠城的道理，尤其是我們身在帝南，每個城池都是
敵人，不施以威嚇手段可能每場都變硬仗。他們二人明白點頭，其實我只是給他
們心理準備，奧斯曼問道：〔那麼華多哥城的百姓怎樣處置？〕〔百姓和士兵都
不能留在城內，免得堵住我軍退路，把他們全部逐出去，我們把此城燒燬，獨留
圍牆及幾條通路備用。要是真個有不測，也可以藉此城退回鱸林峽谷。〕破岳問
道：〔我們接下來要怎樣走？〕我笑道：〔向東走，豪城和沃達城二選一。〕破
岳及奧斯曼面面相覷，豪城和沃達城是帝國十大都城其中兩座，亦是帝國南方最
繁華的第一及第二城市，屯兵超過三萬以上，而且城高牆厚易守難攻，相對來說
無論那座城被破，對南方而言肯定是一場大災難。
若能打下這兩座城，我就發大財了！
破岳燃起戰意，沉聲道：〔好！就讓神之一族知道我們的厲害。〕奧斯曼說
：〔末將的命是提督檢回來，提督去那裡末將就去那裡。〕忽然想起新招回來的
白狼軍，同時記起穆特的說話，我將昨晚的事情告訴了奧斯曼，他皺起眉頭說：
〔提督被騙了，其實穆特是我大哥的襟兄弟，他的結拜兄弟叫利昂，他們是大哥
身邊兩大讒臣，穆特此去不會再回來。〕我忍不住看著奧斯曼陰笑，他立即坐立
不安，破岳首先恍然道：〔反間計？〕奧斯曼恍然大悟，從昨晚的交談我已知道
穆特信不過，這種人渣留在身邊沒有用。不過為了保住小命，穆特一定要回來見
我，最大可能是納頓派利昂協助他，下策是行刺我和奧斯曼，上策是伺機吞噬我
們全軍。
不過誰能笑到最後，就要看看誰更狡滑了。
我問奧斯曼道：〔到底帝國西部發生了什麼事？〕奧斯曼歎氣再三，說：〔
大哥跟凡迪亞串通，凡迪亞不但答應讓他當干查家主，更派出大軍襄助壓制族人，
將外出巡察的爸爸拒諸城外。〕破岳好奇道：〔獸人族一役破岳曾見過白狼王，
他跟泰坦一樣強壯，要反擊霍爾城應該不困難。〕〔白狼王〕拉迪克跟威廉親王
及法特齊名，跟〔戰神〕、〔紅鬍子〕等同屬一代名將，而且他擅長攻城陷地，
即使納頓有凡迪亞的協助，我無法相信後者可以擋住這頭白狼。
奧斯曼說：〔凡迪亞派了一支十分可怕的魔法師團前來，使爸爸吃了一次大
虧，還受了奇怪的傷勢，被逼退守兩界山下。〕破岳跟我同時問道：〔奇怪的傷
勢？〕〔我收到的消息並不完整，只知道爸爸的傷用一般藥物治不好，症狀似中
毒，但銀針沒有反應，要不是爸爸天生特別強壯，可能連性命也不保。〕我一拍
案幾，知道凡迪亞派了什麼人協助納頓，道：〔「黑魔導士」梅菲士！〕夕陽斜
下，華多哥城中央廣場站著四至五十名男子，以金髮老將哈申為首，其他都是本
地的商人和政府官員，在廣場四周列陣的黑龍軍士接近一千。原來駐守此城的華
多哥騎士死傷枕藉，剩下的亦被繳械，現在他們只能充當搬運工，把一箱箱金幣、
銀幣、銅幣、珠寶、藝術品，所有值錢的通通運到廣場，不過他們全都不甘心。
貴族們還好，但商人們的眼珠都幾乎掉下來，他們的血汗錢全被搾出，表情
比死更難受。可能我真的變態，討完便宜後看見這種表情，我是特別有感覺的，
以一座邊城來說流動資產不應超過四千金幣，所以他們才要用值錢的東西搭夠。
等他們悉數把財物搬到，我軍派出謀士及簿記員進行點算，華多哥騎士又再
開始搬運糧草。一直搞至深夜，在一枝枝火炬下，騎士們把最後一車糧草送到後，
簿記員向我交出點算數目，跟我要求的數目相差不大。
將哈申等人召過來，除了哈申堅持站著外，其他人都已經跪在我腳下，我向
他們笑道：〔多謝各位合作，你們及百姓可以離閒華多哥城。〕哈申道：〔你們
打算怎樣對待華多哥城？〕我搖頭道：〔敗軍之將沒有資格詢問，總之我會履行
承諾，從現在開始你們有十二小時離去，東西二城門將會開通，三日內不會追趕
你們。〕說畢，破岳向天空射出一枝訊號箭，通知守在城東及城西的騎士放行。
哈申等人再沒言語，他們只留下不甘的眼神，急急趕回去收拾家當。十二小時對
普通百姓來說足夠有餘，但對有點身家的商人來說，十二小時應該不夠使用。
換了一身裝備的奧斯曼威風凜凜回來，道：〔提督大人，一切已經辦妥。〕
在剛才的幾小時裡，奧斯曼在華多哥城數百處埋下燃燒物，只等十二小時一過，
我就會給神之一族來個燒烤大會。我從椅裡站起來，向廣場道：〔十小時內將所
有財物犒賞給眾兵將，然後打點糧草全軍出城。〕千多名黑龍軍高聲歡呼。
時已清晨，我軍從東門關卡離開華多哥，在城內充分休息一天，加上有可觀
錢財入袋，黑龍軍的狀態士氣十分良好。奧斯曼新招回來的白狼軍為數六千多，
已經分配了戰馬及裝備，軍容戰力都算不俗，不過他們大部分在昨天打過硬仗，
今天仍見有傷疲士兵。
破岳通知後軍動手，華多哥城中傳出多次爆炸聲，不消數分鐘已經濃煙處處，
團團火光直射至城外。
我們全軍四萬六千人迅速奔上山坡，我、破岳、奧斯曼、法南蘭芷坐在馬上，
隔遠看見華多哥城就像燒烤的炭爐，火勢沿著奧斯曼所堆的燃燒物發展，由南至
北燒個通紅，形成一條破開整座城池的火界線，全城三分之二地區捲進火海，馬
路被摧毀，所有建築物一同報銷。
即使作為敵人，我軍很多人亦露出惋惜之色，華多哥是一座宏偉的城市，經
此一役，要恢復舊觀恐怕要花上十年八載。
除了華多哥城的閉幕典禮，我們亦看見百姓們向四方八面散走，我在心中暗
說了一句抱歉，要避免屠城殺戮就只好幸苦你們。這批百姓會將消息帶至南方每
個角落，將華多哥城的下場告訴所有人，對傲慢的神之一族做出當頭棒喝，讓他
們知道北方軍並不好欺。
破岳和奧斯曼策馬過來，前者道：〔大人，是時間出發了。〕法南蘭芷出身
干查家族，即使是千金小姐仍懂得騎術，她一拉馬韁問道：〔二哥，我們要去哪
裡？〕我笑問道：〔三小姐想去豪城玩，還是到沃達城玩？〕小芷道：〔兩座城
都是大城，小芷都想去，可是小芷更想回去兩界山看爸爸的傷勢。〕〔放心吧，
你老爸可是白狼王拉迪克，他不會輕易結帳的。〕我轉而向奧斯曼問道：〔有沒
有找到願意帶路的居民？〕奧斯曼向我奉上一張地圖，說：〔神之一族比我想像
中團結，沒人願意為我們引路，不過末將在領主府邸搜到一張軍用圖。從華多哥
向東走，必須經過三座城才能到達豪城及沃達城，不過此三座城的防衛遠遜於華
多哥，亦欠缺能戰之將。〕將地圖從奧斯曼手上取過來，這一張不是普通書店有
賣的帝國地圖，而是從哈申手上得到的軍力配置圖。此圖屬於軍用品，跟旅行用
的地圖完全是兩回事，圖上標示了南方每條馬路及河道的負運量，每座城的常規
兵力，城與城之間的捷徑，暗藏的糧奧斯曼說：〔從地圖的標示，我們沒必要三
城俱克，以我們全騎兵的速度優勢，只要走捷徑將可以越過兩座城。末將以為攻
克最接近豪城及沃達城的米亞城，就可以當成據點攻打此二城。〕我點頭道：〔
以路線而言是正確的，但豪城及沃達城兵力甚厚，即使有據點也是硬仗，我不希
望承受腹背受敵之危。破岳老師派通訊使告知矮人族，著他們取道米亞城等候，
奧斯曼替我修書一封給穆特，命令他清理我們背後二城，每城最少要貢獻一萬石
軍糧，任務失敗就叫他等死好了。〕華多哥城陷落的消息尚未傳到，用哈申的地
圖走上捷徑，我們的騎兵隊花了五日已經抵達米亞城。所途經的兩座城池嚇得緊
閉大門，當三角黑龍旗與白雪狼頭旗出現在米亞城外時，城上的士兵簡直無法相
信自己眼睛，帝國五大勁旅其中兩支突然出現，而且聯手進攻這座小城池，說出
來誰也不會相信。
以我所知米亞城內的兵力，可能連五千都沒有，我們到達的第一天，奧斯曼
盡起六千白狼軍到西門挑釁，而破岳亦帶了一萬黑龍軍在南門叫陣，我則領著其
他戰士立寨休息，順便跟小芷纏綿了老半天。
米亞城的城主嚴禁士兵出城接戰，破岳和奧斯曼玩了半天沒收穫，他們才率
軍回大寨，我看看嚇得米亞城差不多，跟他們道：〔米亞城一定會派人向豪城求
救，派兵在東路把守要道，不要走漏風聲。〕奧斯曼道：〔其實以我方軍力，即
使硬攻亦會得勝。〕大部分休息充足的黑龍軍，我點算了一萬出來作夜戰，笑跟
奧斯曼道：〔米亞城那種屎一樣的城牆，我們一日就能將它打爆，不過在決戰豪
城及沃達城前，我不希望有損兵力，你要明白我們少一個就沒一個。〕帶著一萬
騎士夜襲米亞城北門，我現在才見到此地城主，此人年過五十體型高瘦，雖然穿
上了戰甲，不過他比較像個文官。米亞城主站在城牆上面色鐵青，我、奧斯曼和
破岳輪流叫陣，他一定疲於奔命，連帶他的部下亦皆累透。
打出手勢，黑龍軍旗一展，一萬騎兵已經布出了飛龍的陣式，取出一塊雷系
魔法石，我將石頭對準城牆道：〔本人武羅斯特北方十一郡提督，黑龍騎士團元
帥·亞梵堤·拉德爾，請米亞城城主對話。〕魔法石將我的說話倍化，城上一陣
哇然騷動，應該是被我的名字所嚇怕，原本面色欠佳的米亞城主，面色變得更加
難看，他硬著頭皮向傳話兵說話，傳話兵嗓門大開道：〔本人米亞城城主歐道拿，
我們雙方素無過節，請問提督因何包圍我城？〕我笑道：〔亞梵堤跟貴城沒有過
節，不過城主該知道我跟赫魯斯不共戴天，故此要暫借米亞城一用。要是城主答
應，亞梵堤保證不傷害城中任何人，要是不妥協，我們明天分個高下，一旦城破
將不留情面，請城主給予答覆。〕即使距離甚遠，但我軍仍看得見歐道拿和他的
部下不停流汗，什麼叫做分個高下，我軍四萬六千有餘，而且全是精銳，他們只
有三千兵力，城池又小城牆又矮，我軍一旦全力進攻他們半日也撐不了。
歐道拿非常為難，在城上沉吟了很久，說：〔大人如何保證不傷城中居民？
〕拔出馬基·焚高高舉起，我向歐道拿道：〔我以拉德爾家族當家之主答應你！
〕歐道拿詢問左右，他跟一群內務大臣及武將談了近三十分鐘，忽然帶著官員將
士離開城牆。我暗暗忖度他是否投降時，城門自動打開，歐道拿帶著一群手下，
全部沒有配帶兵器，徒步至城門前三百米一揖到地，說：〔我們願意投降，希望
亞梵堤提督能夠遵守諾言。〕兵不血刃收伏米亞城，接下來就輪到南方最大城市
——豪城和沃達城！
多年前的深仇大恨，是時候跟赫魯斯、天美和神之一族好好清算。
請續看《淫術煉金士》第二十四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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